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愛能平山海
兩人不容水火,誰也看不上誰。
靳容修聽著江慕辭笑聲臉色微沉,差點沒拿出戒尺來再打上他一頓。
他終是忍了。
相思方才動作他心底還是喜悅的,這般護短,說明她也會吃他醋。
什麽已婚婦男這些稱呼,他不在乎,隻要她高興。
但畢竟這麽多人看著,他麵子還是得要一下。
拉了她過來,直接問道:“你方才說要參加什麽?”
“.……嗯?什麽?我忘了。”
他揉了下她頭,小聲說:“你敢。除非本王哪天死了,否則,你想都別想。”
還想去參與花魁?她這個樣子會被那些男人們生吞活剝了。
相思動了動嘴唇,沒吭聲。
隨著花魁慢慢而去,整條街的熱鬧也移動了。都去看花魁了,可謂萬人空巷。
當鋪掌櫃出來與靳容修說:“君上,飯菜準備妥當,不知是否現在用膳?”
“嗯。”
招呼一幫人回去吃飯,偏將江慕辭落下,又讓男子抱怨一番。
江慕辭嚷著:“靳容修你在這樣本世子讓皇上封了你這天下當。”
“隨意封。”他並不在意。
相思讓蓮子將兩人座位安排的遠一些,又一拍桌子,“吃飯!”
今晚,是囚堯第一次上桌吃飯。
也是他身為嚴景的身份,與他們在一起。
一個圓桌,坐了很多人,嚴鬆也在,與囚堯並坐。
這當中,按年齡來算,嚴鬆嚴景都是年長的,偏這兩人是最特殊的。
嚴鬆見到江慕辭,微一愣,想起靳容修說的話,與他說道:“江世子,七王爺與我說了,你找的那個人,就是在下的舍弟。”
“什麽?……找到了?”江慕辭驚了眸。
嚴鬆有疑問:“不知江世子為何會找舍弟?瞧年齡,江世子應該不會認識舍弟……”
江慕辭垂眸:“不是我找,我隻是完成兄長願望。”
“兄長?不知江世子的兄長是?”
提起江慕辭兄長,向來沒有正形的男子忽然收斂幾分,變得正經起來。
說到他的兄長,是江慕辭最敬佩最崇愛的人。
他答:“兄長江願,曾與父親在少年時去過侯府……”
嚴鬆拿筷子的手倏然一抖,筷子落地。
江願?
“哪個江願?!”他倏然問,讓江慕辭一怔。
整個青未,還能有哪個江願?
嚴鬆沉吟間,又說:“令兄少年時是否愛穿靛藍色錦衣.……外罩軟甲,以長矛為劍?”
江慕辭點了頭。
嚴鬆淒涼地笑了笑。
滿桌的人,他環視過,便似又見到當年景象,他與弟弟在侯府的園中,見到了這個少年。
弟弟與他幾乎同歲,話也聊得來。而他當年是個悶性子,不會說什麽漂亮話。
但可以看出來,江願雖然長相陰柔,然抱負與他們相同,都是年少有鴻鵠之誌的人。
江願那時就已將一柄長矛耍的非常漂亮,無人能及。
後來,他聽弟弟說過一次,說江願看人時眸光都是含著溫度的,與嚴朗在一起常常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
他生氣了惱了,便去找江願理論,不想,讓他撞見江願裸著上身擦拭長矛。
都是少年,江願的身軀明顯比嚴朗更像個男兒。
嚴鬆質問他,為何要與弟弟說那樣話,做那樣事?江願不以為意,淡淡說,我喜歡他。
嚴鬆差點氣昏。
若是嚴朗是女兒家他也不會這麽生氣,便是因為都是男兒,他才覺得江願會給朗兒帶來困擾。
龍陽之好,斷袖之癖,這在侯府意味著什麽他比誰都清楚。
嚴鬆與江願打了一架。兩人誰也沒占到便宜,皆掛了彩。
再後來,嚴鬆便很少見到江願,他時刻盯著弟弟,生怕他私下去見江願。
直到侯府出事。
嚴鬆想起當年他與弟弟都未告訴他真名,江願那懵懂的愛意,也被時間逐漸抹去。
唯一讓他忘不了的便是初見時的驚豔。
回憶完,嚴鬆收起複雜心境,看向江慕辭:“你家兄,如今可過的好?”
江慕辭停頓了下,“兄長已過世了.……”
“.……”
“兄長這一世護我愛我,卻一生未娶,後來生了場大病,便於早幾年去了。”
“.……”
江慕辭桃花眼微挑:“既然兄長所找的人是令弟,那他.……可在世上?”
“不在了。”
嚴鬆好似解脫一般,唏噓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想不到他當年說的話竟全是真的……嗬嗬,嗬嗬.……”
江慕辭自然是不知道當年之事。
這個世上,隻有嚴鬆知道。
他與江願打完那場架,臨走時,江願與他說了話。
他說,護弟之心,我皆有之。但我方才所說一切都是肺腑,也請回去轉告令弟,江願愛他之心不用明月昭表,隻要心意相通,便可平山海。
隻要他喜,江願便可為他蕩平一切困擾,奔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