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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夫妻要夫唱婦隨

  她一開始還不停的擺動腦袋想擺脫他,可漸漸的身上的力氣都似被他吸走了一般,她整個身子都不由得軟了下來。


  直到懷裏的小家夥發出‘哼哼’似是哭泣的聲音。


  秦戊才從她唇齒間退出。


  四目相對,他幽深的眼眸中除了火熱,還帶著一種似得逞又似滿足的笑意,一時邪魅無雙。


  而她眼中,隻有淚珠兒在不停的打著轉。


  懷裏的小家夥明顯被他們擠到了,小身板扭個不停,張著嘴就差直接哭出來了。


  她正準備哄孩子,孩子他爹再次騰出一隻手,開始輕拍她懷裏的小家夥。


  小家夥不但得到安撫,還得到了他們同時關注,睜著漆黑的大眼仁定定的看著他們,倏地咧開了嘴角。


  見狀,沐心渝沒好氣的道:“笑什麽笑,合著你們父子倆一起欺負我啊!”


  說完,她把小家夥往他胸前一推。


  秦戊見她鬆手,自然是下意識的把兒子接住。


  沐心渝趁機從他腿上跳下去,而且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跑。


  “去哪?”低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洗口!”


  “你!”看著她逃也似的跑出去,秦戊抱著兒子憤然起身,俊美如畫的臉如同被人潑了黑墨般,幽眸中更是怒氣暗湧。
……

  角亭裏,沐心渝心裏憋著火,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


  為了一個孩子不失去娘就把自己賠進去,真的值嗎?


  “王妃,您怎麽在這裏?”雷飛的聲音突然從亭下傳來。


  沐心渝朝他看了一眼,不冷不熱的回了句:“無聊,來這裏透透氣。”


  雷飛很快到她跟前,一臉討好的笑:“王妃,外頭冷,您還是回房去吧,要是受了涼,王爺可是會心疼的。”


  沐心渝暗撇嘴角。


  就是那頭不規矩的腹黑狼把她嚇出來的!

  在人家手下麵前,她也不可能去抱怨他家主子。想起酒樓裏喬秀兒的話,她突然正視著雷飛,問道:“喬秀兒說我爹通敵叛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雷飛沒想到她會問這件事,當即收起笑並皺起了眉。


  沐心渝又道:"你當我是王妃,那就應該把這些事告訴我,畢竟我除了是王爺的妃子外,還是沐家的女兒,不是嗎?”


  雷飛苦笑道:“王妃,並非屬下對您隱瞞,實則是屬下知道的也不多。封地出事,王爺一去近一載,還是回京後才得知沐將軍出了事。”


  沐心渝神色變得冷肅起來:“那皇上是何態度?”


  雷飛回道:“皇上將沐將軍收監大牢,一直沒定奪。”見她深深的擰緊眉頭,他又安慰道,“王妃放心,皇上沒定奪,那就說明沐將軍還有救,王爺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沐將軍是被人誣陷的!”


  沐心渝又問道:“那狀告我爹的人是誰?”


  雷飛道:“是沐家的官家袁力。”


  聞言,沐心渝一對柳眉皺得更緊。


  隨後她不停的發問,雷飛也有問有答,沒多久她就問出了許多人和事。


  她這個身體的父親沐川廉出事,起因就是官家袁力收到兩封來自青弈國的密信,發現沐川廉與青弈國勾結,欲密謀刺殺皇上,為了社稷安危,官家袁力不惜背叛沐家將此事揭發到了禦史台。


  人證物證俱在,按理沐川廉這通敵叛國之罪應該坐實了,不過皇上司徒玉鴻卻一直壓著此案不審。


  據雷飛說,這其中或許與沐川廉長子有關。原本沐川廉還有一子,叫沐源澤,比她這個妹妹年長八歲,年少之時就隨沐川廉行軍打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而就在兩年前,司徒玉鴻出遊狩獵,遭遇刺客埋伏,隨行護駕的沐源澤為救司徒玉鴻而英才早逝……


  是個人都能想到,如果沐川廉真有通敵叛國之心,那司徒玉鴻遇險時沐源澤就不會挺身護駕了。


  聽完這些事,沐心渝的心情也隨之沉重,遂又問道:“那皇上還有別的態度嗎?是不是隻要找到證明我爹清白的證據就會把我爹放了?”


  雷飛歎了口氣,道:“王妃,皇上是有這個意思,但是通敵叛國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那些原本與沐將軍有往來的人現在都避之不及,根本沒人敢插手此事。王爺自回京後一直在為沐將軍的事操心,今日約大王爺去鴻雅酒樓也是為了此事,不過大王爺為人善變,王爺隻想探探他的口風,並不指望大王爺能幫忙。”


  他要不說,沐心渝還真不知道秦戊最近在忙什麽,隻知道他忙,回來這麽久就沒看過孩子幾次。


  眼下知道這個男人在幫沐家,她心裏還真有些敬佩。


  商人逐利、仕宦親權,沐川廉涉嫌此等大罪,他還能為之斡旋,說明他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想到什麽,她突然又問道:“雷護衛,王爺在與我成親前感情好嗎?”


  聞言,雷飛忍不住失笑:“王妃,您與王爺成親前就隻見過一麵。”


  沐心渝:“……”


  她都忘了,這時代盲婚啞嫁,根本不興婚前戀愛一說。


  不過她還有想問的:“那誰給我們做的媒?我如何被許配給王爺的?”


  雷飛笑道:“王妃,你與王爺的婚事是沐將軍向皇上求來的。沐將軍說王爺沉穩內斂、潔身自好,是最值得托付的良婿,於是就奏請皇上為你們賜婚,皇上當即就準了。”


  沐心渝僵硬的扯一下嘴角。


  不知不覺他們在亭子裏已經聊了半個時辰。


  雷飛朝他們臥房的方向看了看,突然催促她:“王妃,您出來好一會兒,該回房休息了,不然王爺該找過來了。”


  沐心渝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這家夥恐怕就是秦戊派出來盯她的!

  不過看在他告訴了她不少事的份上,她就給他個麵子吧!


  回房的路上,她走得很慢,了解到沐家的事以後她心裏是真的五味陳雜。


  如今她霸占著別人的身體,先不說她是否能擺脫這個身體,就算擺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為人妻、為人母、為人女,她的人生一下子到達了‘巔峰’,雖然她還沒適應,可這些身份卻實實在在的擺在她麵前,讓她不得不接受。


  她不是沒想過逃避,可她沐心渝從來就不是個推卸責任的人,若拋下一切遠走高飛,她又能過得多踏實?


  幼小的孩子嗷嗷待哺,有爹尚不能一家團聚,別說她霸占著人家的身體,就是作為一個外人也會對那一老一小心生憐憫。


  直到快靠近房門,她眼眸中的光才逐漸變得堅定,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就當是霸占別人身體所付出的補償吧!


  推開房門走進去,不見孩子的小身影,隻見某個男人正在更衣。


  “你幹什麽?寶寶呢?”她沒好氣的問道。


  秦戊束腰帶的動作突然停下,幽深的黑眸睇了她一眼,寡淡的開口:“奶娘抱走了。”


  沐心渝瞧著堆在床尾的衣袍,見他身上換上了整潔的錦緞長袍,猶豫了一瞬還是問了出來:“你要出去?”


  “嗯。”


  “去哪?”


  “外出走走。”


  這是沐心渝第一次關心他的去向,雖然聽出他話中有幾分敷衍,可她也沒任何不滿,而是認真看著他冷峻的臉,問道:“能帶我一起嗎?


  秦戊束好腰帶,正準備提腳,突然愣住。


  “你身子不好,應多休息,不宜到處走動。”


  “可我就想跟你出去。”沐心渝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狡黠,突然嬌怨的跺了跺腳,“愛慕你的人那麽多,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出去跟哪個女人鬼混?不是說夫妻就該夫唱婦隨嗎,那你倒是讓我隨啊!”


  “胡言亂語!”秦戊沉著臉剜了她一眼,隨即就從她身側走過。


  就在沐心渝以為他會頭也不回的離開時,走到門口的秦戊突然停下,背對著她低沉道:“還不跟上!”


  聞言,沐心渝立馬咧開嘴朝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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