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改變脈象
“小四,進來。”
因郭文涵眼睛不方便,所以施針是需要旁人準備的。
蔣蘭蘭母女不懂醫術,這事情隻能小四來做。
小四推門進來,站在外間,“少爺,有什麽吩咐?”
“幫我準備施針的東西,還有筆墨紙硯。”
郭文涵吩咐著,小四很快將東西準備妥當了,並交給了出來拿東西的鄭慧。
施針是真,效果也是真,但他有一件事情沒有說明。
這三針很是疼痛,不想尋常的針灸沒什麽感覺。往小的說,不夠是擾亂自身體質,改變脈象,往大了說,這可是逆天改命的節奏。
郭文涵隻在當時學習的時候,看師傅在死囚身上使用過一次,如今應該算是她第一次下手。
“姑娘,我這下針的時候會有些疼,你忍者著,切不可亂動,以免我後麵紮錯穴位。”她出於好心,還是提醒了句,還順便囑咐了鄭慧一句,“還請夫人抱著姑娘,一會兒我下針還需要夫人提醒。”、
“好,好的。”鄭慧靠坐在床邊,將蔣蘭蘭抱在懷中。
郭文涵根據鄭慧的提醒,小心的確認好位置。
短短的三針,郭文涵雖說是第一次,但下手飛快,等蔣蘭蘭察覺到疼痛,她已經紮完了。
“疼,好疼。”
蔣蘭蘭縮在鄭慧懷中,疼痛的扭動。
鄭慧心疼女兒,“大夫,這怎麽還沒好?
她見郭文涵似沒有拔針的動作,女兒又疼痛萬分,不安的很。
郭文涵計算這時間,“這施針之後,要過一炷香才能取下,夫人莫要著急。”
“那豈不是說我女兒要疼一炷香?”鄭慧驚訝。
“不不不,”郭文涵搖頭,解釋道:“姑娘的疼痛是循序漸進的,此刻還隻是小小的疼痛,稍候會越來越疼,不過半柱香之後,疼痛開始緩解,直到沒有感覺,正好一炷香取針。”
也就是,蔣蘭蘭的疼痛不是直線,而是條拋物線。
這,這可怎麽辦是好?
鄭慧看著不斷扭動,還要更加受折磨的女兒,心疼的不得了,“女兒,要不就算了吧,取下針算了吧。”
“不,不行。”蔣蘭蘭忍著疼,咬牙切齒說道:“我能忍。”
雖然她嘴上說著能忍,可猙獰的表情,蒼白的臉色,冒著冷汗額頭,還有那因忍痛而被咬破的嘴唇,皆在體現著她此刻受的罪。
她難忍的扭動,渾身猶如被無數螞蟻噬咬,這種深入骨血的刺痛,不浮於表麵,讓人難以抑製。
“大夫,大夫,有沒有什麽法子能減輕她的痛苦啊。”鄭慧心疼的哭求,“我看她實在承受不了了啊。”
女兒在自己懷中扭動掙紮,她費勁力氣才將人抱住。
郭文涵聽著蔣蘭蘭的嘶吼,平靜的說道:“夫人,你們是不是對改變脈象這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脈象代表一個人的狀況,改變脈象說是改命也不為過,不過是受些苦楚,已經算好的了。
這些都不能承受,那當初的決心在哪裏?”
說著,她不理會這對母女,走到外間。
小四立刻迎了上來,扶著她坐下,毛筆沾墨放到她手中。
郭文涵寫了一封方子,主要是給蔣蘭蘭養身子的。
方子是真的,養身子也是真的,隻是這藥材可不一般,看似簡簡單單是幾個藥材,但這其中有一兩味可不是尋常人家能長久負擔的。
一炷香的時間對蔣蘭蘭來說簡直跟過了一個世紀那般長,當疼痛緩和下來,她渾身都被汗濕透了,額間的頭發粘在臉上,因為掙紮衣衫鬆亂,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郭文涵計算著時間,聽著內室的聲音,等蔣蘭蘭平靜下來之後,這才進去將銀針取下。
她將寫好的藥方交給鄭慧,“夫人,這是之後養身的藥方,一日一鍋,餐後服用。”
鄭慧不識字,但還是假模假樣的看了眼。
“謝謝大夫,那我女兒現在沒事了嗎?”
為了保險起見,郭文涵還是給蔣蘭蘭重新把了把脈象。
脈象雖然依舊虛浮,但變化更多,換了不知情的大夫應當隻會診斷出一個身體微恙,沒有大礙,好好修養的結果。
“姑娘已經無礙了,隻是身體微恙,好好休息,好好補補,躺個兩三日就會能痊愈。”
郭文涵根據脈象,將話說了出來。
鄭慧一時之間還沒明白這話的意思,倒是蔣蘭蘭聰慧,虛弱一笑,輕聲道謝。
“謝謝大夫。”
郭文涵完成了任務,起身告辭。
“不用謝,姑娘好好休息,此次診金我就不收了。”
診金不收了,但後續的醫藥費你們可就看著辦了。
要湊齊這張藥方的上藥材,全城除了他們藥店之外,找不出第二個了。
郭文涵沒將話說的太直白,小心思藏的很深呀。
她臨走之時,蔣蘭蘭將人喊了下來,“大夫,若是他日若是需要,還希望您能幫小女子做個證人,不知可否?”
“可以,如有需要,你可以去藥堂找我。”
至於我在不在,那就兩說了。
她將最後半句話放在心中默說了一遍,知心大夫的人設是立的穩穩當當的了。
蔣蘭蘭的了她的承諾,安心下來,這事情算是穩妥了。
鄭慧將人送走之後,關上門。
此刻天色已晚,她們也不可能回去了,隻能先住了下來。
“蘭蘭,我去給你弄些熱水擦擦,你先休息下。”
“不要忙了娘,您過來下。”蔣蘭蘭癱軟在床,趁著自己意識還清醒,有些話需要說一說。
鄭慧坐到床邊,用毛巾給她稍微擦了擦汗。她心疼的說道:“你疼了這麽久,擦擦好入睡些啊。明兒個我去租個馬車,方便一些,或者咱們在這裏住上幾日,等你身體好些了再回去。”
“這些都可以慢慢商量,不著急,娘,趙家那邊要退婚這事情,怎麽辦?”蔣蘭蘭關心的是眼前至關緊要的事情。
鄭慧也愁著,隻能將當時的情況跟她細細說了一遍。
完事後詢問她的意見,“蘭蘭,這話我已經放出去了,這到時候該如何解釋?”
當時一口咬定女兒肚中的孩子是趙壯的,現在改了脈象,她要怎麽將事情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