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的生辰
她專心為他處理傷口,越看越覺得他太不容易。
嵐音給她講起關於他的故事又上心頭,相思嗯了一聲,問道:“靳容修,你的生辰是何時?”
“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顯然不願多回憶:“本王從不過生辰。”
是啊,他根本就不能過。
相思知道他的生辰是每年歲末,那個闔家團圓的日子。
偏他孤家寡人,沒有人記得。
她心下柔軟,聲音帶著嬌嗔:“你告訴我嘛。”
他想了想,“臘月三十。”
她故作驚喜地說:“春節啊?這個日子可是千載難逢,很好記的。”
“是麽。”
靳容修垂下眼眸,“本王從未覺得這是什麽好日子。”
“那是你不懂這其中樂趣。”她笑彎了眉眼,似回憶著:“我小時候可盼著這一天了,炸糕啊、魚餅啊、啊,還有麵丸子,好多好多吃的。”
他笑:“你倒是活的簡單。”
“知足常樂嘛,靳容修,你瞧你這宅子這麽大,待到年關時,定是更熱鬧的。”
他隨著她話語,朝四周看了看。
他這宅子在帝京並不算什麽,甚至有些寒酸,任是京中官職大一些的臣子也比他這宅子富裕,鬱相思如何看到這好的?
她的指腹帶著溫度,沁涼的藥膏抹在他身,心裏癢癢的。
相思見他不說話,歪著頭朝前看了看,女子巴掌大的容顏出現在他身側,柔順的發絲落在他脖頸,像一隻隻小手。
他側顏,笑問:“那今年歲末,你為本王好好熱鬧熱鬧?”
她想了會兒:“年尾時你的司詢姑娘就要嫁進來了,到時候這主母的位置可不歸我管。”
“相思,本王說交於誰就交於誰。”
他墨色的眸子凝著她,兩人現在的姿勢有點好笑,明明與她鼻息相纏,偏她隻露個腦袋仿佛掛在他身上。
他心下一動,抬起手臂一扯她身,便聽藥膏掉地的聲音,她被從後麵拽到身前。
手掌覆上她的腰身,將她箍在膝上。
在問一遍:“交給你,嗯?”
她麵上飛起一抹紅暈,身體的接觸還是讓她會想很多,但他難得如此悠然神色,讓她不好拒絕。
點點頭:“你願意交給我,我就盡力做。”
“本王相信你。”
靳容修獎勵地向前傾身,淺琢她的唇。
“王爺——”她驚眸,本能抗拒,剛想跑,靳容修一收手掌,加緊兩人距離。
“你放心,本王不會把你怎麽樣.……相思,你心中的事情可以不與本王說,但你要知道,本王能等。”
他這話就是一顆定心丸,使得她無話可說。
想了想,她失身這事也是不可抗拒,還是她思慮不周讓藍氏有了可趁之機,怨不得誰。
更與他扯不上什麽關係。
“我知道了。”她答,又撿起地上藥瓶:“不說了,我藥還沒上完呢。”
男子哪有心思再上藥。
身姿一動,將她打橫抱起,望了望亭外夜色,一本正經的說道:“外麵寒涼,怎及屋中暖意,鬱相思,本王困了。”
“.……”
一夜無事。
隨著相思醒來,晉王府又恢複往日生機。她本就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故而哀傷幾日後,她又變得活潑起來。
靳眠影親自與皇帝呈了折子,說她由於給他治病期間自己也染上病症讓他感動,請求皇帝準予她假期,好好在家休養。
又聽聞司詢老將軍也上了折子,誇讚相思醫術高超,是個可塑之才。
皇帝一高興,當真準了她十天假期。
這也算喜事一樁。
她落得清閑,每日就是府中遛遛腿,做做美食,製製藥,輕活小活有青兒素兒,重活累活有蓮子蓮心。
她隻需負責吃。
唯一讓她擔心的便是嵐音,也不知怎麽了,她這段時間怎麽叫他都沒人應,迷霧中的事情她還記得,那個奇怪的聲音,一直縈繞在她心頭。
她生怕嵐音有事。
手握著銅鏡仔細瞧,沒了嵐音身影,便連這鏡子也不靈光了。
自出現那個畫麵後,銅鏡很久很久沒有在顯現什麽。
“娘娘。”
青兒走來:“王爺叫你去書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