第468章 背後的原因
晉王府,此時的另一端。
王府下人們大驚失色,在見到從府外而來的眾人後,紛紛讓出一條道。
幾名影衛抬著一身影往裏麵走,趕來的林長卿與儲寒歌守在兩旁。
“快,叫白先生來!”
長卿喊,一腳踹開靳容修寢室的門。
眾人魚貫而入。
鮮血滴了一路.……
靳容修是被人架到床邊的,滿身已是被鮮血染浸,陷入昏迷中。
墨色的錦衣已看不出顏色,隻覺得那血要流幹淨一般,到處都是狼藉。
王府下人們看著王爺這臉色,全都嚇得不敢出聲。
明明三日前還好好,為何突然就這樣了。
林長卿上手撕開靳容修衣服,在白庭舟未來前他們需要先為王爺止血,這樣才能緩解他的疼痛。
更何況,還有一柄斷劍插在王爺身體裏!
“寒歌,來幫忙。”林長卿說著,已是從身上撕下衣服一角,將之迅速纏到靳容修肩頭,扼製在他傷口上方,隨後他扯起靳容修一隻手臂,讓儲寒歌為他擦血。
兩人均出了一身汗。
“嗯!”昏迷中,靳容修發出低音,似被撕扯般疼,他半睜了雙眼。
僅憑毅力吊著,聲音微弱但能聽清,“你們.……將她安頓好了?”
“王爺放心,鬱妃那屋中屬下上了鎖。”
“嗯……”
靳容修雙眸無焦,直愣愣望著床帳頂端,不知在想什麽。
白庭舟來的緊,本來他也未在遠處,這些日子一直在照顧夏太傅。
半柱香功夫,他就到了晉王府。一路上就覺得奇怪,靳容修不是最近與相思查忠勇侯的案子?怎麽又受傷了?
更奇怪的是,為何他會舍近求遠不找相思直接找他?
帶著諸多疑問,他來到晉王寢室——
一進來就瞧見那觸目驚心的血。
白庭舟收斂衣袖,直接坐到靳容修身邊,問長卿:“怎麽回事?他怎麽又將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白先生,這次……王爺是為了鬱妃.……”長卿麵露難色:“三天前鬱妃同王爺在亂葬崗驗屍,起初是好的,然後來發現一具姿勢特異的男屍,因為死狀恐怖且死因殘忍,鬱妃驗過後突然情緒崩潰,一時之下便罷驗了.……”
“王爺本是去勸,卻不忍看見鬱妃心殤,故而他便一攬承下所有,讓鬱妃回府休息。這三日來王爺都在奔走忙碌,本希望能得到皇上寬容,但不想此舉還是惹了皇帝震怒。”
白庭舟聽到這兒,冷笑一聲:“所以,是他父皇將所有責任怪到他身上了?”
“.……是。”長卿垂眸:“違旨不尊,皇帝交代鬱妃的工作未按時完成,王爺又護短,滿朝看著,加之近來皇帝心情不好,在今日殿上,王爺便與皇帝爭執起來。”
“後果,便是如此。王爺為了鬱妃不受責罰,自願以自身來代過,皇帝一氣之下,直接扔給他一把劍,讓他了結。”
白庭舟氣到捶床,“荒繆,簡直是荒繆!這還是他父皇?怎麽心情不好就將氣撒到他身上?!就算鬱相思罷工那也不用這樣,這案子手段殘忍到誰不知曉?難道還不允許人有個情緒了?鬱相思之前為皇宮做的那些好的他怎麽不論?她盡心盡力時也沒見他賞一分?要我說,皇帝就是不把他這個兒子當人看,什麽晉王,什麽七皇子,全都狗屁!”
長卿繃緊了臉:“先生,切不可妄論。”
“去他的,連我一無關的都看不下去了,他就這樣還能忍?!瞧瞧皇帝怎麽對待他另兩個兒子的,太子犯了多少事,也不過是禁足而已!!”
“.……”
林長卿無言以對。這些年,他跟在靳容修身邊已是習慣,皇帝偏袒的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
這次,他也是氣憤至極。
也不便多說,白庭舟發泄完,還是要先看他,為他治傷。
屋內,白庭舟將燒紅的刀子對準他的傷口,剜去旁邊血肉。他見到那斷劍頭,便知當時的他用了多少力,想必是傷到頭了。
斷劍必須去除,而他又擔心突然起出後會造成血噴濺。白庭舟想了想,用相思常用的方法試試。
恰他醫箱內有幾針麻醉。
低頭,白庭舟手持針劑推進他肩部皮肉,等了片刻,他先用止血藥敷在四周,這才用匕首一點點將斷劍頭從裏麵往外挑。
“容修,你能聽到我說話嗯?”白庭舟輕拍他,頃刻,躺在床上的人睜開眼。
“你來了……”
“嗯,我現在我要為你將劍頭起出,你別睡,跟我說說話。”
“.……嗯。”
靳容修鼻間呼吸輕微。
“庭舟,我有點疼。”他說著,眸光清若寒潭,“這裏疼。”
他言下意,讓白庭舟一震,微歎:“你早知道的不是嘛,這些年你還未被傷夠?”靳容修的疼,根本不是傷口疼,而是心。
白庭舟試圖用說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又看了他一眼:“所以這就是你不讓鬱相思看到的原因?舍近求遠詔我來,真有你的。”
提到相思,靳容修眼簾一顫,“我知道瞞不住,隻是……不想讓她看到我滿身血汙的樣子。”
“我怕.……她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