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上頭了
他眼含戲謔,“窖藏五年,埋土二十年。”
“這麽長時間?!”相思舔舔唇瓣,不禁彎身想去聞聞酒味。
紅衣一動,長袖一遮,他似故意般說:“慢著。”對上相思不明的目光。
輕聲說,“嫁女方喝女兒紅,我這酒,你要喝之前需掂量掂量。”言下之意,讓她一怔。
眼看好酒就在眼前卻不能喝,她心癢啊。
這古代就是毛病多,想現代誰管那麽多,女兒紅到處都有售賣。
心知他就是戲耍自己,思前想後,她用兩根手指抓住他衣袖一角。
輕輕晃一晃。
又在晃一晃。
宛如小狐狸般,她笑:“一回生二回熟,就當你嫁女兒的喜酒我提前替你喝了,待到那日,我補給你兩壇?”
“不不,三壇?三壇如何?”
她說的認真,比了手勢於他,在眼前晃一晃。
靳容修驀然眸光一沉,透過麵具瞧她嬌容。
嫁女兒.……這三個字似觸到他心中一角,讓他有了憧憬。
女兒……若他日後真有女兒,是像她多些還是他?
一晌思緒,讓他沉醉,他微動了手指,上前靠近她一分。
相思懵住,突然意識到她與他距離太近。他近她退,始終保持距離。
他回:“我不會有女兒。也不會嫁。”相思一聽嗯了一聲,反問:“為什麽?這世間美好,你總能遇到一個女子與你白首,在說了,你如此身姿,喜歡的姑娘應該不少。好找!”
說到最後,她還笑著拍拍他的肩,似鼓勵般。
靳容修雖知道他現在是鬼君聞蒼,是另一個身份,但聽見相思如此不吝嗇的誇另一個男子,他還是會吃醋。
好像他不是他,又是獨立的他,心中可笑,他跟自己較什麽勁。
話鋒一轉,他問向她:“你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嗯?”她一怔,目光慢慢停滯。
明白他指的是什麽,女兒……她從未想過她會有女兒。
還是和靳容修的女兒。
眼底驀然蒙上一層悲色,她低下頭,快速否認:“我吧.……也不太可能.……”
他輕蹙眉,正想問她為什麽,偏她停了一會兒,繼續說。
“我也就與你說說,你可不知道我嫁的那是什麽樣的人家.……我家那位夫君呢.……正位的夫人即將入門,小妾也有不少,身邊桃花也不斷,所以,怎麽也輪不到我給他生孩子……哈哈。”
她笑的牽強,繼續說:“不過這樣也好,我落的一身輕鬆,你瞧,我若真是被禁錮在那深門之中,今日又怎麽出來找你呢.……你說是不是?”
靳容修捏壇口的手使了力氣,差點將之化為灰燼。
相思沒看見,又打起他酒的主意,有些惋惜:“我說,你真的不給喝?”
“喝。”
男子突然轉變心性,仰頭來直接拿壇子倒了一口。
他將盛滿酒的酒瓶給她,兩人比較粗糙的碰一下杯,一飲而下。
相思嚐到酒的滋味,果然比她剛才喝的那個好千百倍,那各種味道隻有品嚐了才知道,想古人講究真材實料,是以後不能比的。
她從未喝過那麽好的酒。
甘甜、微醺、讓人心漣。
她笑的真心,與男子碰杯的樣子越來越豪放,拉了他席地一坐,毫不拘束。
靳容修瞧她這般,心境越來越涼薄。
越是瞧她這般他越覺得自己不該將她困於這深府中,她便該如現在這樣放肆笑,放肆說話,眉眼的模樣都令人心醉。
這才是真的鬱相思,是個活生生有色彩的人。
靳容修放下酒壇,停頓在那裏不再喝,相思漸入佳境,見他忽然不動了,一戳他。
“怎麽了?你不會醉了吧?這才哪到哪啊?”
“.……”
她關心地歪頭瞧,上前湊了幾分,輕喚:“喂?”
“.……”
靳容修沒有理她,沉浸在他的思緒中。
相思笑了幾分,心想這人怎麽喝著喝著就抑鬱了?她也沒說什麽讓他難受的話啊。
她摸了摸下巴,忽然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朵木樨花來,在他麵前晃了晃,“呐,你瞧我厲不厲害,這花兒,我不用去外麵采便能拿到手中,還不快崇拜我?”
他的眼眸從地麵移到木樨花瓣上。
又移到她臉上。
花兒皎潔,她比花兒更魅。
不置可否輕笑出聲,隻覺酒勁順著心意從胸腔蔓延開來,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