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端倪
靳素燁不置可否笑了,“還算順手,隻是,還差一點。”
“這個王爺不用擔心,蝕骨破魂之力豈是俗物能消褪,它最妙的地方就是一點點侵蝕,那滋味,夠你那個美人受的。”
“嗬,美人?對於本王來說得不到便是糟踐,鬱相思.……”靳素燁輕輕喊出她的名字,眼中充斥著幾多欲望,他想起昨夜在大殿上的情景,便覺得一陣暢快。
他身邊那黑袍之人用陰暗的雙眼瞧著他。黑麵之下他的唇角微彎,似在欣賞靳素燁那般模樣。
這人呐,越是有欲念越是好,這樣他就會想要更多想毀滅更多。
他才好和他合作。
黑袍之人的掌心間開出黑色如霧般的夜蓮。
另一邊,小謝軒內。
慧靜禪師給的符印正是渡化符,恰好能化解相思體內樹枋枝的衝撞之力。
嵐音將那一小截樹枋枝種入相思體內,機緣巧合經過白庭舟的藥、慧靜禪師的符,不出一晚已經生根發芽了。
桃樹在相思心間開出一朵小花。
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而當她醒來時,瞧見的卻是靳容修臥睡在她身邊的情形。
清晨薄霧將他的眉眼鍍上一層悠悠揚揚的光,她瞧著,忽然覺得心中充滿。
抬起指腹來,輕輕撫摸。
便像描繪那最美的畫卷,她的指帶著幾分留戀劃過他眉間、鼻間、唇間,他下頷的弧度,完美無瑕。
忽然間,他醒了。
那雙靜沉清冷的眸子,在瞧見她的一瞬帶著欣悅與情愫,微微彎起含著笑意。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你方才在不老實什麽?”他問,相思忙將眼神跳走,輕語:“我在看你。”
“看人還用動手的?”
“不,不行嗎?”她揚起臉,帶著幾分嬌羞,然對麵人瞧著,頗有感慨的雙手捧起她的臉。
一唇印上,瞬間拉近兩人距離。
他此刻似那掌舵者,深。入遊離都在他手,他將這些時日的情愫全部傾注,隻想讓她明白,他的心到底如何。
自她變成那個新的她,她為他做過太多太多的事,一點點焐熱他的心。
靳容修不想放手。
須臾後,兩人都微喘著氣,凝著床帳頂端,一霎不動。
相思握著他手,問道:“你要怎麽辦?”她雖不知後麵發生什麽,但猜也能猜到一二。
他戴罪之身是如何從皇宮中出來,這其中比經過很多。
隻是都不是好的發展。
靳容修啟唇:“父皇許我兩日後去勤政殿重述清白,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相思起身,也很好奇:“說起來,你那天晚上去香堂做什麽?”
“.……那晚,並不是我本意。那個宮婢,我的確認識。”
“嗯?”她忽而眯起眸子,一扯他身前發絲絞了絞:“你和她,到底是什麽關係?”
“相思,你不信我?”他笑起,“她的確在我受罰於香堂時曾幫助於我,但不是因為情,而是我曾在四年前救過她一次。”
“她一直都在皇後宮中當差,四年前我初建府邸,在宮中一石欒間看到她,那時的她清瘦膽怯,被皇後宮中嬤嬤欺負,又因家中變故心中鬱結,偷了點金碎子,打算吞金。
我瞧見,念她是可憐之人便救了,將那金子扔到河中,又給了她一塊糯糕。”
“糯糕?”相思聽到這兒停頓,狐疑問:“你當時怎麽會有那東西?”
靳容修涼涼一笑:“那就要多虧三哥……建府初期,我去宮中赴宴,然那宴席本就沒想叫於我去,去時,已然是空。
靳素燁為了多看我笑話,特意吩咐宮人留下兩塊下人吃剩的糯糕與我。
那種糕點寒涼,我拿到時已是半硬,贈人有餘,又可救她一次,便給了。”
他娓娓道來,卻好像在說別人故事,而那字裏行間的悲涼卻是聽者能感。
相思握了握他的手。
“之後,我與她再無瓜葛,直到我被罰香堂,她為報當年之恩來,卻未嚐與我發生什麽。那晚,她讓人送我一方帕子,說要與我在香堂見麵。”
“你就去了?”
“我本不想去,然帕子上有血,我還是走了一趟。”
相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終於知道那鏡子裏顯示的是什麽意思。”
靳容修擰眉瞧去。
相思差點說漏嘴,忙將嘴捂上,她笑了笑,“我的猜測。”
鏡子,她再次提到鏡子。
靳容修隻當沒聽見,卻將她的話記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