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承諾於她
昨夜她到底是慫了,在那一刻,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有用沉睡來掩飾。
後來她感受到身後那炙熱的擁抱變得冷了,聽他在耳邊涼笑一分,慢慢放開她。
這之後,她輾轉難眠,卻又不知在何時睡著。
相思將目光收回,表麵依然是那般平靜如水,繼續手中活。
靳容修在外說道:“庭舟,本王回府一趟。”
不知方才儲寒歌說了什麽,相思聽著白庭舟與他回話:“好,你去便可。”
靳容修臨走前看她一眼。
匆匆騎上一匹駿馬,手握韁繩一拉,將馬頭掉轉。
男子一手揚鞭,騎馬的動作漂亮極了,馬蹄嘶揚,帶起一些泥土。
剛下過雨的道路,雖鋪了一條供行走的木板,積水尚在。
白庭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嘖了一聲,說道:“瞧走的模樣,難道府中出了什麽事?”
誰知道呢。
相思隻管做好自己。
晉王府的確出了點事。
靳容修回去後一路往碧螺院去,那是齊韻錦的園子。
司詢月早早在院口等著,見他來了眉心深鎖迎上去:“王爺——”
靳容修聲音清淡:“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齊妹妹這段時間都待在園子裏,起初我也沒在意,但今兒一早我讓憐兒給她送些繡品過去,卻讓她園中的丫頭攔住。憐兒細問才知道,齊妹妹已經入病好幾日了,也不讓人知道,隻靠自己扛著。憐兒回來一稟,我思來想去,這事還是要報於您知道一聲。”
“嗯。本王進去看看。”
靳容修抬靴跨進園子,見伺候齊韻錦的丫頭跪在她寢房外,房門微敞。
他擔憂齊韻錦身體,因為她是忠勇侯的家人,她不能有什麽閃失,僅此而已。
方進去,就聽到女子難受的聲音。
齊韻錦本在床上躺著,怎麽也沒想到他會來,一下失了方寸。她眸中憂鬱,本想起身又似想起什麽匆匆拿出一個麵紗遮蓋住臉。
靳容修坐下,問道:“你可好?”
“多謝王爺關心,妾.……很好。”
“既然好,為何要蒙麵?如實告訴本王,你到底怎麽了。”
“.……王爺,我,我是怕滿麵病容嚇到您。”
齊韻錦聲音有氣無力,就算再勉強也能讓一眼看出她此刻精氣神都不對。靳容修上下打量她一番,發現她露在外麵的手與脖子,都或多或少有了一些痘印。
回身便對外麵吩咐:“來人,去宮中請太醫過來。”
“不,王爺——不要!”
齊韻錦驀然喚住他,緊張之時握住他手,又快速彈開。
她微搖頭:“我……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病……”她咬了咬牙,手指一挽,拿掉麵紗。
靳容修這才看清。
齊韻錦此刻滿臉都是或大或小的晶瑩痘疹,便如雨後的小筍一樣冒著頭。靳容修抿唇,瞧她又將雙手的袖子挽了挽。
手臂上也是。
齊韻錦臉皮薄,說道:“我也不知怎麽會這樣,隻是這病發的滿身都是……讓我怎麽好意思開口去外麵看,畢竟……不論外麵還是宮裏,都是男醫者居多.……”
她將臉垂下,刻意向後坐了坐,與靳容修拉開距離。
複又將臉上麵紗遮起。
她見他沉默了會,起身說:“那為何不與本王說?女醫者也不是很難找。”
“王爺,我現在還有什麽臉麵出現在你麵前?鬱相思那事.……也是由我而起……”
“你先歇著,一切由本王想辦法。”
他始終如一的冷淡。又承諾於她。
齊韻錦不在多說。
出來後,司詢月上前一臉擔心問:“王爺,齊妹妹怎麽樣?”
“你去廚房吩咐下給她做些好的送過來,這裏先勞你照看。”
靳容修清冷說,一邊說一邊匆匆往外走。司詢月見他全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有些失落。
她心想著,難道靳容修還在生她氣嗎,所以才這般冷漠?
難道他一點也不看兒時的情麵嗎?
竹舍內,相思與白庭舟忙忙碌碌,好不容易瞧見囚堯醒了。
還是針藥管用,隻要人醒,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囚堯之前一直是瘋傻狀態,又如野獸一般很危險,相思還害怕他蘇醒後會出現抵觸情緒,不想,他完全變了。
眼中沒有對焦,呆呆的,安靜躺床上。
由此可見,囚堯之前暴躁的起因是腦中那兩根針。
她給囚堯配好新一輪藥正與白庭舟說,便聽見舍外傳來響動,隨後,靳容修推開房門。
她見他來的及,還帶起外麵寒涼。一怔,瞧著他。
靳容修似不知該如何說,下頷微微用力繃緊,他握竹門的手泛著青白,半晌,對著她行了一個抱拳禮。
聲音,在此時格外雅正端敬:“相思,請你在幫本王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