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看來是我們多心了
其實並非他難以置信,就秦戊和沐心渝都感覺到了蹊蹺。
太輕鬆了!
這種感覺不是他們盼著村民出事,而是救人的過程有種不真切的錯感,甚至可以說完全不符合正常邏輯!
幕後之人雇傭老嫗賣毒紅薯,然後將買過紅薯的人劫走。如此大費周章之後,又故意引他們前去藏匿人質的地方。
試問,這幕後之人是吃飽了沒事幹?
他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綁架人質玩玩?還是說他有這種‘偷人’的癖好?
無論從哪個方麵去想,都會讓人一頭霧水。
蕭夢凝沒有他們這麽深的心思,反而安慰的說道:“人找到就好,要是他們出何意外,那才讓人傷心呢!就拿阿慶來說,他才那麽小,如果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那豈不是太可憐了?”
司徒銘辛斜視了她一眼,對她太過樂觀的想法有些嫌棄:“真是婦人之仁!”
“你!”蕭夢凝杏眼圓瞪。
“二王爺,你對我們女人是有多大的成見?”沐心渝送了一對白眼給司徒銘辛,沒好氣的道,“作為女人,善良點呢你說婦人之仁,奸詐點呢又會被說是蛇蠍心腸,凶狠點又會被說是潑婦,合著女人做啥啥不行,隻配挨罵?”
她是真服了這貨的情商!就他這樣的直男癌晚期患者,還想追老婆?
司徒銘辛被她懟得滿臉直冒黑氣,可再看看蕭夢凝厭惡他的神色,他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大步離去。
沐心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轉身進了身後的房間。
房間裏,秦戊給那些村民看診完,她進去的時候他剛寫好一張藥方。
沐心渝正準備去看,白漂和駱溪從外麵進來。
駱溪一臉歉意的道:“戊哥哥,真是對不住,方才我去街上買吃的,沒想到才出去一會兒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都沒機會幫到你們。”語畢,她看著地上排排昏迷的村民,關心問道,“他們怎樣了,沒事吧?”
秦戊幽深的眸光從他們兄妹二人臉上掃過,淡聲道:“暫無性命之憂,本王已開好了藥方,等他們服了解藥,自會蘇醒。”
聞言,白漂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藥方看了看。
“藥材方麵的事我最了解,不如就讓我去抓藥吧。”
“那就有勞白兄了。”秦戊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溪兒,你別盡想著玩,留在這裏幫忙。”白漂離開時還不忘嚴肅的叮囑自家妹妹。
“我知道了。”駱溪撅了撅嘴。
很快,白漂帶著兩名侍衛離去。
駱溪這次沒主動纏著秦戊問東問西,而是像秦戊先前那般挨著檢查昏迷中的村民,然後皺眉惱道:“究竟是何人,居然用如此手段對付這些貧苦百姓?還給他們吃封靈絕草!”
沐心渝不解的問道:“什麽是封靈絕草?”
駱溪回頭向她解釋:“這封靈絕草乃是一種很奇特的藥,吃了可以失去五感。這人失去五感就像沒了靈魂一樣,故名封靈絕草。而且這種草藥很難尋,白家族裏都隻有一兩株。因此藥多被人用於作惡,所以白家家主將此藥封禁,不許族裏之人對外販賣此藥。”
沐心渝朝秦戊看去。
秦戊對她點了點頭。
沐心渝微微擰眉:“那他們的毒好解嗎?”
秦戊低沉道:“他們體內有兩種毒,一種乃是尋常的迷魂散,另一種就是封靈絕草,前者易解,後者……”
不等他話說完,駱溪就接道:“封靈絕草的解藥隻有白家有,要解毒不是那麽容易的。就算把他們救醒,但他們五感盡失,也很難受的。”
五感,分別是形、聲、聞、味、觸,也就是人的五種感覺器官,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這點常識沐心渝還是懂的,一想到這些人會變得如此,她心情也不禁揪了起來。
這人要是沒了五感,跟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見她替那些村民擔憂,駱溪走到她身前,體貼的安慰道:“沐姐姐,你放心吧,我哥和戊哥哥是好兄弟,他一定會想辦法拿到解藥的。隻不過需要一些時日,畢竟派人去耀雲國一來一回最少也要一兩個月。”
沐心渝對她沒有好感,甚至打心眼討厭她。但此時此刻她為了這些受害的村民說這番話,心裏還是有些動容的。
“先等他們蘇醒過來再說吧。”秦戊低沉道。
對此事沐心渝也發表不出意見,行醫的事她不懂,其次救人所涉及到的人脈關係她也不是很了解,隻是瞧著他沉冷的神色,她覺得要拿到解藥並非易事。
唯一讓人欣慰的事也就是蕭夢凝說的那樣,至少這些村民還活著。不管他們體內封靈絕草的毒是否能解,但能活著也是一種慶幸。
畢竟他們之前在心中都已經做了最壞的設想。
經過幾個時辰的救治,十六個人紛紛蘇醒。為了讓他們的家人不再擔心,秦戊還是選擇派人將他們送回了各自家中,司徒銘辛還自掏腰包,讓人給每一戶都留了一錠銀子。
聽說此事後,沐心渝挺意外的,在見到司徒銘辛時忍不住說道:“沒想到二王爺如此慷概,真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司徒銘辛傲慢的揚著下巴回道:“此舉本是你家那位想做的,但我風麟國的子民還輪不到他來大發善心,本王身為皇子,撫慰百姓乃是義不容辭之事。”
沐心渝嘴角狠狠一抽。
撇開他與蕭夢凝之間的事,其實這廝也沒什麽壞心眼,就是嘴欠了些,心高傲了些。
雖然村民被救,但此案並沒有了結。
那名老嫗的屍體還沒處理,她被殺的動機暫時被定為滅口。
據白漂和眾多侍衛描述,那日闖進宅院殺老嫗之人乃是一名黑衣人,此人身材瘦弱,但身手了得,從容貌和裝扮來看可以肯定是一位年輕男子。
秦戊派人去那條河四周蹲守過,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那間小木屋原本就是一處廢棄的屋子,除了他們在屋內發現那些失蹤的村民外,再無別的收獲。沐心渝想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還特意派人把那小木屋拆了,連地下都掘了,最終認定,那小木屋隻是作案者臨時囚禁村民的地方。
此案疑點重重,但隨著那年輕男子跳河後,所有線索全斷。
秦戊和沐心渝在開河鎮駐留了好幾日後,隻得先回京城複命。不過為了謹慎起見,秦戊安排了一名副將留在開河鎮。
白漂也向秦戊許諾,回京城後即刻派手下回耀雲國白家拿封靈絕草的解藥。
回城的路上,沐心渝反複回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不僅向秦戊感概道:“我們一直都懷疑此事跟白漂兄妹有關,看來是我們多心了。”
秦戊緊抿著薄唇沒說話。
此刻馬車裏就他們兩人,沐心渝看著他沉冷的神色,關心的問道:“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對勁兒的?”
“渝兒,你不覺得我們忽略了一些事嗎?”
“比如?”她眉心微皺。
“對方若隻有一人,如何能將如此多村民運送至小木屋?那年輕男子有意引我們前往,那時我們到達開河鎮不足一日,對方就算知道我們到了開河鎮,也隻有半日功夫可用,且還是在朗朗白日下行動。”
聽他這麽一分析,沐心渝雙眸微睜:“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布置好了一切,故意把我們引去開河鎮?”
秦戊沉著的點了點頭。
沐心渝立馬說道:“是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