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踢詩辱罵

  “沒……沒什麽,王妃您繼續!”雷飛趕緊擺手。不是他想笑,實在是他們王妃太搞笑了!

  貶了喬秀兒的題詞不說,還暗諷喬秀兒一廂情願。


  關鍵是,喬秀兒中意的人是他們王爺……


  聽到雷飛噴笑聲,喬秀兒更是覺得受到了侮辱,遂不滿的瞪著沐心渝:“我提的詞入不了王妃的眼,那請問王妃可會題詞?”


  沐心渝眨了眨眼:“要我題詞嗎?”


  見她反問,喬秀兒嘴角突然揚起一抹怪笑:“王妃怎麽說也是將軍府的嫡女,若是連這點才情都沒有,那也太給沐將軍丟臉了!”


  任誰都聽得出來她這是激將!

  沐心渝非但沒一絲怒氣,反而傲然一笑:“我不是胸中無墨,我隻是怕做點文章會讓某些人自慚形穢。”


  她繼承了原身的一身武藝,但沒有繼承到原身的其他才藝,說明原身對才藝並不擅長。而喬秀兒似乎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敢用話激她。


  想想也是,她這身體出自將軍府,重武輕文也很正常。


  可是這些人啊,殊不知她早已不是曾經的沐心渝了。想她從幼兒園讀到碩士畢業,古人寒窗苦讀也不過十載,她可是讀了二十多年書,若這點墨水都沒有,她還有什麽臉自稱學霸、女強人?


  “雷護衛。”她轉頭朝雷飛看去,示意他準備筆墨。


  雷飛朝自家王爺看去。


  秦戊微微側目,幽沉的眸光在沐心渝自信的嬌顏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對雷飛點了點頭。


  沐心渝一點都不謙虛,當雷飛準備好筆墨後,她提筆就在紙上書寫起來。


  “癡雲騃雨人間有。”


  “心心相印鴛鴦羞。”


  “妄塵而拜作多情。”


  “想入非非一場空。”


  雷飛一邊研磨一邊忍不住念出聲,等沐心渝將筆擱下,他眼神都發出了灼灼亮光,還忍不住讚道:“王妃,好詩啊!”


  沐心渝斜目剜了他一眼:“橫著念。”


  雷飛再盯著紙上的詩句:“癡心妄想……噗!”


  他趕緊把臉扭開,擔心自己噴出的口水濺到紙上。


  看著落在紙上的墨跡,秦戊突然從大椅上起身,幽深的眸子眯了又眯,眼縫中流轉的神色複雜得難以形容。


  而喬秀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何止是沐心渝先前說的自慚形穢,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和難堪!

  “你、你敢作詩罵我?”氣急攻心的她抬手怒指著沐心渝。


  “罵你?”沐心渝眼神極其無辜的看著她,“秀兒表妹是不是想多了?我隻是應你之邀隨便作了一首打油詩而已,怎麽成罵你了?你看看這詩句裏,哪個字提到你了?”


  “你……”


  “王爺!”不等喬秀兒再說什麽,沐心渝委屈無比拉住秦戊衣袖,“你都看著的,妾身就是衝著好玩作了一首詩罷了,秀兒表妹竟然如此冤枉妾身,妾身哪裏錯了?”


  “表哥……”見沐心渝撒嬌,喬秀兒也拉住秦戊衣袖,委屈得泫然欲淚,“王妃此詩分明是羞辱我,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主持何公道?是王妃打了你還是罵了你?”秦戊冷眸斜睨著她,冷聲溢道,“下去!”


  “表哥……”喬秀兒眼裏凝聚的淚水刹那間奪眶而出。


  沐心渝偷偷瞄了她一眼,也暗暗的在眼角抹上了口水,然後同樣帶著哭腔說道:“秀兒表妹分明是誣陷我,你作你的畫,我作我的詩,我又沒把詩提你的畫上,我怎麽就羞辱你了?”


  “你……”喬秀兒滿臉是淚的怒瞪著她。


  “雷飛,請表小姐出去!”秦戊更為冷硬的下令。


  “表哥……”喬秀兒見他為了沐心渝真動了氣,一臉的受傷。然而她比誰都清楚秦戊的性子,也沒敢再惹他生氣,狠狠瞪了一眼沐心渝後,她哭著跑出了書房。


  等她一走,沐心渝趕緊放開秦戊的衣袖,並快速擦掉了眼角的假淚。


  秦戊斜視著她擦‘淚’的動作,薄唇又是一抽。


  隨後他的眸光投向桌麵那首詩,突然低沉問道:“本王記得你父親說過你不擅吟詩作畫,你這詩如何作出來的?”


  沐心渝不自然的僵住,眼神也下意識的閃轉。


  秦戊轉過看著她,幽深莫測的眸子讓人辨不清他情緒,隻讓沐心渝越發心虛。但她腦子轉得也快,很快就穩住了內心的緊張,作出一副不以為意的神情,說道:“都說萬事有舍有得,我可能就是這樣吧,失去了許多記憶,但卻意外獲得某些方麵的天賦。”


  “是嗎?”


  他反問的嗓音讓沐心渝極其不安,可轉眼一想,她又不以為意。


  就算他們對她有所懷疑,能懷疑出什麽來?她的來曆,哪怕是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們,恐怕他們都不會相信!


  “王爺,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祥蒂院陪寶寶了。”


  說完,她快速離開了書房。


  秦戊也沒阻攔,隻是盯著她急走的背影,眸光更加幽冷複雜。


  他拿起桌上那首詩,突然對雷飛問道:“雷飛,你說一個人失憶,會改變多少?”


  “啊?”雷飛沒明白他的意思,隻得把他望著。


  秦戊突然從書桌下方的小抽屜中取出一張疊得很平整的紙,展開放於桌上:“此信是本王離京時王妃交於本王的。”


  兩張紙,一大一小並排著,雷飛湊近一看,頓時驚訝不已:“王爺,這都是王妃的墨跡?”


  不是他驚訝,是兩張紙上的字跡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信紙上的筆跡小巧雋秀,宣紙上作詩的筆跡弓挺有力,頗有男兒的那種颯爽之氣,從筆尖上還能感覺到落筆之人內心的驕傲和自信,與信紙上雋秀中帶著溫柔的字跡比起來,簡直就像出自兩人之手……


  不,這分明就是兩個人寫的嘛!

  他突然驚呼道:“王爺,現在的王妃該不會是假的吧?”


  隨著他驚呼聲,秦戊將眸光投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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