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逃避
一觸冰涼,再觸心動。她無法承受那般強烈,向後靠去。
男子寬厚的手掌薄繭連連,如火似撩,撫上她的肌膚。
雪壓紅梅,更襯梅之嬌色,輕喘著,她抬起眼簾望著近在咫尺的他。
不過數日,她竟是覺得與他相隔萬年。
那濃重的眉峰、深情的雙眸、高挺的鼻梁,每一處都是天工巧做,舉世無雙。
她被吻的心神紛亂,胸腔積窒,好似巨石壓重。
相思抬起雙手想推開他,卻恰好被他抓住,放在胸膛中。
距離越來越近。
片刻後,紅頰如滴血,眼眸迷亂,瞳孔找不到焦距望著帳頂。
他半撐著身,側在她身邊,輕笑地看她。
“你終於舍得醒了。”言語寵愛,他用指尖畫著她的鼻梁,責怪:“你這個小懶貓,到底是什麽讓你那麽留戀,連醒都不醒?”
她從未聽過他這般說話……就像萬年寒冰的雪山突然有一天化雪為雨,一瞬間崩塌。
她側顏看著他,眼中的憂思無法消散。
刻意將身朝一邊挪了挪,方才放縱,但她理智尚存,發生了什麽事她清楚的很。
她在回避他。
心理上的無法承受讓她醒來能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她想將身上汙濁洗去,縱然瞧著幹淨。
“靳容修……你.……守了很久嗎?”
她睜著明亮的眸子,說出的話卻不帶溫度。他聽出一絲尷尬的味道,回笑:“你說呢?”
“.……那你去睡會兒吧,我都醒了,可以自己來。”
明顯趕他。
他凜了眉眼,墨瞳深沉,看著她。
相思甚至連眼神都不敢與他對視。
一瞬間想從床上起來——
男子手腕一狠,不容她離開,又將她拉到自己懷中。
扳正她的臉,迫使她麵對他!
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很多情緒,卻沒有一個是思念,全是懼色。
“鬱相思,你到底瞞了我什麽?”
“沒……沒什麽。”
她被問的雙手顫抖,一直想朝別處看,偏他也是執拗,不給她半點機會。
他不明白,早在她一直昏睡時就不明白,到底有何事能讓她產生不想醒的想法,如今又是如此慌亂。
若說是因為那枚烙印,他不在乎,隻要她還在,他隻當沒有。
而很顯然,並不是因為這個。
相思的躲避太明顯,他甚至能感到她連肢體接觸也排斥。
沉思一想,手掌一覆,將她唯一的衣衫撕去——
“靳容修!你幹,幹什麽!”
她的反應極其大,雙手擋著,將身子向後縮,全身顫抖。
她這個樣子,好像他要對她做什麽情獸的事情。
她瑟縮著,胡言亂語地捂著頭,將整個人抱在一起,逃避他的碰觸。
靳容修本想伸手去碰,相思就像受了什麽刺激一般,將自己抱得更緊。
眼淚從眼角流出。
她哭的傷心,讓他無所下手,但經過這一試,更讓他知道那晚是發生了事。
很大的事。
眸色又深了幾分。
他等著她平息,然她的神經現在就像一條繃緊的線,稍不穩就會斷掉。
她花了很長時間才平靜下來,他一直陪在身邊。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相思方才睡去。
靳容修看著懷中熟睡的容顏,輕捏眉心,起身出了房間。
他必須要搞清楚這事情!
他剛走,房中便出現一個瑩白身影,白衣如雪,來人卻似受了什麽重刑。
手腳上都有血痕,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無色的唇微微勾起弧度,雙眉緊蹙。
嵐音輕喘,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男子肩膀寬闊,卻似直不起身,微躬著,他強迫自己不要弄出聲響將她吵醒,隨即五指一動,掌心發出淡淡光暈。
光芒對向她,將她從下往上掃了一遍,嵐音忍的難受,一手撫著自己胸口。
沒有人看見,他飄逸白衣下,是多少條鞭痕,多少個窟窿。
光暈照在她臂間,那枚深嵌入她肉裏的烙印就在此時慢慢剝離,慢慢變得淺淡。
此時,一枚琉璃珠出現在她身體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