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孕小產?汙蔑陷害?
“夫人這話是在羞辱我嗎?”鄭承澤佯裝惱火,“醫者父母心,我自當是全新全意在病患身上,哪還有那許多男女之別?”
“鄭娘子,我看蔣姑娘著實不舒服,你還是讓大夫看看吧,我趙壯雖是個粗人,但也明白是非,不會計較這許多的。”
鄭慧這時候心虛的不行,可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左右為難之時,內室蔣蘭蘭哼唧的聲音越來越大,外麵的人聽著都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鄭承澤這時候倒是真的開始擔心蔣蘭蘭了,血腥味在屋內彌漫,若是失血過多,必然會影響身體,甚至喪命。
“夫人,屋內躺的真的是你的女兒?”他擔憂的問道。
鄭慧怒喝:“那是自然,這還能有假的?”
“若真是你的女兒,你為何不讓我醫治?須知失血過多不但會影響你女兒的身子,嚴重的還會要命的。”
的確,眼下情況如此危急,真的耽誤不得。
事到如今,鄭慧要是再阻止下去,若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存心要她女兒的命。
她麵露難色,僅猶豫了一會兒。
“啊,娘,我好疼,好疼啊。”
內室蔣蘭蘭從哼唧變成高呼,聲調淒慘,聽著人渾身一顫。
此刻鄭慧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回到內室,見女兒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整個人如同熟蝦子一般蜷縮,身下的床單因著她的扭動而卷皺在一起,上麵沾著觸目驚心的黑紅色血跡。
“女兒呀。”她驚呼一聲,撲倒床邊,見自己女兒已經疼的失去了神智,當下立刻將鄭承澤請了進來。
“鄭大夫,求您趕緊看看,拜托了啊。”
鄭承澤進內室,一看著情況,心裏頓時覺得不妙。
他不知道季幼儀究竟做了什麽,今日來說的詞也是一早對好的,卻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啊。
安全起見,他還是先給蔣蘭蘭把脈。
他眉頭緊鎖,一臉沉重,隨著把脈時間的加長,臉上的表情從凝重,到驚訝,最後一臉疑惑。
“大夫,怎麽樣啊?”鄭慧見他光把脈不說會話,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鄭承澤心裏有譜了,故意拖延時間,“你別著急,讓我好好看看。”
按照季幼儀事先的吩咐,必須等到王大娘回來。
這時候就不得不說食膳居的地理位置了,隔著不到五十米就是一家成衣局。
算上挑衣服,買衣服,來回路上的時間,短短一刻鍾足以。
剛才鄭慧糾纏了那麽些時候,他此刻在拖延一會兒,絕對能等到王大娘回來。
果然,沒過多久,王大娘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她拿著一身衣服包裹進門,見趙壯站在外室,關切的問道:“大壯,怎麽樣了?”
“大夫正在裏麵醫治,我不方便進去。”趙壯說這也是緊張的看著內室。
王大娘拿著衣服趕進去,“鄭娘子,如何了?”
“我也不知道啊,這大夫就看著不說話啊。”鄭慧也是愁,眼看自己女兒都疼的昏過去了,這大夫光把脈也是不出聲,這算什麽事情。
人到齊了,鄭承澤開始表演。
他一臉為難的為難的看了眼鄭慧,之後滿是擔憂,又帶著些惋惜,沉痛。
“你們拖延的時間太長了,這孩子沒保住,好好養養小月子,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你,你說什麽?”
王娘子覺得自己聽錯了,驚訝問道:“什麽孩子?”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鄭慧,“鄭娘子,這可使真的?”
鄭慧也如被閃電劈中了一般,僵硬在當場,還是被王娘子的驚詫三連問給喚回了神智。
“不,不可能。”
她瘋了似得撲到鄭承澤身上,扯著他的衣衫廝打,吼道:“你這個庸醫,你胡說八道,汙蔑我女兒的清白,她不過是葵水來了。”
鄭承澤冷漠的將人推開,“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再找大夫來看診。再則,你們都是生過孩子的婦人,她著模樣,難道你們心裏沒電數?”
王大娘此刻臉色已經十分陰沉了。
她撇了眼床上的蔣蘭蘭,也覺得大夫的話是真的,哪個女孩子葵水來了這麽嚴重的,瞧瞧這樣子,說是生子都不為過了。
而且人家大夫無仇無怨的,為什麽要冤枉人?
“鄭娘子,這怎麽回事?我家大壯跟你家蘭丫頭可是清清白白的,這孩子是哪來的?”
鄭慧著急忙慌的撇清,“親家,這人胡說的,他,他就是汙蔑我家蘭兒啊。”
“人家跟你們無仇無怨的,為什麽要冤枉你們?”王大娘可不信她的說辭。
“他,他根本就是個不入流的大夫,一隻為青樓女子看診,他的話豈能相信。”
鄭慧心急,口不擇言。
王大娘抓住了話柄,反問道:“鄭娘子莫不是認識這位大夫?不然為何知道他是專門給青樓女子看診的?”
鄭承澤心裏給王大娘點讚,沒想到她年紀大了,思維卻活絡的很呀。
鄭慧百口莫辯,念頭一閃,抓到了一點思緒,她瞪著鄭大夫,罵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因為上次我抓藥少給了你錢,所以故意汙蔑我女兒,我告訴你,不可能。”
“親家,這事情我也是羞於啟齒,先前我總有些小毛病的,所以找這大夫配過藥,少給了幾文錢,他定然是因為這事情,故意找我茬的,咱們再找個其他的大夫看看,蘭丫頭清清白白的姑娘,定不是什麽小產。”
她抓住王大娘著急解釋,不惜故意扯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言。
少給錢是真的,但不是什麽她看病,而是先前帶著女兒來配墮胎藥的時候,她貪小便宜。
鄭承澤倒是真不知道還有這麽個事情,調侃道:“這位娘子,我平日看診的人那麽多,誰能記得你啊,你莫不是太過於自戀了?”
王大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說辭,事已至此,還真不好偏聽偏信。
“娘,我再去請個大夫過來吧。”趙壯這時候在外麵冷靜的說道。
他恐怕是在場除了鄭承澤之外,最冷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