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催眠

  “葉小姐,能給我一杯冰水嗎?”


  陳有良突然開口說道。


  現在可是冬天,喝冰水可是會凍壞了腸胃的!葉莎莎不明白陳有良為什麽這麽說。


  冰水入喉可以讓人恢複短暫的理智和冷靜。陳有良現在這種狀況根本就不適合給人看病。


  可葉莎莎父親的病似乎很緊急,又耽誤不得,他隻能出此下策。


  “好的陳醫生,你等會。”


  這大冬天的,冰最多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隨便喝。


  陳有良打量著眼前的建築,內心有些咂舌“這也太有錢了吧!”


  從外麵看,別墅紅瓦白牆富麗堂皇,一進門的客廳是立體裝修,刻意挖空了上梁,形成了一個旋渦式的宮廷風。


  至於二樓,裝修色調偏於溫馨風,回廊扶手和擺設都是複古風,精致高雅,一看就價值不菲。


  “水來了。”


  葉莎莎捧著一杯冰水從一樓客廳角落的吧台走了出來。


  這房間太豪華了,不說出去,誰能相信這裏是酒店呀。


  盡管房間裏有暖氣,可一杯冰冷的水下肚,還是讓陳有良打了個哆嗦,不過腦子也徹底清醒了。


  先別管張美英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小鎮上,她身邊走著的人不是趙毅,就讓陳有良鬆了一口氣。


  在陳有良的眼裏,張美英和趙毅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過於不正常了。


  不說自己幾次三番抓到兩人糾纏不清,就算他真沒有證據,證明兩人胡搞,村子裏和鎮上的人可都看在眼裏。


  人在做,天在看。


  來到二樓的臥室,陳有良跟著葉莎莎走了進去。


  房間裏照顧病人的兩名酒店服務員,看到進來的人是葉莎莎,連忙低頭行李退了出去。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酒店裏的獨棟別墅,你們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你確定真讓我這個半吊子醫生幫忙看病嗎?”


  在給病人把脈之前,陳有良有些不確定的再次詢問了一下。


  他越看就越沒有底氣,就他那點兒三腳貓醫術還真能救人?別到時候人沒救回來,再給自己惹一身騷……


  “陳醫生你放心,我承諾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我父親已經是這樣了,您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葉莎莎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走到床邊看著昏睡中的父親,吐了吐舌。


  “爹地,人家不是故意說你是馬呢?等你好了,女兒跟你道歉。”


  葉莎莎說著,抬手摸了摸床上男人的額頭,一副撒嬌女兒的姿態。


  這個時候,陳有良順著她的手看到了床上的男人,隻是一眼,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你父親根本就不是癲癇發作!他這是中毒了呀!”


  陳有良臉色大便的開口因為太過於驚訝,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微抖。


  像他這種在農村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雖然聽說過中毒的事跡,卻從來沒有碰到過。


  “你說我父親是中毒,可醫生卻說他是癲癇發作…難道……”


  葉莎莎臉色比陳有良更驚訝,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猛地住口不說了。


  床上的男人臉色發紫,渾身上下微微抖一下,五官還時不時會抽一下。


  這樣的表象,確實是癲癇發作的症狀,可眼前這人的眼神卻很清澈,此刻正直直的盯著陳有良。


  癲癇發作的病人除了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之外還會翻白眼,磨牙。


  可眼前的男人除了外在表象和癲癇發作的病人一樣之外,他的眼神似乎在表達著什麽。


  雖然看上去很是呆滯,可是陳有良沒有漏掉他一閃而逝的精光。


  “葉小姐,令尊這個病我治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還沒開始看病呢,陳有良就有些發慫了,轉身收拾醫藥箱就想走人。


  他這小日子過得好好的,沒必要牽扯上這些複雜的事情,這種事還是留給別人吧,這樣的錢可不好賺。


  “陳醫生,您就幫幫我吧。”


  葉莎莎一急,扭身擋在了陳有良麵前,眼眶有淚的看著他。


  陳有良這個人就是有個臭毛病,耳根子太軟,受不了別人苦苦哀求。


  “那我試試?!”


  不確定的開口,陳有良慢慢放下醫藥箱,看著葉莎莎眼中的淚奇跡般的消失,心裏有些憋悶。


  現在的年輕人也太會了吧,這眼淚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謝謝陳醫生。”葉莎莎這會兒也顧不得禮數了,直接上手,抓住陳有良的胳膊,把人推到了床頭上。


  被趕鴨子上架的陳有良,隻能苦著臉,抓住床上病人的手腕,開始把脈。


  從小他學習的中醫,就比西醫要精準,隻是因為中醫的行醫資格證太難下來了,所以他對外宣稱自己是一名醫生,而非中醫大夫。


  剛剛過去一分鍾,葉莎莎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陳醫生,我父親的病怎麽樣了?”


  “你先別急。”


  陳有良笑了笑,仔細診脈。


  床上的病人身體很健壯,可是聽他的脈象紊亂,應該是有什麽大病,這樣自相矛盾的狀況,讓陳有良微微犯難。


  “你之前說你父親曾經住過院,那他拍的片子呢,可以拿給我看看嗎?”


  為了穩妥起見,陳有良決定中醫合璧、雙管齊下。


  葉莎莎眼巴巴的等在一旁,聽到陳有良這麽說,趕緊讓人去把住院資料找了出來。


  片子沒有問題,全身檢查也都很正常,這是最後落筆的地方,醫生寫了一句精神狀況異常。


  這樣的病例擺明了就是把病人當成了神經病,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葉小姐,你父親的病不是普通的病,是心病。”


  陳有良放開手中的脈搏,扭頭對著葉莎莎說了一句。


  “心病?不是癲癇嗎?”


  葉莎莎不懂醫術,可她有常識呀!這癲癇和心病,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麽就一起出現了呢?

  “對,你父親被人催眠了,他的癲癇症狀其實是他和被催眠的意識做鬥爭時出現的排斥現象。”


  陳有良詳細的解釋病情,心裏邊琢磨著治療方法。


  像這種事情解鈴還需係鈴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給他下達催眠意識的人,幫他解除就行了。


  可是催眠這種事,既然人家敢這麽做,就不可能乖乖給你解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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