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怪他貪杯
嵐音像個哥哥般將她抱在懷中,手掌輕拂,在她發絲間安慰。
相思原本沒想哭,心中堵塞,她將這些話輕易說出,發泄痛快。
然而.……她觸到了嵐音的懷抱.……眼角酸澀,鼻間也忍不住的抽搐。
嵐音的懷抱讓她有種久違的感覺,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這樣被他抱在懷中。
那上麵寓意不明的酒味與清香,能讓她的心也跟著跳躍起來。
她與他的熟稔,渾然天成。
好半晌後,嵐音才發現自己失態,又一摁眉心,他今日就不該貪杯,喝了那瓊釀,說了做了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方才他跟著心走,現在又該如何收場。
嵐音低頭,見相思僵硬在他懷中眼角濕潤,淚珠連連。
他正了身,將兩人拉開。
麵色依然紅透,他的眼眸無所適從,不知該不該看向她。
說道:“抱歉,是我不該那樣說。”
“不關你的事,”相思此刻也點尷尬,低頭盯著腳麵:“今晚就當你我的秘密,嵐音,我們都忘了。”
“.……好。”
嵐音捏著鏡子瞧了瞧,問她:“這個你若是真不想要,我就收回。”
“不,你還是給我吧。”
她想了想,這鏡子雖然古怪,但留在她身邊也算是念想,就算不看關於阿離的事情,說不定以後的事情它也會顯現。
剛才將心中話說完,她想了想,這鏡中的畫麵或許就是一種預警。
莫非跟將來的事情有關?
她從嵐音手中拿回鏡子,將之揣到懷中。為了打破兩人尷尬,她轉身站的離他遠了遠。
眼眸一瞟,光顧著和他說話,竟是忘了那一桌的飯菜。
不自然來到桌前,她坐在一角,將筷子往空中一遞:“要不然,你陪我坐下吃個飯?”
嵐音看她笑的牽強。
男子長袖負立,眼眸中還含著淡淡情愫,他不能再留在這裏,徒添煩惱。
“不了,我該走了。”
“嗯……這麽快嗎?”她擰起秀眉,語氣中有些落寞。
嵐音點頭,再次上下打量她一番:“鬱相思.……你近期要多小心,那枚琉璃珠,你要每刻都戴在身上。”
“我帶著呢。”
嵐音這才放心,白衣翩翩,長袖一拂,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寂靜的夜啊,好似他從未來過。
相思低頭苦澀一笑,拍了拍自己心口處,小聲給自己打氣:“鬱相思,你可以的,不要迷茫,不要猶豫……”
手中的筷子停在桌麵,她連續說了好幾次,這才讓自己平複下來。
她這個人,慣會將自己藏的好,縱然心裏在悲傷,表麵上仍是笑的。
*
靳容修走後的第五天,帝京又爆出一則傳聞。
聽說最近受皇帝器重的司詢老臣家中出了變故。大房與二房爭家產,明鬥暗鬥的鬧到皇帝那裏去了。
司詢老爺子乃是國家柱石,太上皇時期的肱股之臣,雖然歸隱多年,還是要麵子的。
見到晚輩如此做派,他一時氣急攻心,在家宅中吐了血。
這件事被帝京百姓議論了兩天,眾說紛紜,全都當了飯後談資。
而事情起源據說是因為跟在皇帝身邊的禦前行走司詢曜,他是司詢家的孫輩,是大房的嫡長子。
司詢家盤枝複雜,然最有威望又掌權的,卻是大房和二房,這兩房長年爭鬥,誰都看不慣誰。
而他們爭鬥的焦點便是這象征著家主之位的金翅令,據傳,這令牌是先帝所賜,類似丹書鐵劵的存在。
自先帝逝去,司詢老臣便動了歸於平凡之心,這才在很多年前攜家中族人遠離帝京,尋了個可以安心的地方住下。
這幾十年,也是他家最平靜的幾十年。
直到,司詢曜被皇帝發現,提了禦前,司詢家重回帝京。
家中人的名利心再次被喚醒,大房二房相爭許久,不是一兩件事可以平息。
那日同司詢月來晉王府的正是二房的司詢夫人,這個女人從相思這裏聽了關於聘禮的事,回家後就大鬧起來。
恰恰,事情便是這樣巧。
皇帝在朝中誇了幾句司詢曜,有意要提拔他的樣子。這讓二房更加焦急,那司詢夫人沒有男丁所出,唯一寶貝的,也僅有司詢如一個女兒而已。
她眼紅,聘禮一事就沒讓她分到什麽,危機四伏,她生怕老爺子一個高興,將家主傳給了司詢曜。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鬧到老爺子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