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叫你看不起我!
他炙熱的氣息像烙鐵般燙著沐心渝耳朵,露骨的話更是刺激著她滿身神經,她羞赧不已,當即用手肘撞向他胸膛。
可秦戊仿佛有先知的能力,迅速放開她又避開了。
“少說那些廢話,我還沒拿出真正的實力!”她一激動,放棄了拳腳進攻,手心運起內力迅猛的朝他擊去。
“嗬!”秦戊縱身一躍,單手勾住頭頂的房梁。
他俊臉上帶著罕見的笑,如日月華光般瀲灩迷人,但這迷惑人心的笑卻紮疼了沐心渝的眼,就覺得他是在看自己笑話。
而真正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人家根本就沒有要與她動手的念頭!
她都想好了,要是自己贏了就有理由拒絕他,要是輸了她就假裝受傷……
可這家夥隻躲不還手,她贏也贏不了,想輸也不行,再這麽下去,自己累得夠嗆,而他還保持體力,那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他占盡便宜!
這麽一想,她心裏更著急了!
眼角餘光瞥到身旁的那張床,她眸光狡猾閃爍,隨即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他扔去:“我叫你躲!叫你看不起我!你今天要不拿出實力來,我跟你沒完!”
秦戊:“……”
沐心渝才不管他臉有多黑呢,扔完枕頭扔被子,扔完杯子扯床罩,床罩扯掉以後眼看著床都快變禿了,於是粗暴的把整張床都給挪到了屋子中央。
原本高雅整潔的房間,在她一通‘操作’下,桌椅板凳全移了位,床罩被褥散落一地,那張梨花木床就差被拆成木塊當柴了……
“你!”秦戊不止臉黑了,眼中都蘊起了怒火。照她如此毀下去,隻怕一會兒房頂都得被她掀了!
無可忍耐之下,再一個縱身飛到她身側,將準備拆床的她給抓進了懷中,怒斥:“該死的,你真當本王不敢動手?”
練武之人,眼中哪有男女老少之分?他不還手,那還不是因為舍不得!
把這些功夫都用在另一件事上不好嗎?
沐心渝也看出他生氣了,可此刻的她視線不在他身上,而是指著地上一個布偶讓他看:“王爺,那是什麽?”
床被挪開,她也是剛發現床下有東西,可還不等她去撿,就被他抱住。
秦戊含怒的黑眸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當即眸孔睜大。
沐心渝推開他,轉身撿布偶撿了起來。
這一細看不要緊,她瞬間就冷了臉。
布偶做得很簡陋,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布偶頭頂上貼著一張黃紙,黃紙上寫著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不,準確的來說是原身的生辰八字!
雖然她是二十一來的人,可是這種東西她也知道,多是跟一些詛咒害人有關!
秦戊從她手中抓過布偶,看過黃紙上後突然對門外一聲怒吼:“周嫂!”
很快,周嫂推門進來。
“王爺……”看著滿屋狼藉,她狠狠的嚇了一跳。若不是兩位主子一直在房裏,她都要以為來賊了!
“這是什麽?”秦戊抓著布偶的手背上浮現著筋脈,布偶在他手指中已經變了行。
周嫂到他跟前一看,當即大驚,撲通跪下:“王爺,奴婢不知道房裏為何會有這種東西……”
秦戊一把扯掉布偶上的黃紙,將布偶扔到地上,鐵青著臉道:“把屋子拆了給本王徹徹底底的搜查!”
“是!”周嫂趕緊應聲,然後將布偶撿起退了出去。
沐心渝坐在亂糟糟的床上,早已無心比試了。
有人明著害她不成,就想通過旁門左道害她,其心思有多陰毒,是個人都能想到。
但她這間房怎麽被放進詛咒布偶的,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畢竟她兩個月都沒出過房門,別人根本沒下手的機會。
難道是……
她猛地抬起頭,朝秦戊手中緊攥的黃紙看去:“王爺,祥蒂院平日都是周嫂管著……”
不等她說完,秦戊打斷了她:“周嫂不會做這種事!”
她忙接著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周嫂把祥蒂院管理得妥妥當當,平日裏想進我房間並不容易,更別說偷放這種東西了。隻有你去大王府的那天晚上,太夫人派人搜查整個祥蒂院,別人才有機會到房裏放這種東西。”
秦戊眼中怒火更濃:“你受傷難不成與此有關?”
聞言,沐心渝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人,咋這麽封建迷信呢?虧他還是醫術了得的大夫!
“這東西看著滲人,但我受傷都是因為救你,你應該最清楚。要是它能傷到我,那我也不能在你治療下痊愈,你說是不?”
先不說詛咒是否存在,就算是真的也奈何不了她。因為,她身體原來的主人已經不在了,現在的她來自另一個世界,那黃紙上的生辰八字是原主人的,跟她的生日一點都沾不上邊,能詛咒得了她嗎?
秦戊並沒有將黃紙毀掉,而是收進了袖中。
見他要往外走,沐心渝趕緊把他拉住:“你幹嘛去?”
秦戊眸中寒氣森冷刺骨:“要她命!”
其實最大的嫌疑人是誰他們都清楚,根本不需要提名。
不過沐心渝不讚同他直接去找喬秀兒:“你這樣去她是不會承認的,我倒是有個辦法,不但能詐她,還能整一整她。”
看著她眼中算計的精光,秦戊也壓下了衝動。
不過麵對滿室如同土匪過境後的淩亂,他臉色一點都沒好轉,眸光如刀片般剜著她:“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是想讓本王陪你睡大街嗎?”
一屋子亂得沐心渝都沒眼看,隻能幹笑道:“人家也隻想跟你玩玩,哪知道會弄成這樣,嗬嗬!”
秦戊手臂一展,霸道的將她勾到身前,低頭瞪著她:“你以為沒床本王就辦不了你?”
沐心渝低下頭開始裝鴕鳥了。
秦戊再掃了一眼滿室狼藉,突然軟了語氣:“既然這裏不能住了,那就搬去本王的清昕院。”
聞言,沐心渝脫口反對:“這裏收拾一下就行了,我才不要搬呢!”
“這裏晦氣!”
“……”
她知道他說的晦氣是什麽意思,就是與那個布偶有關,正無語呢,突然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不再廢話,抬腳就走。
……
翌日一早,喬秀兒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醒來。
知道何晴蘭要給秦戊做側妃是喬氏一手安排後,她倍受打擊,偏偏昨日喬氏進宮陪席妃娘娘一晚上都沒回濟陵王府,她在霜花院哭到半夜,見實在等不回喬氏,隻能回祥蒂院先休息。
隻是,當她揭開被子準備下床時,突然驚恐的大叫起來:“啊——”
門外的丫鬟聽到聲音,忙推門進來。
“表小姐,發生何事了?”
“誰、誰放的?!”喬秀兒哆嗦的指著枕頭上的布偶,本就沒什麽氣色的臉蛋更是白得嚇人。
“啊!”丫鬟也嚇得大叫。
區區一個布偶還沒什麽,但這隻布偶做得極其逼真,四肢俱全,穿著大紅的裙子,白布底做的臉,臉上有嘴、有鼻子、有眼,活像一個縮小的真人……
最最嚇人的是那雙逼真的眼瞳下還流著紅色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