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此“陪”非彼“賠”
顧寶寶跳下餐桌，看向沈煜非的時候，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沈煜非，意思很明顯就是在盯著他。
沈煜非好看的劍眉微微的向上一挑，他沒有說話，起身，走向衛浴間的方向。
顧昭宜看他們兩個分開了，心裏踏實了不少，坐下，開始吃早餐，她昨晚喝了多少酒是忘了，有沒有吐她也沒印象了，反正，頭疼是真的，餓了也是真的。
吃了油條，到最後還喝了一杯豆漿。
等沈煜非從衛浴間走出來，她問道：“沈先生，早餐吃好了嗎？”
沈煜非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吃好就可以走了。
“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顧昭宜下意識的收回視線，借著整理餐桌上麵的東西躲避他那有穿透力的目光：“沈先生，我昨晚喝酒喝多了，可能是一不小心給您把電話打過去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聽你昨天晚上電話裏說的那些話，好像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沈煜非被她那麽劈頭蓋臉的一頓說，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聽出來：“趁著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當著我的麵直接說好了。”
顧昭宜：“說……說什麽？”
“說你這麽多年帶著兒子在國外的生活，說你有多麽的辛苦，說……”沈煜非停頓了一下，抬眸說道：“說我是怎麽在江城風流快活？”
顧昭宜這下子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沈先生，我昨天晚上真的是一時喝酒喝多了，說了些醉話，您怎麽還當真了呢。”
“我聽你的那口氣一點兒都不像是醉話。”沈煜非身體慵懶的往後麵一靠：“就著現在這個機會直接說清楚好了。”
顧昭宜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她幹什麽昨天晚上要去找白筱歡喝酒呢？
要是沒喝酒的話，不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醉話您怎麽還能當真呢？”
沈煜非直視著他：“酒後吐真言！”
顧昭宜這一刻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從一大早的時候就開始堵著她，為的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喝多酒後打的電話。
“沈先生，我知道大晚上打擾到您的好事是我的不對，但是您也不能抓著我這一點不放啊，我跟您道歉，成嗎？”
沈煜非理直氣壯的說出兩個字：“不行！”
“沈先生，您這不能揪著我一個不能算是小辮子的小辮子不放吧？”顧昭宜生怕了的嘟著嘴巴，臉頰鼓鼓的：“您今兒個大早的直接堵我們家樓底下的，不知道的以為我是欠了您多少錢似的，再說了，我不過就是打了個電話，就算是打擾到了您的好事，您今天晚上再補上不就成了嗎？”
她剛剛在衛浴間裏把微信裏裏外外的瞧了個遍，她打給沈煜非最後一個微信電話好像是已經淩晨兩點了。
要說是打擾到了他的美事，那也應該是第一個電話的時間點，跟第二個沒多大關係才是。
沈煜非狹長的雙眸微微上揚的弧度，很淺，但是，眼底依舊還是帶著淺笑，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壞心眼”。
“你陪我補？”
顧昭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一刻，她在他的雙眸裏看到了邪惡，稍縱即逝，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沈先生，我想也隻能是林小姐賠您了！”
“顧昭宜，你想什麽呢？”沈煜非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的在餐桌上麵輕點了兩下：“如此看來，你昨天晚上的電話是故意的？”
顧昭宜本來就是在想著怎麽把事情給解釋過去的，怎麽現在看這情況是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呢？
越搞越糊了怎麽辦？
“沈先生，您搞錯了，真的，我可以發誓，昨天晚上的電話，不管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真的都是無心之舉，您看是不是可以看在今天早上在我們家吃了早餐的份上，就當作事情已經過去了呢？您要覺得今天的早餐太寒酸了，那就改天我親自做東，請你吃飯，您看怎麽樣？”
“不怎麽樣！”
顧昭宜：“……”
就在他們兩個陷入沉默的時候，門鈴聲突然間的響起。
顧昭宜急步走過去開門。
“顧昭宜，我跟你講，要不是看在我幹兒子的份上，我今天跟你沒完，我……”
白筱歡和白如風站在玄關處換了拖鞋，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沈煜非。
“沈總也在。”
沈煜非視線掃了一眼白如風腳上穿著的拖鞋：“白總。”
白如風溫柔的問道：“昭昭，寶寶呢？”
“在房間裏換衣服呢。”顧昭宜拉著白筱歡走到一旁：“筱筱，好筱筱，你趕緊的，一會兒就把寶貝兒給帶走了，我怕他們兩個再繼續這麽呆下去，非得要出事了不可。”
沈煜非多精明的一個人。
顧寶寶也是聰明的小孩。
但凡要是有什麽地方令他們兩個起了疑心的話，到時候……後果她不敢想。
“有事想起我來就是好筱筱了，你也不白大歡，白大歡的叫我了？”白筱歡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不是，沈煜非怎麽在這兒？”
顧昭宜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我要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白筱歡：“我信你個鬼，你個漂亮的女人壞滴很！”
顧昭宜：“……”
“走了，去看看我們寶貝兒換的衣服怎麽樣了。”
餐廳內。
沈煜非和白如風對立而坐。
“昭昭也真是的，也沒提前打電話說一聲，我要是知道沈總在，怎麽能讓她買這些早餐。”白如風一副男主人的模樣，順手就把餐桌上麵的東西收拾了：“沈總，要喝咖啡嗎？”
沈煜非點點頭：“可以。”
“昭昭這個人不常不喜歡喝咖啡，所以，家裏麵的咖啡豆還是她剛回國的時候我買的，您嚐嚐看。”白如風動作熟練的磨咖啡豆，衝泡，全程動作優雅：“下次沈總再來的話提前打個招呼，可以讓您嚐嚐昭昭泡的茶，她喜歡喝茶，所以，茶藝也很……精湛。”
沈煜非輕抿一口咖啡，隻是一口他就嚐了出來跟他平常喝的那些味道完全不一樣：“白總的手藝確實不怎麽樣。”
“我以前喜歡喝咖啡，不過，跟昭昭在一起時間長了以後，就跟著她一樣，喜歡喝茶了，至於泡咖啡這種事情，以前我經常喝的時候都是昭昭鼓搗的。”
白如風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炫耀了一番：“沈總，昭昭說過，咖啡這種東西少喝，多喝茶，對身體好，您可能試試。”
字字句句，話裏話外，都是在說他和顧昭宜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前幾天我見到了白董事長，他提起你們兄妹倆的時候好像說的都是單身，還說要安排你們跟合適的人見麵。”沈煜非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邊沿，唇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揚：“看樣子，白總接下來的路並不好走。”
“沈總可能是聽錯了，我們家知道我和昭昭交往的事情，昭昭剛回國不久，合適的機會下我會帶著昭昭跟我家裏人見麵。”白如風雙手捧著水杯：“不過說起來，沈總大早上的出現在我們昭昭家，是不是不太合適宜？”
沈煜非冷笑：“白總所謂的時宜是什麽呢？”
“昭昭不是您公司的員工，也跟您之間並沒有什麽瓜葛，您大早上的出現在別人女朋友的家裏，您覺得合適嗎？”
沈煜非斜了他一眼：“白總是在吃醋？”
“沈先生這話說的，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見到自己女朋友的家裏一大早多出一個大男人，都會吃醋，不過，我相信昭昭。”白如風這話說的滴水不露：“沈總，今天的早餐還真的是招待不周。”
沈煜非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這世間有諸多事都充滿著未知的變數，譬如……”
話沒完全，但是話裏麵的意思他們兩個大男人都心知肚明。
“沈總既然明白，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麽，女人的心眼跟大男人是沒法比，要是讓林小姐知道了，我怕到時候沈總不好解釋。”白如風看了看自己腳上的拖鞋：“昭昭喜歡這種簡約的款式，寶寶還想讓我們買親子款的，沒找到合適的尺碼。”
沈煜非似笑非笑：“顧寶寶是你的孩子？”
白如風的笑容僵硬在唇角：“在我的心裏，寶寶就是我的親生兒子。”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這麽多年，白如風從來都沒有把顧昭宜和顧寶寶母子兩個當外人。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沈煜非頭微微一偏：“你知道顧寶寶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沈總，我還不知道你對我們家昭昭和寶寶的私事這麽的感興趣。”白如風站起身來，把杯子中剩下的水倒掉，清洗過杯子：“昭昭和寶寶這幾年雖然在國外，但我們之間一直都有聯係，我從小看著寶寶長大，我知道他們娘倆兒吃了多少苦，我心疼他們，自然，我也不允許任何一個人你傷害他們。”
白如風說話的時候把“任何一個人”咬的格外重。
白筱歡牽著顧寶寶的手從臥室走出來，“寶貝兒，我們走。”
顧寶寶換了一身小格子長袖套裝，領口處還打了一個蝴蝶節，他向白如風揮手：“白叔叔，再見。”
至於沈煜非嘛……無視掉了。
白筱歡跟自己家大哥使了一個眼色，走人了。
“白大哥，你吃早餐了嗎？”顧昭宜見顧寶寶被帶走，不再繼續和沈煜非接觸，心裏踏實了很多，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的輕快了幾分：“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