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燙手山芋扔出去
季幼儀將紙放下,“大家都知道,當初事情出的太快,趙家沒人願意接手辦事,村正這才與我商量,說是讓我辦喪事,趙家人沒了,剩下的東西都歸我,我這才願意接手。
如今事情辦完了,照理來說這匣子算是我的東西了。我可憐梁老夫人思女心切,這才願意將下子讓出來,那這趙家的喪儀錢財你們是不是也該付一下?”
“這錢為什麽要我們付?”梁宇不肯應下,“你身為趙家的孩子,理應給他們辦喪事。”
季幼儀懶得跟她們浪費唇舌,看著情況,說了也是白說的。
她撇了眼梁宇,說道:“不管怎麽說,我的要求就放在那裏,幾位若是不答應,那我也沒必要顧忌你們的感情,這匣子我也是不會交出來的。”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要臉,強占別人的東西。”
梁宇吼著就想動手,梁方氏立刻將人拉下,搶著說道:“孩子,我們答應你。”
損失一支銀簪子不要緊,匣子到手了便是錢到手了。
季幼儀挑眉,眼看梁宇還瞪著自己,似看好戲一般問道:“老夫人要不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別到時候鬧出矛盾?”
“不用,這事情我能做主,這銀簪你就拿走,其他的就不用算了吧。”老夫人想的清楚,一口答應了下來。
站在後麵聽了半天的梁田,腦經一轉,突然反應過來。“等等,既然村正與你商議這趙家的東西歸你,那你應該還拿到了別的東西吧?”
梁田的話似提醒了梁家人,是啊,誰家沒個幾兩銀子的存錢,再不濟田地總是有的呀。
梁宇立刻挑出來,逼問道:“對啊,這趙家的東西你都收了什麽?”
季幼儀哼笑道:“趙家的東西有什麽跟你們有關係嗎?你們一沒出力幫忙,二不過是趙家的親家罷了,有什麽資格問這事情?”
梁宇不服氣,“趙家沒人了,我們身為繡姑的家人,自然是有資格搞清楚的,這裏麵也有我們家的一份。”
這話,簡直就笑死人了。
不說這個時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說他們常年都沒有往來,既不是親善和睦,也沒有幫忙後事,哪來的臉這麽要求?
季幼儀對他們一家的臉皮厚度有了新的認識,“按照您這話說,喪事我是應該辦的,東西是應該給你們的?若要是這麽說,那大門就在後麵,你們自便,我就不多留了。”
反正東西在她手中,要麽他們就硬搶,不然她絕對不給。
端看這幾人到底有沒有這個勇氣。
梁家眾人倒是真有這個想法。
梁田雖然年紀大了,但梁宇跟梁實誠是兩個男人,要是他們動手,這一屋子的老弱婦孺絕對不是對手。
季幼儀看著他們神色不對,整個人戒備起來。隻要他們敢動手,她就敢廢了他們。
院外傳來噠噠馬蹄聲,顧也忙完了事情,架著馬車回來。
他跳下馬車,見著一院子的人,而且季幼儀神色不對,連馬都沒拴上,大步走到她身邊,問道:“怎麽了?”
季幼儀想了想,將匣子撈起放入他懷內,“沒什麽,這東西,你拿好,誰要是敢動手,你就打出去。”
顧也看著懷中的匣子,再看看她示威的眼神,大概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他緊了緊懷中的匣子,看著梁家人的眼神都變了。“東家放心,這東西在我這裏,別人絕對拿不到。”
兩人相視一笑,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想法。
季幼儀挑眉看著梁家眾人,現在她身邊有人,就憑著梁家這幾人,都不用她動手,顧也就收拾了。
“老夫人,您也看到了,我這裏還有很多活兒要幹,是在沒工夫跟您糾纏,而且也不好耽誤村正的時間是不?”
她不慌不忙,說道:“我也不妨告訴您,趙家除了這個匣子,也就幾畝薄田。這田產我已經賣掉了,根本不夠置辦喪儀,您若是還要惦記著什麽,那我們這賬算下來,您至少要給我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是不是真的,這些她說了算,但若是她們真要講究這些,那這匣子他們就別想拿走。
梁方氏很快做出判斷,“孩子你別誤會,趙家的東西自然是你的,我們沒想法,我們就想拿回繡姑的東西,至於那銀簪,你要就留下,我們沒意見。”
村正及時出來做和事佬,“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說好了,那幼儀,你就看著處理一下,這封文書你改一改,謄抄兩份,原檔你自己留著,一封給梁家,一封留在我這裏給你存著。”
“好。”季幼儀拿過顧也手中的匣子,“顧五,你謄抄一下這份文書,另外加一句,匣子內銀簪做抵押,以證明這份文書是梁家人自願畫押,村正為證。”
顧也明白,立刻開始寫,很快,三份文書就寫好了,季幼儀站在一旁看著,等他寫完後,從匣子內將銀簪拿出。
她先讓村正在文書上簽字畫押,自己隨後也簽了字。
“老夫人,隻要您畫了押,這匣子我就可以交給您了。”
梁方氏這次也爽快了,趕緊的畫了押了事。
季幼儀收妥東西,將匣子交給梁方氏。
梁家人收到東西,僅看了一眼便匆匆離開,連戲都不演了。
村正見這情況,十分不好意思,“幼儀啊,我本以為他們是真心來吊唁的,沒想到。”
“沒事的,這東西我拿到其實也燙手。”季幼儀坦白道:“趙家什麽情況,大家都知道,這平白無故多出這麽多銀子,我拿到手的時候可十分心虛。說實話,這梁家人要是不來,過幾日我都打算去報官了。”
趙王氏聽著她的話,回神過來,“對呀,那趙婆子平時扣扣搜搜的,趙三也不是個會省錢的人,她家裏就那麽兩畝貧田,怎麽有這麽多銀子,這,這該不會是什麽不義之財吧?”
細細想來,還真有這種可能。
她擰眉低聲說道:“趙婆子家的火起的奇怪,會不會就因為這匣子啊?”
“嘖,你可別胡說,那火就是意外。”村正低喝一聲,製止自家婆子亂說。
他歉意的看了眼季幼儀,“幼儀啊,她胡說的,你別往心裏去。”
“怎麽會,大娘也是擔心我。”季幼儀釋然一笑,“時辰不早了,我這裏還有些活兒要做,就不留兩位了,您們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