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沒有救？

  如果天隨人願的話，江湖上就不會出現那麼多腥風血雨了，不止齊歡這麼想，子默又何嘗不是，只是他現在不稀罕什麼舒適，沒有鬥爭的日子，他現在只希望躺在床上的楠楠能馬上醒來，和自己說話，哪怕打自己也好，只是現在已經三天了，楠楠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連一些簡單的粥都沒辦法吃下去，是不是對自己好的人就只能在自己面前一個一個的相繼死去，是不是自己活著就是多餘的…… 

  坐在楠楠的床前，子默也不吃不喝的陪了楠楠三天三夜，一言不發的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除了每天進出診病的醫生，其他人子默一律不見。 

  「怎麼樣？她還有沒有救？她什麼時候會醒？」這是每次大夫診病之後，子默都會問的問題。 

  「回子默少爺，嵐兒姑娘雖身受重傷，但是三日來，雖然沒有進食任何東西，但是嵐兒姑娘體內的傷勢卻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這……這老夫是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是是個奇迹。」 

  「恢復？」子默不滿血絲的雙眼似乎又充滿了希望，伸出修長的雙手扣住大夫，身形有些不穩的站了起來「你……你是說她不會死，是不是？是不是？她，那，那他什麼時候會醒？」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的子默晃著大夫。 

  「子默少爺……」大夫明顯被子默的行為嚇到了。 

  「是不是，你回答我，說啊！」子默依舊不放棄的繼續問道。 

  「子……默……咳咳……子默……少爺，你……好吵哦……」似乎是用勁了全身的力氣，楠楠努力從嘴裡突出這幾個字，真擔心說晚了，大夫就會被他掐死。 

  「你……醒了？」以為自己幾日沒睡出現了幻覺，子默努力的眨了眨眼睛。 

  「傻瓜……」楠楠伸出手附在子默的手上「就算是死人，也會被你吵醒。」楠楠沖著早已經嚇得腿軟的大夫揮了揮手，大夫這才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我還以為你也不要我了，你和她們一樣，都騙我……」說著說著，子默居然趴在床頭哭了起來。 

  「堂堂男子漢，流血不流淚，這句話沒聽過嗎？」看著子默楠楠有些好笑的調侃道。 

  「我才不是男子漢，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娘和姨娘們一個個倒在我的面前，我救不了她們，她們的血一滴一滴的地在我身上，我誰都保護不了，我沒用，我沒用……」像是沒聽見楠楠說話似地，子默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當時好怕，好怕，滿手都是鮮血，有好多人，好多人都死了，有爹有娘、叔父、她們都一個一個的死在我的面前，都死了……」 

  「好了，不要說了，不要，」聽到這裡，楠楠再也聽不下去了，伸出雙手圈住了子默「不怕，不怕，有我在，有我……」 

  讓子默就這麼靠在在家身上，楠楠輕輕撫著子默的後背，在他的耳邊柔聲的說道：「你現在一定很累對不對，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好好的睡一覺，我就在你身邊，哪都不去，好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