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竹竿少年的奇門神功
這日，羅雷自華山辭別華山派少主雲鵬下山後，施展輕功逍遙步法翻山越嶺，穿城過村，一路疾行往汴梁而去。剛到河南境內，羅雷忽想起師父白頭翁交待的聯絡少林派等武林正派共同組成反元大軍北上攻打京都的事情，便一路邊行邊問，疾步往中嶽嵩山奔去。
嵩山是中原武林正派少林派的住地，以建有“下第一寶刹”少林寺而聞名下。少林寺始建於北魏時期，但少林派真正在中原武林立足是始於唐宋，少林功夫以少林拳、少林棍叱吒武林。羅雷時候隨師父白頭翁習練輕功時，曾聽白頭翁起過少林寺弟子為練習輕功“水上漂”功夫每日綁沙袋於腿上提水走路的故事，故羅雷心中對懲惡揚善的少林寺崇拜不已，一直想找機會去嵩山少林寺觀光，但師父白頭翁念他奇功未成，決不允許他擅自踏入江湖，這讓羅雷隻好留在風景如畫雲霧朦朧的青峰山練習功夫。嵩山下有一以嵩山命名的城鎮嵩山鎮，城內大街兩邊設有許多飯館客棧，專門供遊覽嵩山少林寺的外地客人吃飯住宿之用。羅雷從華山下來，連續奔襲，並沒有正兒八經地停下來吃頓飽飯，此時，來到嵩山鎮聞到從飯館中飄出的菜香味再也忍不住，便打算找一飯館什麽的歇息一會，等吃過午飯後再上嵩山不遲。
七月的氣異常炎熱，大街上行人不多，大都呆在店鋪中喝茶避暑。羅雷從街邊擺著的攤上買了一把紙扇，邊扇邊沿街觀望，但見大的客棧酒館內皆坐滿了吃飯喝酒的客人。有人見大街上走來了一個英俊瀟灑身背短劍的白衣少年紛紛向外張望，這讓羅雷很不好意思。羅雷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裝飾不很豪華卻較為寬敞幹淨整潔的麵館，隻見門匾上寫有“下第一碗”麵館幾個橙色大字，覺得這麵館名字起得大氣，便走了過去。麵館內已有二十多人在喝酒吃麵，吵吵嚷嚷的看似很熱鬧。但外間靠窗的位置還有兩張空桌，可能是陽光從窗外射進來，客人怕熱沒有願意坐在那裏吃飯的緣故。見這麵館內桌椅還算幹淨，氣又熱，想到再去別的地方轉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飯館，羅雷無奈走到窗前靠裏的一張桌前坐下，決定等吃過麵歇息片刻之後再上嵩山。
這羅雷剛剛坐下，一個肩上搭著白色手巾的店二模樣的矮個男子低頭哈腰地走過來問道：“這位客官，您是要吃麵還是喝茶？看起來您是從外地來的”。
“來一碗麵吧，二兩五香牛肉，一盤涼拌黃瓜”，羅雷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全然沒有在意在麵館中喝酒的其他人。那店二道：“好的，客官，這兒有涼茶，您先喝著，飯菜一會就好”，那店二一臉堆笑地看了看店內正在喝酒的客人，心翼翼地忙去了。羅雷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上一碗涼開水，也顧不得矜持，端起來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了下去，頓時感覺涼快了很多。他用眼角掃了一下在店中吃麵的幾桌客人，隻見在中間飯桌邊圍坐了五個光著上身的彪形大漢，個個橫眉豎目，一臉凶惡之相，正一邊喝酒一邊看向羅雷，似乎對羅雷的到來感到疑惑。一會兒，那店二弓著腰端來了酒菜擺上，羅雷拿起竹筷正欲吃麵，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窗外，忽見從大街上走來了一群身著破衣爛衫的乞丐，嚷嚷著要進麵館吃飯。眨眼功夫，十幾個人湧進了麵館內，隻見個個歪戴著破葦笠赤著腳手拿一根打狗棒，腳上手上皆沾滿泥土，看起來糟蹋不堪。正在外間喝酒的幾個凶巴巴的漢子一看來了一群窮叫花子，大感不快，五個人的臉色立時拉了下來。其中一個長著絡腮胡胸前一撮黑毛的胖子怒道：“哪裏來的老叫花子，趕快滾出去，別攪了我們嵩山五霸的興致”！
“哎哎，我這店又不是你們開的，憑什麽隻準你們在這裏吃喝，而不讓我們進來，今我齊丐俠還就坐在這裏不走了”，話的男子年紀約有四十多歲，身長五尺之多，腿略彎曲，眼神犀利，看上去像這群乞丐的老大。另一個年紀約在十八九歲左右左手端著一黑碗，右手拄著打狗棍，頭發蓬亂的男子接話道：“對，我們北方丐幫不偷不搶走到哪裏吃到哪裏，兄弟們，快坐下，這兒還閑著一大桌”。他話剛完，十幾個人紛紛擠到門口處的方桌邊坐下，根本沒有把那五個漢子放在眼裏。
嵩山五霸哪受過這樣的氣，其中一個看似老大的漢子怒道：“他娘的，真是氣煞我了，看來今不給你們這些窮叫花子一點顏色看看，你們是不知道馬王爺長著幾隻眼，弟兄們，給我把這些窮要飯的剁了”！五人同時站了起來，拿起狗頭彎刀就欲動手。在麵館中裏間吃飯的客人見嵩山五霸與一群叫花子爭吵起來，怕連累了自己，早已紛紛從一邊跑了出去。坐在窗邊的羅雷沒有動，自顧自地吃著。那麵館老板與店二嚇得躲在廚房裏大氣不敢出。
見自稱嵩山五霸的五個男子欲動手，丐幫的人亦立即抄起家夥站了起來，準備迎戰。隻聽齊丐俠道：“你們想打架好呀，咱們去店外麵打，免得損壞了人家店裏的東西”，罷，戴上葦笠帶領丐幫的人竄出麵館。那嵩山五霸亦緊接著提刀竄了出去。羅雷心想，這丐幫的人看起來還有點善心，倒是那嵩山五霸仗勢欺人，無事生非，瞧不起窮人，真是可惡。閃念之間，就聽見那嵩山五霸與丐幫的人乒乒乓乓地打起來。羅雷無心再吃，起身走到麵館門口，一邊扇風，一邊觀戰，顯得悠閑自得的樣子。
大街上很快多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但都站在遠處。麵館外的空地上塵土飛揚，場麵混亂，兩幫人打了一會還沒分出勝負。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羅雷看得出那丐幫的人是靠人多占據優勢，而那嵩山五霸的功夫不可覷。這嵩山五霸本是弟兄五個，自幼習武練功，並拜“毒一刀”華成虎為師，練成了一套陰毒刀法，名曰“五毒鉤陰刀”，此刀用蜈蚣、蠍子、毒蛇、馬蜂及水蛭五種毒蟲的毒液浸製而成，人一旦被此鉤陰刀砍傷，便會立刻中毒倒地，痛苦抽搐，渾身如萬千螞蟻啃噬，直至難受而死。使用此五毒鉤陰刀必須有兩人以上同時施展，使用者要貫注純陰之力，互相配合，對對手形成前後夾擊之勢，並專鉤對手下體，且刀法極快，常令對手顧前不顧後，疲於應付。原本嵩山是中原武林大派少林派的下，嵩山五霸不敢與少林派為敵，隻好占據離嵩山不遠的嵩山鎮，欺行霸市，明搶明奪，幹著為非作歹的勾當。嵩山鎮的百姓對嵩山五霸的惡行皆恨之入骨，但礙於他們的陰毒功夫，隻能忍氣吞聲。
但嵩山五霸自持在嵩山鎮一帶橫行數年，無人敢惹，今日卻被來自北方的一群窮叫花子挑釁，感到大丟顏麵，五人暴吼一聲，跳出圈子，同時揮手朝丐幫的人拋出五毒鉤陰刀，隻見那五把黑綠色的彎刀如遊魚一樣帶著陰寒之氣疾速朝丐幫的人飛來。丐幫的人見狀不敢大意，紛紛施展打狗棍法揮棒抵擋，無奈那五把黑綠色的彎刀變化快極，如同長了眼睛，能自由拐彎從人的後下體襲擊，弄得丐幫的人手忙腳亂，眼看抵擋不住。一直站在麵館門口處觀戰的羅雷正欲出手幫助丐幫弟子，卻聽自稱丐幫幫主的齊丐俠怒吼一聲，騰空掠起五丈之多，朝正在得意發功指揮陰毒鉤陰刀的嵩山五霸接連拍出三掌，那嵩山五霸隻感到一股如泰山壓頂的巨大之力從空劈下，五人幾乎同時被震出五米之多。嵩山五霸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丐幫老大齊丐俠還有這等掌力，趕緊收回陰毒鉤陰刀，相互使了個眼色，再次同時朝齊丐俠和丐幫弟子拋出五毒鉤陰刀。丐幫弟子沒有防備，有兩個人的褲子就被那五毒鉤陰刀劃開了一條口子，露出了皮肉。兩個丐幫弟子顧不得遮羞，隻顧用棍棒亂打。
正在這時，大街上猛然傳來一聲怒吼：“嵩山五霸休要逞強，讓我楊都來會會你們”，話聲未落，隻見一個身穿青色衣衫，頭紮白色方巾手持一根一米多長的竹竿少年飛了過來。那竹竿少年隨手拋出上麵繡了山水島圖案的彩色竹竿朝嵩山五霸打去。眾人驚看時，又忽見那彩色竹竿疾速轉動，呼呼作響，瞬間變化出數千竹竿如疾風暴雨般砸向嵩山五霸。那嵩山五霸吃驚不，隻覺漫裏盡是竿影，沒等反應過來，身上便各自挨了一竿子，五人痛得嗷嗷直叫，趕緊撤刀自護，並欲再次發出五毒鉤陰刀擊殺自稱楊都的竹竿少年。隻聽那少年冷哼一聲，再次揮掌發功，施展奇門絕技“神龍調水”的奇門神功，突然從半空中調來一股巨大水柱衝向嵩山五霸，嵩山五霸哪見過這等奇門功夫，反應不及，皆被那股水柱衝出二十多米，五人倒地不起，似乎內髒皆被神力震裂。十幾個丐幫弟子及圍觀眾人紛紛驚歎這竹竿少年的上乘神功。
好大一會，隻聽被神水衝倒的嵩山五霸中為首的那人惡狠狠地爬起來道：“子，算你有種，五年之後再找你報仇，唉吆，快走”！此時，其他四人亦早爬了起來，各自運用餘下的一點氣力提著五毒鉤陰刀相互攙扶著跟在那老大的後麵往東南方逃去。
見嵩山五霸已走，丐幫幫主齊丐俠抱拳對楊都謝道：“多謝楊都兄弟出手相助，你的奇門神功令大家讚譽，我齊丐俠實在佩服”。楊都回禮道：“齊大哥不必客氣，楊都的功夫比起齊大哥的降龍十八掌來還差的很遠”。那齊丐俠道：“奧，對了，不知楊都兄弟怎會來到這嵩山鎮的，這真是緣分”。“是呀，杭州一別已有一月之多，在下遊山玩水，一路北上，從長安折轉來到河南境地，欲去嵩山少林寺看看，沒料到會在這嵩山鎮再次與大哥你們相遇，難道齊大哥與丐幫的兄弟也要去嵩山少林寺嗎”？
“啊，不是，我們丐幫要去汴梁，走道這嵩山鎮歇腳，氣炎熱，想進這店中喝茶涼快一下，沒想到那嵩山五霸出言不遜，且鄙視我們穿著寒酸，兄弟們氣不過，便與他們打了起來，唉，這水還沒喝一口呢”，齊丐俠歎了口氣解釋道。“那嵩山五霸真是可恨，他們以貌取人太過分了，哦，對了，齊大哥，你們還沒吃飯，正好我也餓了，不如我楊都請各位兄弟到這麵館中喝酒，過後，咱們再各自趕路”，不容齊丐俠同意，楊都便喊“下第一碗”麵館的老板趕緊準備酒飯。齊丐俠知道楊都真誠請客，不再推辭，隻好帶領丐幫的人與楊都一起笑著重又進了麵館。隻見店內早已擺好了兩大桌酒菜，桌凳收拾一新，店內沒有一個客人，讓齊丐俠和楊都有點不解。這時，麵館老板指著桌子上的酒菜對楊都道：“這位少俠，剛才在這店中吃麵的一位年輕客官給安排的，他早付了銀子，不用你們結賬了”。楊都再次疑惑道：“那位年輕公子叫什麽名字？他與我們並不認識，為何無端請客”？
那店老板搖頭道：“啊，這個民不知，隻知他是從長安方向來的，聽要去嵩山觀光，穿一身白色衣衫，好似叫什麽羅雷，剛剛走了”。
“啊，羅雷”？楊都和齊丐俠皆同時啊了一聲，又相對一笑，倆人心中不禁對那個叫羅雷的白衣少年多了一份感激敬佩之情。齊丐俠釋然道：“算了，來來來，大家放開肚子盡管吃喝，反正有朋友請客，不吃會辜負那位羅公子的一片好意，吃不了的，咱們打包帶走，隻是我齊丐俠又欠了一個人情”。楊都道：“齊大哥，那位羅公子是代我請的客，這人情當然是我欠了，怎麽會扯到了你身上啊”。“哈哈哈，反正都一樣，喝酒”，齊丐俠與楊都哈哈大笑。其他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吃喝起來。楊都與齊丐俠坐一桌，楊都給齊丐俠倒了一碗酒，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端起來道：“齊幫主，我敬你一碗，幹”！！
“好，幹”！齊丐俠端起酒碗與羅雷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隻聽楊都道：“齊幫主，我有一個的要求，今後我想稱齊幫主為前輩，不再以兄弟相稱，因為無論從年齡還是功夫方麵，您都應是我的前輩，請齊幫主答應”。那齊丐俠剛才聽羅雷叫他齊幫主不叫齊大哥了，本來就有點不解，現在又聽楊都要尊他為前輩，才知楊都心意，卻不以為然道：“哎，楊都兄弟過於見外了，俗話在江湖上有緣認識的朋友皆可以兄弟相稱，前輩這個稱呼，我齊丐俠覺得有點別扭，不過，若是楊都兄弟覺得不妥的話那就叫我齊幫主好了”。
“也行，以後楊都就稱呼您齊幫主，來，我再敬齊幫主一碗酒，然後，咱們吃麵，如何”？楊都似有點興奮的樣子道。齊丐俠大笑道：“哈哈哈，楊都兄弟爽快，幹了”。倆人便吃邊聊，如同相識已久的兄弟，麵館中充溢著祥和的氣氛。一會兒，丐幫弟子皆已酒足飯飽，提著打狗棒三三兩兩地出了麵館。楊都與齊丐俠亦各自拿了家什來到大街上相互告別。齊丐俠他們要去汴梁，楊都卻要去嵩山少林寺，倆人約定在八月中秋九龍山武林比武大會時再相見。等丐幫的人走遠了，楊都施展在長山島練就的飛水神功，隻那麽雙腳輕輕一點，便騰身飛起七丈多高，如飛魚一般向離嵩山鎮數十裏之處的嵩山掠去。而從此之後，這“下第一碗”麵館因神功少年楊都在此用神功擊殘橫行當地多年的嵩山五霸更加名噪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