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濟陵王怎麽可能造反?
蕭夢凝左臂受著傷,沒敢在他懷裏掙紮,但是對他的批評很是不罵,仰著頭瞪他,“什麽惹禍,我們是在談正事,你別亂發脾氣行不行?”
司徒銘辛打橫將她抱起,提腳就走,連跟秦戊和沐心渝招呼都沒有一個,邊走邊罵,“你一個女人家家,跟你談什麽正事?你現在給我回房躺著,這才是正事!”
沐心渝無語的對他背影直翻白眼,然後突然對秦戊問道,“戊戊,你說他變化是不是很大?以前我咋沒看出來他這麽癡情呢?”
秦戊輕勾著唇角,“不用驚奇,這或許才是他的本能。”
“這才是他本能?難不成他所有的紈絝不羈都是裝的?”沐心渝表示有點難以理解。
“倒也不是。司徒銘辛雖是皇子,卻自幼受人排擠,他心中的孤寂鮮少有人能懂。難得二王妃不是為了權勢富貴嫁與他,我想這或多或少填補了他心中的那份孤寂吧?”
“你是怎麽知道的?”她眉梢微挑,別有深意的看著他。
“因為為夫有了你以後,也有了彼岸。”秦戊將她擁進懷中,精致的下巴在她頭頂輕輕蹭著,低啞的嗓音帶著莫名的感傷,“雖然我自幼長在皇上身邊,可我那時並不知道他就是我生父,隻知道自己是寄人籬下。喬氏替代我母親,卻不曾給予我任何溫暖。皇宮不是我家,濟陵王府也沒有讓我留戀之處,直到你出現,我才覺得府裏有了人氣,才覺得這是我的家。”
沐心渝早就明白他的心事,但還是第一次聽他如此剖析自己曾經的內心。
她心裏動容不已,將他腰身抱住,在他懷裏拱了拱,道,“我也是,跟你在一起後我才有了歸屬感。隻要你在身邊,哪哪都是家一樣。”
她這一句‘歸屬感’讓秦戊摟著她的手臂驀然收緊,沐心渝甚至發現他心跳的速度都好像加快了,遂抬起頭看他。
隻見他鳳目中閃著爍爍華光,風華卓絕的俊臉如沐在暖流中,般般入畫,說不出的絕色迷人。
她心裏暗歎。
真是妖孽,難怪何晴蘭和喬秀兒那些野花爛蝶巴著想做他女人!
那還是他冷心冷情時,要是他天天以現在這副模樣示人,估計全京城的女人能當場被他迷暈。
“渝兒,若有一天你遇上能回‘故鄉’的機會,你是回去還是留下?”
“廢話,我能丟著你和臻兒不管嗎?更何況我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好好的一家四口日子不過,我回去做什麽?”對於他突來的提問,沐心渝有點哭笑不得。
“我……”秦戊捧著她臉頰,鳳目深深的凝視著她,深邃得恨不能將她吸進去,“我是怕你舍不得那裏的親人……”
沐心渝這才發現自己從未與他提過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她與他說過許多二十一世紀的東西,從社會風貌到人情世故,什麽都提過,唯獨漏了她的家人。
她抿了抿唇,低聲道,“我自幼父母雙亡,被伯父收養,剛成年伯父就因病過世。在那邊,我已經沒有至親之人,正因為如此,我才格外的獨立好強……”
“原來你的曾經也是那般艱辛。”
“……”聽著他心疼的話,沐心渝垂下眼眸。
她能說他想多了嗎?
跟他們比起來,她在那個世界可沒受一點委屈。雖說她是大伯養大,但大伯是有名的企業家,家產豐厚,又待她如己出,完全把她當公主養,她雖缺失父母一生遺憾,但並不缺親情……
罷了,都是過去了,沒必要多提。何況在心愛的人麵前炫耀自己的優越感,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一番融心的交談,沐心渝也算是明白了司徒銘辛的心境。
“該回去補覺了。”秦戊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幹什麽呀,我自己走,要是被我爹看到,指不定又批我一頓了!大清早的,我真不想聽他訓話!”沐心渝一邊說著一邊偷瞄著四周,生怕沐川廉突然出現。
聽著她的抱怨,秦戊低低的笑著,加快了些步子往清昕院去。
當他們身影徹底不見後,晁儀桓從側麵角落裏步出來。
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他豐眉緊擰,雙目緊斂,迸出的眸光中瀉滿了震驚。
她不是沐家嫡女嗎?何來‘故鄉’一說?沐川廉近在她眼前,又何來‘父母雙亡’?
這女人……
到底是誰?有何來曆?
……
華麗的寢宮。
呂皇後聽陳嬤嬤稟完消息,又驚又怒又不敢置信。
“不是說那女人出手了嗎?蕭藝博又為何隻得了寒濕之症?你確定派去的人瞧清楚了?”
“回娘娘,奴婢偷偷問過小雨子了,他親眼看著丁禦醫給蕭藝博把的脈,蕭藝博除了得寒濕之症,並無其他異樣。”
“不可能!那一定不是蕭藝博!”呂皇後瞪著美目,無比堅定的道。
蕭藝博的情況,她的人監視得一清二楚,原本這一次她是做了幾手準備,就算蕭藝博不能殺掉秦戊他們,她也能借蕭藝博對付秦戊他們。
蕭藝博告病多日,她讓朝中幾位大臣佯裝關心蕭藝博,並提議讓禦醫前去替蕭藝博看診。
司徒玉鴻同意了。
她隨即就讓陳嬤嬤前去打點,買通了小雨子和丁禦醫。
隻是沒想到蕭藝博那裏會出現如此變故!
真是可惡!
“娘娘,奴婢聽著的時候也不信,可是小雨子和丁禦醫已經從濟陵王府出來了,想要再進濟陵王府並不容易。而且聽小雨子說,濟陵王府守衛森嚴,就連白日裏也有守衛輪崗巡視。”陳嬤嬤將打聽到的消息如實道出。
“這秦戊可真是好樣的!晁大王子受傷在他府裏靜養,二王爺受傷也在他府裏靜養,眼下蕭藝博同樣在他府中,敢情他把自個王府當醫館了?”呂皇後咬牙恨道。
“娘娘,說不定他們是在密謀什麽不可告人的大事呢。”陳嬤嬤陰陰一笑,到她耳畔低聲說道,“沐將軍不是也在濟陵王府麽,不如這樣……”
聽到這,呂皇後柳眉挑得老高,美豔的朱唇劃開出一絲算計的冷笑。
她怎麽就沒想到這一招呢!
……
禦書房。
正專注批閱奏折的司徒玉鴻突然拍桌震起。
“皇上?”他這一起把旁邊的崔公公狠狠嚇了一跳。
“這些狗東西,當真是要造反了麽?”司徒玉鴻鐵青著臉將手中奏折扔了出去。
崔公公惶恐不安的上前撿起奏折。
隻掃了一眼奏折上的字,他就忍不住抽冷氣,“皇上,濟陵王怎麽可能造反?”
司徒玉鴻背著手在案前走來走去,咬著牙氣道,“戊兒也真是的,什麽人都敢弄自己府中,也不看看眼下是何形勢!現在可好,朝中大臣聯名上奏,說他府中無端設衛森嚴,定是與晁大王子、二王爺等人密謀造反,還要朕即刻派人前去搜查濟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