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男人醒了
楊若芙聽著這話不舒服,便氣鼓鼓的說道:“季姐姐,你在這麽說話,我可要生氣了。”
季幼儀看著她可愛,輕鬆一笑,“別生氣,別生氣,這事情差不多了了,你休息休息,過兩日想回去了,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算明兒個就回去。”楊若芙不放心店裏的事情,到底賣的女兒家的東西,讓兩個大男人看著鋪子也不太行。
“也好,店裏你看著我也放心。”季幼儀雖然不參與店內的經營,但到底也是自己投資的鋪子,也會擔心營銷的問題。
她想了促銷的點子,過段時間打算去趟城內,大家聚在一起商議商議。
眼下還有個事情沒處理好呢。
季幼儀休息了一晚上,隔天查看了下郭文涵情況,人還在昏睡著,但生命特征沒什麽問題,想來是眼彘拔除身體虛弱,正常的休息中。
“師傅,文涵眼睛上的藥不著急處理,等她醒來之後再弄也來得及,我要出去兩日,這段時間文涵的情況就要師傅多費心了,安安跟元哥兒也要勞煩師傅照顧。”
季幼儀將那個男人扔在別人家中已經兩天兩夜了,著實不好再不出現。
照看孩子跟文涵是沒什麽問題的,隻是……
劉大夫凝實的目光看著她,懷疑的問道:“幼儀啊,你在外麵有人了?”
“胡說什麽呢。”季幼儀目光一閃,“隻是外麵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好,這才需要出去料理料理。”
她不想將男人的事情說出來,正如不想將男人帶回來的理由一樣。
這男人身份不明,看樣子仇家還不少,救他一命已經是自己的仁慈了,就看在他的臉上,可她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險。
為避免劉大夫繼續追問,她提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裹,“師傅,安安那邊就勞煩你幫我解釋一下,就說我出門尋藥去了。”
她拿著東西,悄悄出了門。
安安今早去送楊若芙進城坐牛車,她是湊著時辰離開的。
城西的村子距離下沿村雖遠,倒也有近路可走,進城反而是繞了個遠路。
她走了近路,不到半日的功夫,就進了村子。
老夫妻照顧了男人兩天,見他沒醒來,女人也沒回來,心理不免有些慌。
他們雖說收了錢,但還是擔心女人就此將男人扔在這裏不管了,也怕男人來曆不明的惹上麻煩。
幸虧季幼儀及時出現了,打消了他們一些疑慮。
老嫗看到她回來,鬆了口氣道:“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呀,你家相公這兩日真的是水米不進,人也不見清醒,我跟我家老頭子著急的很,要不要給他請個大夫呀?”
“不用不用,謝謝婆婆幫我照看,我自己就是大夫,我進去看看。”
季幼儀搖手,說著就進門查看男人的情況。
除了身體虛弱外沒什麽大問題,拆開紗布,傷口愈合的情況也不錯。
她出門,見著兩個老人守在門外,似想到了什麽。
“婆婆,老丈,這兩日勞煩你們了,但你們也看到了,我相公如今還沒醒來,著實不能移動,所以還要叨嘮兩日,這些銀子就算是我們夫婦的一些新意,我想借用一下廚房,煮些吃食,跟熱水,不知可否?”
季幼儀掏出錢袋子,拿出一吊錢,一百文。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本猶豫的兩夫妻,見著銀子,當場就喜笑顏開的。
老頭拿著銀子,笑嗬嗬的說道:“可以可以的,出門在外,你們也是不方便,有什麽需要盡管說著。”
“多謝了,還未請教兩位怎麽稱呼呢?”季幼儀客客氣氣的說道。
吳老頭邊數著銅板,邊回道:“我姓吳,村裏人客氣稱呼我一聲吳伯。”
季幼儀行禮,“那我便跟著村裏人一起,稱呼一聲,吳伯,吳婆婆了。”
“姑娘別這麽客氣的。”吳婆婆見著季幼儀行禮,忙著將人扶起來。
他們也沒詢問季幼儀來曆之類的事情,看她談吐舉止不凡,雖身著粗布衣衫,但氣度不俗,便也猜測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人,所以也不多問。
季幼儀也沒自報家門,寒暄一番,敲定了事情之後,便去廚房燒熱水。
她端著熱水,幫男人擦拭身體,清理傷口重新上藥。
昏迷之中的顧也憑借著本能拒絕著外界的一切,包括喂食。卻沒想到突然之間暖暖的毛巾貼在身上,擦拭之後,清清爽爽的十分舒適。
他的確是累極,餓極,還痛極。
“嗯~”
當季幼儀重新給她上藥的時候,他輕輕挪了挪,扯動了傷口,金瘡藥刺激的疼。
他悶哼一聲,從昏迷中醒來,睜眼看到一個女人在他身上忙碌著。
季幼儀沒察覺到他醒來,隻聽得他的悶哼,知道他痛,下意識的就上嘴輕輕的吹著,如同哄孩子一般。
“呼,呼,”
邊吹著,邊繼續上藥。
顧也眉頭緊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該死的女人,這在幹嘛?
知道的是在上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故意在勾引人呢?難道她對所有人上藥都是這樣的?
實在太寡廉鮮恥了!
季幼儀此刻是不知道身下男人心中所想,要是知道的話,下一刻隻怕就要掏出刀子紮他幾個洞。
她小心翼翼的,上藥之後起身準備包紮,意外對上男人的目光。
深邃的目光,如同深海,神秘幽蘭卻有危險凶戾。
“你,你醒了怎麽不吭聲啊。”她一時有些臉紅,有些手粗無措。
顧也沉默半響,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因著先前對她舉動的誤解,所以先入為主,打了不好的標簽,此刻也沒有好臉。
“你是誰?”
久未喝水的喉嚨,嘶啞幹裂,嗓音低沉。
雖然一開口就覺得癢痛,但他未吭一聲,隻是眉頭擰的更皺了。
季幼儀察覺到他的不適,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用紗布沾了些,小心的擦了擦他的嘴唇。
“我叫季幼儀,是救你的人。”
微微涼水入喉,緩解了顧也喉嚨的幹痛,讓他臉色也舒緩了不少。
這個女人雖不知檢點,倒也還算是懂事,會照顧人。
他緩了緩,問道:“你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