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變臉比翻書還快
午後醺然的小憩 ,原本心情寬悅,偏讓她聽到這個消息。
相思皺起小臉,聲音也沙啞撩情,她的身軀有一刻僵定,隨後軟下來。
她二話不說便穿上鞋襪,朝外麵走去。
青兒在旁攔:“娘娘,你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自然去找那個男人。”相思心想,搞笑了,她自己一個人在床上睡了個午覺,竟然還能被他記下,這樣說來她是和鬼睡的?
青兒握住她:“娘娘,你別激動,其實這樣挺好的,說明娘娘你受寵。”
“受什麽寵?隔空受寵啊?”相思倒要去問問,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甩開青兒,相思提著裙角出了閣子,一路行來,她問了侍衛,知道靳容修正在他自己的院中。
靳容修的院子在整個府的最裏麵,方正的格局,到處種著各種青竹,一進去就是正堂,他歇息的寢房在側,前方開辟了一塊小小的菜地。
果然是閑散王爺的配置,他此刻便穿著寬大繁複的深袍,穿了雙防水的靴子,正站在菜地裏麵幹著農活。
好一個悠然自得的畫麵!
相思氣性大的走到他麵前,兩人中間隻隔著一道竹篾籬笆,相思雙手叉腰,指著他問:“你什麽意思?”
男子站起身,擦了額上的汗,沒明白:“怎麽了?”
“你不用每次來我這裏就記下一次吧,我與你又沒發生過什麽,你總是如此坑我幹什麽?”
相思聲音微高,讓原本守候在院中的影衛自動隱蔽,他們都是經過訓練的,自然知道什麽該聽什麽不該,相思此時在說的都是夫妻之間閨房之事,影衛為了自保,盡快消失是好的。
靳容修停下手中活計,一臉平常,反而招手:“來,幫本王把這顆種苗種上。”
相思:“.……”這人怕是腦子有坑吧。
她自然沒動,更加不高興:“你聽到了沒啊。”
靳容修:“有什麽不滿,進來說。”
好,進去就進去。
相思將裙角拉起,挽了一個結,她的繡鞋剛踏進去就覺得裏麵黏糊糊的,一瞧是他剛澆了水。
她小心站定,揚起頭,離著他很近,“靳容修,你到底什麽意思。”
男人眯下眼,垂眸瞧她。
她的身高剛到他胸膛,卻一副非要向他爭辯的態度,他的眸光一閃,麵色冰冷無情:“記下了就是記下了,沒什麽意思。”
“你這樣讓我很困擾知道嗎,先不說你那些小老婆怎麽想,光是獨斷專寵便是要命的懲罰,我還想活的長一點,不想以後你有了正妃後,第一個弄死我。”
“你倒是很盼望著本王有正妃?”靳容修麵色虛白,音色微低,他凝神看她,對她小腦袋裏想的事情很好奇。
相思莫名被他問的有點糾結。說起正妃,她倒真沒去考慮過,但是,她現在與他說的可是無端被記的事情,他怎麽又拉到正妃那裏。
一揚臉蛋:“你別偷換概念!”
“鬱相思,想你還沒搞明白一件事……你是本王的側妃,本王想宿在你這裏就宿在你這裏,想記下便記下,至於你,本王現在不動你,是本王不喜歡強迫女人,但你,總歸有一天是要侍寢。”
“你,聽明白了?”
靳容修說此話時步步逼近,麵色又生冷,眸光還帶著點滴壓迫之色,相思從未見過他這般,在她麵前完全暴露自己的本性。
他這個人,到底將自己藏了幾層,怎麽如此能忍?
相思一時嚇到,連連後退,靳容修傾身過來,手覆上她的背脊,無端一摸。
相思一抖。
她啞了聲,完全沒了方才囂張,嘴也開始結巴起來:“那、那我與你做個約定、如、如何?”
男人擰眉:“約定?”
“.……嗯.……就是,一周七天,單抽出單數來,單數你再來我錦秋閣睡.……其餘時間……王爺你另行安排,如何?”
“你在給本王規定時間?”
“不不,妾身不敢。”
相思被他嚇得小臉蒼白,頭搖的如波浪鼓般,靳容修勾唇想了想,虧她想出來,別的女子恨不得夫君一直宿在這裏,她卻想著將他往外推。
還推的如此有創意?
七天,他隻能待四天,說不定這四天還有各種熱鬧等著他,倒是讓他有所期待。
低頭,相思漂亮的魅瞳眨了又眨。
微微一抿唇,他說:“那本王隻有在這四天記?”
“王爺,四天減兩天可好?”相思求道。
靳容修搖頭:“不可。”
“.……”相思垂下頭,咬了咬自己的手。
她如此糾結模樣讓靳容修唇角一彎,想也未想,抬手捉住她的手。
此刻,他一手撫著她腰,一手握住她的手。
相思驚懼的眸子撞進來,直直看著他,空氣中似乎有了幾分微醺的味道。
“鬱妃,本王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想問你,你可願意告知?”
“嗯?”相思心中咯噔一下。
靳容修答:“阿離是誰。”
!!!
相思驀然一嚇,腳下一軟,竟是差點跪下,幸好他提著她的腰,向前一靠,兩人又沒來由靠近幾分。
相思眼中的亂,他看在眼中。
“王爺,你為什麽會問這個?”相思笑,盡量保持平定。
男人答:“你睡夢中,總是喚這個名字,本王聽到數次,自然上心。”
“.……那個啊……那個是妾身……給王爺取得昵稱.……昵稱。”
相思閉上眼,心中無端說出。
而她這一說,卻讓某個男人一僵,更加灼熱望著她。
“本王的表字不是這個。”
“這不是唯妾身能叫的名字嘛……王爺,你喜歡嗎?”
“.……”靳容修沒答。
說不上喜歡,但這個名字他初次聽時是有厭煩的,然而當相思說出這是隻為他取的名字時,他無端有些……熟悉。
那是相隔很久遠的熟識。
他在泥地裏站了許久,瞧見相思裙角與繡鞋上都沾了汙泥,他單手一提,先將她提了出去。
相思有些懵,沒想到自己會被他給拎出來。
這.……算是男友力爆棚嗎?
她站在幹淨的地麵上,抬眸望他,靳容修拂了拂身上,又坐在一旁石凳上將沾滿汙泥的靴子脫下來,招手讓相思過來。
相思以為,他是讓她將髒靴子拿出去,給下人去刷。
誰想,靳容修等相思坐在旁邊後,抬起她的腳,將她的繡鞋脫下!
相思忙縮回腳丫。
他的掌心包裹住她的腳心,又提起她另一隻腳來,不容她抗拒脫下。
此刻,兩人似乎都露出白嫩的腳麵,相思臉上一燒,心中更是跳的厲害。
靳容修輕嗯一聲,便見立刻來了兩名影衛。
相思見突然有人竄出來,著實嚇一跳。
兩人很上道,不用他吩咐就知道要幹什麽,拿起兩人鞋靴,消失在院中。
相思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
男人站起身,光著腳也不嫌,卻是彎身將她抱起,瞧她逐漸在他懷中僵了又僵,笑說:“原來,鬱妃早將本王放在心上,連睡夢中都想著。”
“.……”心中多了絲苦澀。
相思攬著他的身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送你回錦閣。”
“那你放下我。”人言可謂啊,她想,他該不會要這樣全程抱著她回去吧。
那樣,她真是……沒法活了。
靳容修默喊了聲:“別動。”又回房中換了一雙幹淨的鞋,卻絲毫沒有將她放下的意思。
他走出了自己院子,真的朝錦秋閣走出。
此時,幾個做活的婢女經過,一瞧王爺此番動作都沒眼看,忙跪地垂眼,大呼王爺吉祥。
相思白嫩的腳丫露在裙裳外麵,瞧著小巧玲瓏,越發好看。
靳容修麵色無常,繼續走著,他的餘光無意射到她身上,見她難得臉色緋紅,不敢看人。
她不停小聲說:“靳容修,你放我下來啊。”
他總是不答。
經過人多的地方時,到處都是跪地的人,相思朝前看,心想怎麽還不到錦秋閣,她感覺走了一個世紀。
偏偏,想什麽來什麽,前方恰有人在。
齊韻錦在園子內悶的難受,便帶著小丫鬟出來走動,她剛才見府中一處平地上幾朵小花開的好,沒來由多看了會兒。
此刻小婢在身邊說:“姑娘,你瞧。”
齊韻錦抬起頭,一瞧靳容修抱著個女子遠遠而來,讓她心中一酸,杵在那裏。
定睛看去,那在他懷中的女子,竟是鬱相思。
這些日子,齊韻錦沒來由的焦躁,從來沒有如此上心過一個女子,鬱相思,曾經與王爺之間勢同水火,而不過短短一月,她便能讓靳容修留宿數日。
南燕的規矩,凡是皇子,隻要是留宿在那個妻妾房中,若非主子親自說,是不會被記的。
而隻有主子親自說,才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兩人之間真的.……發生了關係。
齊韻錦眼眶紅紅的,遠遠看去像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她躲無可躲,見靳容修腳步微近,隻能行禮。
躬身:“王爺,側妃姐姐。”
相思一捶他,瞧吧,真的讓人看見了,還都把人家齊姑娘給氣哭了,她心中一陣罪惡,忙湊身過去與他說:“靳容修,你看怎麽辦,你快將我放下吧,算我求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