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鳶尾
她輕舒一口氣,說道:“幸好是你.……”
紅衣飄浮,他刻意將她帶到陰暗處,問道:“在躲人?”
“是啊,我還當你是那江慕辭。”
又是那小白臉?
靳容修不悅了眉心,問道:“你們很熟?”
“熟?若我同他熟還用躲著?那人不幹一點正經事,你瞧,我這頭上是什麽,盆栽嗎?”她控訴道,指了指被插滿簪子的發,讓他看。
聽到一聲笑,半明半暗的他抬手為她拿下。
將簪子一一收到手中,他還在逗她:“不熟,為你買了這麽多討你歡心?”
“我看他那是有錢燒的。”她認定他不懷好心,又警惕望了望外麵,問:“你怎麽找到我的?你今日,不在小謝軒?”
“嗯。”他趁著她不注意,將那些簪子背過手後隨意扔到黑暗中。
快準狠,仿佛在扔什麽垃圾。
靳容修刻意不讓她聽到簪子落地的聲音,將她帶到明光處。兩人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家酒肆,早在方才就聞到陣陣酒香。
相思回眸又舔了舔唇瓣。
“進去?”他征求她的意見。
她將頭使勁點了點。
那般可愛讓他笑了,抬靴上了台階,她滿心歡喜,緊緊跟上。
兩人刻意挑了樓上的位置,臨窗而坐,六麵大窗盡數開著,帶來帝京繁華街景,又帶來陣陣涼風。
相思將雙臂擱在窗欞上,望著外麵一切。
璀璨明燈連成排,亭台樓宇八角台閣,彰顯著這個世界的魅力。
她輕呼一口氣,隻覺胸中都舒暢,笑著望對麵的紅衣,不禁說:“我現在,最開心。”
“這時之前,你不開心?”
“也不是,隻是沒現在如此讓我歡喜……來自肺腑的那種。”
她看他的眸子一閃一閃,仿佛裝著萬千情愫。靳容修將桌上的酒壇打開,為她倒了一杯。
相思拿起自然碰了下他杯,“紅衣小哥哥,祝你一切順遂。”
他擰了眉,說道:“叫我阿離就好。”
“這個名字.……我還是不叫了。”她一聽到阿離,很自然便能想到他,“叫多了,是會分離的。”
“這是什麽道理。”他輕笑,“名字好壞都是父母決定,就是一個代號。”
“嗯,所以我還是叫你紅衣吧。”她將目光投向別處,饒有興趣的看到不遠處桌的人正在買花。
一個小姑娘手捧著各種鮮花推銷,可愛的眼睛寫滿了渴望。
相思招手,讓她過來。
小女孩瞧著也就六七歲大,臉麵還有些髒。她用稚嫩的聲音望著兩人:“公子,姑娘,買束花吧,都是新鮮的。”
相思在其中挑了挑,要了束鳶尾,她從懷中拿出銀子,全都放在小女孩手上。
“不用找,拿著這個買點吃的去。”
她眼中流露出點點柔情,捏了捏小女孩臉。小女孩十分感激,對她深深鞠了一躬。
拿起那花,她似送禮物一般,送給對麵的他。
靳容修一怔,眸色深幾許。
“鳶尾配紅衣,喏,收下吧。”
她的神色落落大方,沒有一點嬌作之情。這讓他很意外,不知該不該接。
相思一急,離了位置坐到他身邊,將那朵小小的鳶尾別到他衣上。
“你不要看它小小一朵,有傳說它是彩虹女神的禮物,是好運的象征,當然,它更多的是代表愛情與友誼,我與你一麵之緣深交,就當朋友間送的禮物吧。”
她說到這兒,笑望向他。
雖然看不見他麵容,但她就是有一種心安,與他在一起不論多悶都不覺得,就像熟悉了很久很久。
她想趁著過節,送他一件禮物也不過分。
他用指腹輕輕撫著那花瓣,很美好的紫色,恰與他的紅衣形成鮮明對比,他一時心悅,唇畔輕笑。
想起不久他要辦的事情,便與她許了約定:“作為回報,簪花節後你來小謝軒找我。”
她一聽來了興趣,“你莫不是要將蒼術令給我?那樣,我可以勉強收下。”
“不是。”他想送她一份大禮。
或許說,是他作為鬼君聞蒼給她的東西。
天原寺內,她那般無措的神情終究入了他的眼,這段日子她始終不安,那背後不知明的原因讓他很在意。
既然作為靳容修那個身份有太多限製,那就用這個身份給她足夠的安心。
他想讓她不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