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所有一切都是諷刺
她哪來的及逃跑,她那原主的功夫本就不如他,更別說此刻微怒的他。
相思腳剛沾到地,那方就有一人壓過來,帶著鉗製,掌心一控,握住她的腦後。
她仰起臉,他便俯身吻上她!
“唔。”
相思隻覺腦中瞬間炸開了,似有萬千電流竄過她心。她雙手撐在他身前緊攥著,一動也無法。
滿身醺然的酒氣將她包裹,便連兩人周身的空氣都帶著微微醉意。她被迫承受著,媚色的眼半含半睜。
目之所及處,皆是他。
相思隻覺身上一涼,僅存的理智說道:“靳容修……你放開我……”
“放開?休想。”
“不。靳容修,今晚一切都是錯的。我沒有為你而哭,我好的很,我不想再像昨晚那樣來一次。”
“你再給本王說一遍!”他聽了她話後並沒有冷靜,反而眸中狠厲更顯,捏著她的下頷抓起:“鬱相思,這就是你的態度?若是十弟沒帶你來找我,你今晚便連出現都不願是不是?”
“你讓我出現做什麽?!難不成還要看著你成婚嗎?靳容修,我之前是鬧過小性子,但我還沒到那麽大度的地步,你之前說不喜歡妒婦,好,我也不想做那樣的。我隻想我們各退一步,你成你的婚,你也別來打擾我行嗎?”
“然後任著你將眼睛哭腫?”他咬牙切齒,那雙向來清冷的眸子此刻隻有震怒和淩亂。
黑暗中看她,這張臉是如此嬌媚動人,傾城之色無人能及,卻偏偏擾的他心誌激蕩。
今日種種他沒有半點記憶,從白日起便覺得自己像一個局外人,滿街的紅妝、府中的熱鬧,在他這裏皆是難熬。
他心裏想著她,拜堂時本該給司詢月敬茶的她未來,他想不來便不來吧,隻要她心中暢快,他都隨著任著。
及到後來,他宴陪賓客,觥籌交錯間他逐漸麻木,隻想快點行完好去找她。
便在這時,讓他看到了她那雙哭了的眼。
靳容修從未有過那樣一瞬的想法,那一刻,他想的是什麽皇權紛爭,什麽籌謀多年,全都見鬼去吧。
他隻想將她抱在懷裏,深深的抱在懷裏。
而今,在他身下的她卻說出各退一步的話?
他紅了眼,低低耳語:“鬱相思,你今日、這輩子都別想著退步,於你而言本王可成你衣角錦繡便也能毀你於毫厘之間,一切,都在我掌控而不在你。”
“永遠也不要再給本王哭!”
他字字句句帶著霸道掌控,將她那顆本就情誌不高的心撩的更不是滋味。
相思睜著朦朧的眼看他,兩人如此糾纏,用盡了彼此所有力氣,互不相讓。
她知自己現在什麽模樣,不用看,也是羞透了臉。
輕笑,微扯唇:“到底是皇子,什麽都想掌控。好,靳容修,你說的我聽到了。”
“你什麽意思?”他一窒,將呼吸屏住。
“我說,你可以起來了嗎?任何一天都行,唯獨今日……我不想看著你穿著與她人的喜服與我行夫妻之事。”
“這府中的一切,在我看來都是諷刺。”
“.……”
她冷掉的眉眼不去看他,隻將手腕搭在眼前遮擋。
一片沉寂,兩人便保持這個姿勢誰都沒有動。
許久之後,靳容修起身,凝著滿地的紅色喜服,寒涼的笑了幾分。
他未回身看她,隻在床邊坐的筆直。相思趁著這空檔慌忙拿過衣袍遮住上身。
手一撐,向後靠了靠。
她警惕望他,沒有立刻下床,而是在等他開口。
“鬱相思。”他喚道,留給她的是那寬闊的背,與一絲孤寂。
“你可怨過我——因為這件事。”
“並未。”她怔忡,如實相告:“蜉蝣不可撼樹,你的難處我懂,既然你心中有所想,就勢必要失去一些東西。你我,不過都是那局中人。”
“.……好一句局中人。”他輕歎,笑起:“莫怪父皇說你活的通透。”
“.……”她緊緊攥著衣衫一角,將所有情感都掩藏。
這時,他站起身,撿起腳邊的喜服披上,“走,本王送你回去。”
“你……不去司詢月那裏?”她怔住,一時未看透他的做法。
靳容修輕笑,在暗中看她:“本王從未打算今夜去她那裏。就算十弟不鬧那一出,也不會。”
相思無言。
她慢悠悠起來,背過他身將衣服都穿上,隨後,她看到他衣衫整齊的站那等她。
下了床,腿竟有些軟。
靳容修打開房門,也不知是幾時的夜色,隻覺得寒涼寂靜。她莫名抱緊了身。
男子的臂將她拉入懷中,用滿身的熱捂著她。
兩人這樣一鬧還能如此平靜走也是奇跡。靳容修一路護送,直到將她放到錦秋閣才罷。
“睡一覺,等到明日本王便讓府中恢複原樣,不會再有什麽刺了你的眼。”他說道,不帶一絲留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