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為什麽筆跡不同?
待雷飛和李元兩人離去後,沐心渝也沒有在屋裏休息,而是吹了燈火,悄然從窗戶跳出去,然後借著花園樹木掩護,找了個地方藏身。
她除了擔心秦戊安危外,還擔心宅院裏的人使手段,畢竟這地方跟喬家的人有很深的關係,她不能不防。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都要過子時了,雷飛和李元還沒有回來。
她心裏的預感越來越不妙。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秦戊和司徒銘辛應該早就追到她們了,除非司徒玉鴻阻攔,可依照那兩個男人的脾氣,他們被阻攔下來的幾率並不大。
而雷飛和李元去了兩個時辰,如果沒什麽事,起碼會有一個人回來報道……
就在她心裏越發不安時,突然聽見一串串腳步聲。
當真來了!
她瞬間一震,隨即抓起放在一旁的鍋子和木棒,用力的敲得‘咚咚咚’響。
“來人啊!有刺客!有人想殺王妃啦——”
那片腳步聲噶然而止。
沐心渝唇角微微一勾,突然又從袖中取出一隻短小的竹筒,拔開塞子,再把火折子往裏一放,緊接著拋向高空——
那竹筒像流星一樣在夜空中閃爍,還伴隨著‘滋滋’的聲音,當即就傳來一聲驚呼:“不好,是暗哨!”
沐心渝透過樹枝縫隙,看著遠處數道黑影晃動,然後遠離了她這個方向。
她嘴角大咧,確定那些人跑遠後才飛落地上。
緊連著的兩間房裏,蕭夢凝和周嫂、以及抱著孩子的阿葵紛紛從房裏跑出來。
“心渝,出何事了?”
“王妃,出何事了?”
麵對她們異口同聲的問話,沐心渝比了個噓,然後將她們帶到僻靜的角落。
她從阿葵懷裏抱著熟睡的兒子,又吩咐阿葵回房拿了一件披風出來,用披風將兒子裹住然後綁在她背上。
“有人想暗算我們,不過已經讓我嚇唬跑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會放棄,我們得另找地方避避。”
她剛才隻是虛張聲勢,讓那些人誤以為他們有許多救兵,隨時都能來救她們。
這出‘空城計’雖然成功了,可是要是一會兒沒救兵趕到,那些人肯定還會回來。
“心渝,那我們現在去哪?”蕭夢凝問道。
“出去也不一定安全,這宅院裏雖然有人想對付我們,但好在地方寬敞,我們就找隱蔽的地方躲一躲,爭取堅持到天亮。”
“嗯。”
雖然她們一個個麵露擔憂,但是蕭夢凝、周嫂、阿葵並不慌亂,注意力都在沐心渝身上,仿佛有她在什麽都能擺平。
沐心渝先把她們帶到一處牆角,用輕功帶著她們飛出去,先離開這個院落,然後引著她們往僻靜的地方去。
偷摸著穿過了兩座花園和一處假山,她們到了一處院子。
那院門大開,但並沒有人出入。
瞧著裏麵也沒光亮,沐心渝對她們仨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們先蹲在大樹後麵,她過去看看。
最後她確定,院裏沒人。
隨後她將蕭夢凝、周嫂、阿葵帶了進去,並躲進了一間房裏。
然而,就在她們剛進房時,就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
頓時把她們都驚到了。
沐心渝那真叫一個頭大,心裏也跟貓抓似的,要是讓人發現她們在這裏,她一個人可沒辦法帶著三個人殺出去。
突然門外傳來倆丫鬟的聲音——
“紅秀,你跑哪去了?”
“先前我聽見牡丹院有動靜,出去看了一下。怎麽,出何事了?”
“喬管家讓所有人去前院,好像是王妃她們不見了,要我們找人。”
“都去前院,那這裏誰看守?”
“別管了,叫我們去就去吧,免得又被罰。”
“那好吧。”
聽著她們遠去的腳步聲,沐心渝她們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啊嗚……”原本在沐心渝背上睡著的小家夥突然發出聲音,而且被披風綁住的小身板開始亂扭。
沐心渝趕緊將披風解開,她知道孩子肯定是想撒尿了,但又不便帶他出去小解,不得已,隻能讓他在門背後解決。
小家夥也是一點都不客氣,‘嘩嘩’的尿了一灘小水溝。
方便完,小家夥舒坦了,窩在沐心渝懷裏拱了拱,又開始睡覺。
抱著他軟軟的小身子,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沐心渝都有些想笑。
也幸好這兒咂跟他爹一樣不喜歡鬧騰,要是個愛鬧騰的,今晚她們就別想躲了。
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她看到屋裏有一張床,於是把小家夥放到床上。
周嫂和阿葵緊跟著圍到床邊守著。
沐心渝開始借著房間查看房間各處。這間房很寬敞,各處布置得典雅精致,初步斷定是女人住的地方。
“心渝,你快過來。”蕭夢凝突然小聲喚道。
見她正盯著一麵牆,沐心渝走過去,發現她正在看一幅畫。
蕭夢凝指著畫對她說道:“心渝,這裏怎麽會有皇上的畫像,上麵還提了詩?”
沐心渝雙眼不禁睜大,這幅畫正對窗戶,畫上的內容清晰可見,也難怪蕭夢凝驚訝了。畫中的人是司徒玉鴻無疑,但風度翩翩、年輕俊美,顯然是司徒玉鴻年輕時的樣子,還有一首情意綿綿的小詩,且那小詩秀氣的字跡明顯出自女人之手。
要是在宮裏有這種畫或許沒什麽,可這種對司徒玉鴻充滿愛意的東西在這個地方出現……
回過神,她趕緊跳起來把畫像從牆上摘下,然後卷起別在腰間。
“聽說席妃與我們母親關心要好,說不定這幅畫是席妃送給我們母親的,然後我們母親放在這裏的。”
“不對啊,席妃娘娘的字跡我見過,沒有畫上的字跡好看。”蕭夢凝疑惑的皺起眉。
“呃……那可能是其他人畫的吧。”沐心渝幹笑道。突然,她臉上的笑容僵住,隨即又把畫卷從腰間抽出,然後拿到窗邊仔仔細細看起來。
蕭夢凝剛才肯定沒看清楚落款,她此刻所見,落款人名是悠然……
她婆婆叫喬悠然,沒錯!
但是,這與她在濟陵王府的賬簿上看過的筆跡完全不一樣!
以前是喬氏掌管濟陵王府,那一次為了向她表明態度,喬氏就把府裏的鑰匙和賬簿那些都給了她,她看過以前的賬簿,自然就見過喬氏留下的筆跡。
這幅畫是喬氏與司徒玉鴻在一起的證據,詩中盡顯當年喬氏對司徒玉鴻的思念之情,落款也證明是喬氏所寫,但為什麽字跡會有這麽大的區別?
這是什麽情況?
到底哪裏不對?
“心渝……”蕭夢凝湊近腦袋還想再看一看。
就在這時,沐心渝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
她當即一震,快速將畫卷起插進腰間,然後跑到床邊將孩子重新用披風綁在身上。
“不好,有人來了,你們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千萬別被人發現,我去引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