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說說是非
劉大夫目光在兩人這一間徘徊了許久,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指著顧也,對季幼儀說道:“先前你出去就是為了就他?”
季幼儀點頭,人這會兒都站在麵前了,這事情也沒什麽好瞞著的,再說了,自己是救人,是做好人好事。
劉大夫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眼下也來不及細問當時的情況,見著季幼儀的手受傷了,關切問道:“幼儀,你的手怎麽樣了?”
“沒事,已經處理過了,包紮好了。”季幼儀的傷勢其實挺嚴重的,因為緊張捏的很重,碎瓷片陷入肉中,若是再深一點,隻怕都要割到手筋了。
但此刻不是商量手傷的時候,所以她也沒有直說。
劉大夫狐疑的看了眼,也沒多問,這周圍情況不明,五根嬸坐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的,地上還躺著個人生死不明呢。
他眼神瞟了瞟,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趁著我午睡,進屋想偷東西,被我發現之後還想行凶。我為了護著安安,這才刺傷了他。”季幼儀此刻說的跟先前的理由差不多。
五根嬸氣急的從地上爬起來就要打人,顧也反應很快,一步攔在兩人中間。
“你要做什麽。”
他的目光迫使五根嬸後退,不怒自威。
劉大夫攔著,出場打緩和,說道:“我還是先給他看看吧,別死在院子裏,晦氣的。”
這邊的爺要是鬧起來,那可是要殺人的。
趙鐵柱這情況看著挺嚴重的,其實傷口還算好,並不深。
當時季幼儀並沒多少力氣,憑著一口氣脫困罷了,隻是因為他不斷的亂動,這才撕裂了傷口,失血過多,加上他身體本就不算好,這才昏迷過去。
劉大夫解開他的衣服,看了看傷口之後就開始包紮,“他的傷口沒事,就是自己亂動才撕裂了,我給他止血包紮就好了。”
五根嬸關心兒子,聽著他這麽輕描淡寫的,頓時不樂意了,“若是沒事,這孩子怎麽會昏迷不醒的,你莫不是想要包庇季幼儀,這才將大事化小的吧。”
劉大夫沒理會她的話,手腳利落的給趙鐵柱包紮好後,才起身說道:“你若是不相信我,這會兒可以去找別的大夫來醫治,我自是不會多言的。”
“你,你這是打算趕我走。”五根嬸怒氣衝衝,“我,我兒子在這裏受傷了,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
說法?
劉大夫本是不打算跟無知婦孺多費口舌,沒想到別人還不依不饒,既然要說法,那他就給一個。
他伸手,“包紮,藥材,一共三十二文,給錢吧。”
五根嬸本是想要一個說法,這沒想到還被人討錢了?她氣的臉漲紅,連喘氣都加粗了不少。
季幼儀被曬的頭昏眼花的,撐到這時已是不容易了,此刻隻覺得身體一陣惡寒,整個人便糊塗了起來,天旋地轉的。
顧也察覺到她不對勁,見她要倒,側身就攬上她的腰肢,將人護在懷中。他關切問道:“你怎麽樣?”
季幼儀整個人發昏,根本回不了話。
顧也見她迷迷糊糊之間失去了意識,抱起人就往屋裏走,劉大夫心急也準備跟進去。
五根嬸沒討到好,吵吵朗朗的拉著人,對著周圍人哭訴道:“大夥瞧瞧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傷了人就想跑。”
劉大夫也沒鬧的上火,可又推不開人,“我說你這婦人,自己沒管教好兒子,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怎麽還有臉來哭訴呢。”
“你說誰呢啊,我家兒子昏迷不醒的,就讓你平白在這裏汙蔑啊。”五根嬸哭訴。
“就是就是,怎麽憑這季幼儀一個人說的,就能定論了啊。”劉梅正在一旁幫腔。
兩人就是一丘之貉,擺明了要鬧得藥園不得安寧。
顧也抱著季幼儀進了屋子,著急的安安立刻湊了過來,“娘親,娘親。”
他被娘親關在屋內,真的是擔心死了。
“你是她兒子?”顧也將季幼儀安置在床上,環顧四周,問道:“你爹呢?”
安安看了他一眼,沒理會他,自顧自的守在季幼儀的床邊。
顧也冷哼一聲,也沒跟這小子計較。聽著外麵的吵鬧,轉身出了屋子。
“吵什麽吵。”他一聲低喝,震懾眾人,“事情不明那就報官吧,讓官府來盤查。”
“好。”劉大夫也覺得眼下報官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村正安置好家裏的事情本是跟著劉大夫一起過來你的,奈何路上遇到了些事情,就晚了那麽一會兒,這緊趕慢趕的好不容易過來了,卻聽著說是要報官。
“誒,等等,等等。”村正攔著人,“劉大夫,劉大夫,咱們這村裏的事情就在村裏解決,都是鄉裏鄉親的,鬧上的縣衙可就不好看了。”
劉大夫要回京都倒是沒這麽多顧慮,但眼下季幼儀還是要留下來的,所以他也沒衝動,等著村正發話。
村正看著院子這情況,先要搞清楚怎麽回事啊。
“劉大夫,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五根嬸本聽著劉大夫說要報官,心裏也是慌了神的,但村正來了,這事情自然可以轉圜。
她著急開口說道:“村正啊,你可是要給我做主啊,我家鐵柱你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啊。一定是他們汙蔑人的。”
事情鬧成這樣,村正眼下也不可能聽她一家之言。
“五根媳婦,你先別著急,我聽聽別人怎麽說。劉大夫,你說說看。”
劉大夫看了眼顧也,斟酌著說道:“這事情我其實也一知半解,聽幼儀說是趙鐵柱欲行不軌,被幼儀發現了。幼儀為了保護安安跟自己,這才傷了他。”
“這是胡說,這就是汙蔑。”五根嬸不等劉大夫說完,哭罵道:“我家在村子住了這麽多年,鐵柱可是在村裏長大的,他是怎樣的人大家都知道,這麽多年,他可曾做過一件出格的事情。”
“是啊,是啊,鐵柱這孩子雖然不怎麽與人來往,但也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啊。”
一旁的村民紛紛附和,相比較劉大夫跟季幼儀,他們當然還是相信自己村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