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番外一

  明珠#暗投的日常(三)

  今年的天兒冷的格外的早,才剛剛近秋,便是一場接著一場的寒雨,隻恨不得叫人將初冬的薄襖都找出來添上。


  蘇明珠與趙禹宸兩個倒是還好些,她這一輩子打娘胎帶了的好身子,中氣十足,畏熱,卻最是不怕寒,而趙禹宸青春年少,也正是一團火球似的時候,兩人直到現在,即便有身邊的宮人諸多求肯囑咐著,也都隻是一身夾衣,照舊的瀟灑輕快。


  相較之下,壽康宮的方太後就難過了些,她的身子似是一直有些虛,天兒一變涼,就格外的畏寒,這會兒都已經添上了手爐。


  不光太後自個,這份毛病似乎還連帶著傳給了寶樂似的,公主小小年紀,這陣子便常常手足冰涼,日日窩在殿裏,在太後的囑咐下,開始喝著些養身暖宮的補湯,以備日後了。


  橫豎宮中被燒毀的宮殿建成還早,見狀,剛剛大婚過後的兩人,便索性決定請太後寶樂一道,今年早些去京外的溫湯皇莊上住著。


  溫湯莊子雖已出了京城,卻倒還在京畿之地的赤縣內,帶了幾位內閣重臣一道,各地的折子也都能一並送去,若是不出差池,等得過年祭祀時再回京,都諸事不耽擱。


  方太後聞言,感動於她們的孝心,又聽著趙禹宸諸事都打算的妥當,自然便也應了。


  天子出行,衣食住行,一路儀仗,都需準備,打從起了這念頭開始,在到真正動身起行,轉眼便也到了秋末,一路景色都是一派蕭蕭瑟瑟。


  鑾駕之上,蘇明珠倚著身後的引枕,看著車外一路撒下的落葉,便像是想到了什麽,有些可惜似的開口道:“之前出宮時,方姑娘還特意告訴我,抱月峰上長了半山的紅楓,一到了秋日裏,一派的嫣紅,絢爛的雲霞一般,等到了秋日,一定要好好賞賞,才不辜負。”


  “想來,那漫山的紅楓現在應該正是時候,可惜我竟瞧不著了。”


  聽著蘇明珠話裏的遺憾,趙禹宸卻是微微挑了眉:“難道你是想在那山上多住些日子,等得秋日裏賞過楓再回來不成?”


  蘇明珠回頭,瞧見了他麵上的不滿,卻是忍不住一笑,探身靠了過來,隻笑嘻嘻道:“怎麽會呢?抱月峰上雖然有紅楓,可是沒有你啊!”


  聽了這話,趙禹宸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彎了一瞬,隻是緊接著便又故意克製似的,立馬收了起來。


  他輕咳了一聲,隻說的一本嚴肅:“看在你這句話的份上,等有機會,朕陪你去抱月峰上賞一回楓便罷了。”


  “臣妾多謝陛下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明珠配合著回了一句,隻是說到最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調笑了幾句之後又忽的想到:“也不必專門去,之前的千秋園不是也燒了一小片?開春了就新栽一片紅楓怎麽樣?”


  趙禹宸自個是無可無不可的,但是見明珠這般說了,心下便也認真的記了下來。


  溫湯皇莊離得不遠,但若想趕在天黑之前趕上,路上也不能太過閑散了,不然等到了地方,夜幕深深,總是不太方便。


  兩人就這般,閑話說笑著打發著光陰,鑾駕漸漸行出了平整的官道,車內也變得略微顛簸了起來。


  為了趕時間,問過了方太後之後,路上便沒有停下紮營開火用膳,而是就這麽在車內簡單用了一些點心冷食,最後各自捧著一盞熱湯慢慢的用了。


  蘇明珠的胃口極好,雖隻是這般簡單的吃食,但也毫不嫌棄的用了半盒子的四色果子,又吃了半碟子切好的細牛肉。


  趙禹宸自小在宮中,與父皇一起所見過的母後妃嬪,用起膳來都是精精致致,隻略微常上幾口便都罷了的,吃的比鳥兒都多不了多少,但直到認識了明珠,他才知道那些女子們是故意如此,吃的多了,不單瞧著不雅,也會汙了麵上的鉛粉唇脂,自然不能在父皇麵前出了差池。


  也正是因著這個緣故,再看明珠在他麵前毫不拘束的坦率模樣,他便越發隻覺得歡喜熨帖。


  隻是有些擔心她吃多了冷食,最後喝不下薑湯,要將冷氣積在胃裏,但之後見蘇明珠吃罷之後,熱湯也一點沒浪費的吃了個幹淨,趙禹宸便就也放下了心,又問了幾句要不要再添些?


  “不要,有些吃多了。”蘇明珠搖搖頭,低頭漱了口,又用了一口熱茶,麵上就帶了幾分困意似的,緩緩打了個哈欠。


  知道她睡午覺的習慣,趙禹宸見狀便吩咐宮人將鑾駕內最裏的小案騰了出來,在座上鋪了軟和的被褥,好叫她睡下。


  蘇明珠還有些不好意思在趙禹宸麵前自個去睡覺,隻謙讓道:“不必了,也就困這一陣兒,咱們說說話,過去了這陣就沒好了。”


  趙禹宸卻隻是搖頭,從木格內拿了一本折子出來:“朕也要瞧瞧折子,想想來年春闈第一遭開設百工科的事兒,你睡了也好,省的對著你,總是分心。”


  雖然知道趙禹宸是故意尋了借口叫她安心,但聽了這話,蘇明珠便也當真不再多謙讓,加上許是春困秋乏的緣故,她吃飽了之後還當真是有些困,即便是在這樣的顛簸中,躺下之後,在趙禹宸身邊,也格外安心的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竟是極沉,等得蘇明珠重新睜開眼時,車簾外的天色竟是都隱隱的有些暗了下來。


  趙禹宸坐在一旁,一旁放著幾封折子,似乎看累了一般,正微微閉眼,撐在案上一下下的揉著額角,一眼看去,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放在鴉羽似的發絲,無暇的白玉節似的。


  蘇明珠坐起身來,有些迷糊的瞧了一會兒,看趙禹宸還沒有發覺她醒了,便在榻上慢慢跪行過去,猛地撲到了他的背上,抓住了他的手心,笑著道:“你在幹什麽?”


  趙禹宸回過神來,自然自個也被嚇了一跳,卻也是好聲好氣的攔了她:“莫鬧,車上顛的很,這榻又窄看,摔了可怎麽好?”


  “好嘛,小殿下,你又來了。”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趙禹宸的這幅口氣,和六七歲時攔著不許她上樹下水時一模一樣。


  蘇明珠搖搖頭:“年紀輕輕,您怎的總是這麽膽小呢?”


  趙禹宸早已習慣了她的玩笑,卻是一點不在意膽小的這評價:“小心些,這是好事。”


  蘇明珠看著他這幅波瀾不驚的模樣,忍不住的便想叫他動容一些。


  她眼珠子轉了轉,便又靠過來,湊在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故意道:“所以小殿下您在大婚之夜都要那麽小心謹慎嗎?”


  “蘇明珠!”趙禹宸叫她這大膽的話頭嚇了一跳,低聲嗬了一句,抬頭望鑾駕外瞧了一瞧。


  好在自從和蘇明珠在一起後,他們身邊無事便都不留宮人的,如今車內也是隻她們兩個,最近的宮人也是守在車架外頭聽著吩咐。


  饒是如此,自小就規規矩矩,恪守禮教趙禹宸還是忍不住的瞪了她一眼,也壓低了聲音不滿道:“這等話,如何能青天白日的就這麽說出來?”


  沒錯,在趙禹宸這兒,這些話,青天白日的時候不能說,大夜裏鬧的狠了就可以了,當著人事自然更是不行,那是不尊重,會叫宮人輕視她!可是沒人時私底下,他偏偏就可以滿麵認真的對她說一些叫人耳紅心熱的坦率話。


  這麽一想,蘇明珠覺著有趣,看著趙禹宸的神色大變,非但沒停,反而還有還變本加厲,彎了眉眼接著道:“陛下小心到差一點都沒能成事呢!”


  就是再喜愛容讓,旁的可以,身為男人,這等事卻是決計不能應下的,趙禹宸的麵色一凝,扭過身,便又將蘇明珠按了回去,皺眉道:“你還說,若不是你大驚小怪的又喊又叫,哪裏會平生那許多波折!”


  想到大婚之夜,蘇明珠也隱隱的有些臉紅,卻仍舊強撐著解釋道:“可最後不還是靠著我才重整旗鼓,再戰一回的?”


  趙禹宸一聲冷笑:“嗬!你還有臉提,再戰倒是再戰了,可是又是哪一個半途而廢,中道即止,丟盔棄甲的靠朕來一鼓作氣,重拾山河?”


  蘇明珠被問的一滯,頓了頓,側了頭,格外小聲道:“反正你一開始還是叫我教了你的。”


  趙禹宸的目光一沉,猛地傾身過來,貼在了蘇明珠的麵前,麵上別有深意的威脅道:“你這麽說,可是想叫朕就在這試試不成?”


  蘇明珠卻是毫不退讓,反而瞪大了眼睛:“車-震啊?沒想到陛下你玩的這麽開?”


  這話卻把趙禹宸說的一愣,頓了頓,才疑惑問道:“車…真什麽?”


  蘇明珠抿抿唇,招手示意他再靠近過來,貼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解釋道:“車…就是說……”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細細解釋過後,趙禹宸的麵頰上就也隱隱的透出了幾分紅暈。他張了張口,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似的,張合了好幾次,才低聲道:“竟還能如此?”


  話說完了,蘇明珠就反而坦然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就是聽說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實在是太過放誕!鑾駕之中,你我身為一國之君,一國之母,如何能青天白日,行如此難以啟齒之事!”


  趙禹宸直起身,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隻說的蘇明珠都吐吐舌頭嚴肅了起來,接著便才用這幅一本正經的麵色,繼續道:“待我尋到時機,咱們再試。”


  。您提供大神梟藥的當朕有了讀心術發現所有人都在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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