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談談生意
從一開始，劉海就知道自終將離開漓北城。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裏不是自己的歸宿，不是自己長久生活之地。
因為有心理建設，準備離開時，也就沒有什麽不舍。
身在異宇宙，他最懂那種離別相思之苦，他最初甚至克製自己與周圍人有過密的交集，就是怕自己付出情感，離別時難舍難分。
可人始終是感情的生物，劉海在漓北城生活一年多，再怎麽克製，也交了幾個相熟的人。
對自己有恩的楊璐老師，輔導班上安萊斯那些同學們，對自己不錯的周安院長……劉海知道，不管將來自己去往何處，這些人必將永遠留在自己的人生記憶中。
自己要離開了，對這些人總要有個交待，不為別的，隻為離開時能心安。
辭別周安和趙德烈，在回製藥作坊的路上，劉海一直思索著這個問題。
“把最後兩節課的圓滿上完，就是對輔導班所有同學最好的交待，這段時間他們的專業成績提高不少，將來能考上力士學宮的人數不會少，安萊斯甚至可以在四個多月後的學宮考試中一鳴驚人www.shukeba.com。”
“周安院長對自己不錯，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師長，輔導班能讓第九學院出不少考上學宮的學生，是對他最好的回報……等見教育部長的時候爭取進入編撰組吧，也算是對他最後的報答。”
如果有足夠的錢，劉海會立馬前往中央大陸，安達利島上的名聲和社會地位其實對他來，沒有半點吸引力，以前在漓北城揚名，也隻是為了賺錢。
所以他自己能不能進編撰組是無所謂的。
“倒是楊老師，不太好辦……作坊剛剛辦起來，楊老師辛苦了好幾，如果賣了藥方，作坊勢必要關掉……且看看藥方能賣多少錢再吧。”
所有人裏，劉海最看重的是楊璐，楊璐是唯一一個在得到傳承珠之前真正關心過自己的人，後來還借過自己一個金幣，成為自己能提前“打開”傳承珠的關鍵。
對自己沒有恩情的人，劉海都想在自己離開之前有點交待，何況是真正有恩與自己的。
劉海不是要做聖母，他隻是一直執行著母親時候對自己的教育——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再者，求一份心安。
心安才能心靜，心靜方能從容不迫，他要從容不迫的離開。
……
在找楊大利談生意之前，劉海先請了他吃飯，由周安和趙德烈作陪。
周安還好，趙德烈是什麽人？那可是來自國都的大官！他是悄悄來漓北城的，誰也不知道他的到來，否則城主府包括城主在內的所有官員都得來拜見。
別看他隻是一個副局長，可那是管理公國所有力士學院的局子，職位等級比一般的城主還要高半階。
知道趙德烈的來曆之後，楊大利這個副廠長頓時變得局促，一頓飯都沒怎麽吃好，那香辣的海獸肉吃在嘴裏都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不心沒表現好惹的趙德烈不高興。
席間，楊大利也知道了劉海要去國都麵見教育部長的事，頓時震得全身發麻，教育部部長在他看來，那可是國家領導人啊！尤其是趙德烈還在飯桌上表現出與劉海非同一般的關係，楊大利看劉海的眼神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劉海可能要進編撰組的事餐桌上沒提，這是重要的大事，沒確定下來之前，不管是趙德烈還是周安都不會對外聲張，並且兩人還提醒劉海不要出去，以防節外生枝。
餐後，周安和趙德烈先行離開，劉海把楊大利留下來談正事。
“楊廠長，你也知道，我不久之後就要去國都，如果在那裏順利，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回漓北城，可惜了我的那個作坊，剛開辦就不得不停下來。”
劉海在談生意上不太懂，索性開門見山：“所以我打算把清芙蓉養顏液的藥方賣給製藥廠。”
“你這去國都是大好事，相比起來，其他的都是事，再，你賣給我們製藥廠也不虧，我們願意出價10萬金幣。”楊大利一聽劉海願意賣清芙蓉的藥方，心中狂喜，不過表麵上還是盡量裝的很平靜。
劉海也不管楊大利是什麽心理活動，他搖搖頭，單刀直入：“10萬金幣是不可能的，少了，如果製藥廠真的想買下我的藥方，得加錢。”
談生意自然沒有不還價的道理，楊大利有心理準備，問道：“那你覺得加多少合適？”
劉海伸出五個手指。
楊大利有些遲疑，猶豫了一下，道：“加5萬金幣？你這一下子也加的太多了。”
製藥廠內部討論的預期價格是1萬金幣。
劉海輕輕一笑：“楊廠長，我的不是加5萬，而是指售價50萬，如果你們製藥廠願意出價50萬金幣，我就意把藥方賣給你們。”
“啊？”
楊大利被劉海開口就是50萬金幣的口氣給嚇著了，對麵要不是劉海，他早就起身走了。
楊大利忍不住微微搖頭，苦笑道：“海，談生意雖然講漫要價坐地還錢，可也沒你麽誇張的要法啊，50萬金幣，這怎麽可能？”
一頓飯的功夫，稱呼從以前的劉變成了海。
劉海平靜地看著楊大利，淡淡道：“楊廠長，我沒開玩笑，我開價50萬也不是隨意開的，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
劉海的平靜影響了楊大利，他也冷靜下來。
“按照先前的合作模式，每一份清芙蓉養顏液你們製藥廠能賺多少？15銀幣左右，對吧？”劉海反問道。
楊大利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真實利潤這種事是製藥廠的商業機密，不過劉海特殊，知道了也沒事。
劉海繼續反問道：“那楊廠長猜猜每份清芙蓉我能賺多少？”
楊大利試著答道：“六七個銀幣？”
劉海每份從製藥廠采購的藥材是15銀幣，成品給製藥廠的價格是0銀幣，加上其他的未知成本，楊大利覺得劉海每份能賺六七個銀幣。在他看來，這已經很多了。
楊大利試著大膽的往多了，卻不想劉海還是搖搖了頭，不由愣住了：“難道你那隻有四五個銀幣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