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認

  什麽?

  顧七夕被這莫名其妙的稱呼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還沒等她發問,另一旁站著的男人便落入了她的眸光中。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母性的本能,令顧七夕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將二寶護在了身後,美目含怒,看著眼前的兩個與二寶相似極了的陌生人。


  “小仙女!是我啊,我是小時候和你玩過家家的那個小胖子!你老是叫我跟屁蟲來著!”墨少擎此刻多少有點眉飛色舞了起來:“五年前在聖海酒店,也是我啊!”


  這邊的墨少擎感激涕零著自己與顧七夕的重逢這上天完美的‘恩賜’,根本沒有注意到剩下的兩人雙雙變了臉色。


  墨少擎繪聲繪色的描述帶起了顧七夕幼時的回憶。他看著和他有著七分相似的小寶,樂嗬嗬的抓了抓自己天生的同款的卷毛。


  墨靳深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七夕,那雙鳳眸之中的震驚與敵意,令他的心驟然揪緊。


  顧七夕的確記得一個綽號叫跟屁蟲的小胖墩,過家家時一直屁顛屁顛的跟在自己身後,隻不過,如今的確很難將記憶中的那個小胖墩和麵前清朗英氣,棱角分明的臉龐聯係起來。


  “好,那這一切又關聖海酒店什麽事?不要以為長相有幾分相似,就可以平白汙蔑他人清白!”


  顧七夕咬著牙,原本嬌媚的鳳眸此刻微微眯起,顯得警覺萬分。


  五年前在聖海酒店的那一夜一直是顧七夕無法言說的痛。


  一想到把自己賣給患有艾滋的老男人,顧七夕就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抱歉,剛剛是我唐突了。你叫作顧七夕對吧?我還記得你的名字呢!我叫墨少擎,這是我大哥,墨靳深。五年前我入住聖海酒店,喝醉的時候出了些烏龍……”


  眼看著麵前姑娘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越來越敵視的眼神,墨少擎忙不迭的解釋道,淺褐色的眸中滿是焦急,看上去像極了求饒的大型犬類生物。


  信息,都對上了。


  聰明如顧七夕,怎麽可能猜不到這二人的身份?隻是她也沒有料到,自己的二寶真的會和墨少擎有著血緣聯係。


  所以說,五年前,她被賣給了墨少擎?

  不對,柳如雲不可能對自己這麽仁慈,所以,五年前的自己走錯了房間?

  她壓下心頭種種情緒,想到這五年裏帶著孩子種種辛苦心酸,眼眶有些濕熱,目光越發冰冷。


  “小仙女,這是緣分啊!兜兜轉轉咱們又遇見了!”墨少擎淚眼汪汪的,他上前要捧住顧七夕的手,“這五年你受苦了,既然我跟孩子們相認了,那我一定要付起這個責任來。


  不如咱們現在就去民政局,讓兩個孩子入我們墨家的族譜……”


  “住口!”


  顧七夕避開墨冷擎,讓他撲了個空,趔趄了下差點摔在地上。


  “五年前的事已經過去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你無關。”


  憑什麽他說出現就出現,一出現還要跟她搶孩子的撫養權?

  還去民政局?


  想的美!

  大寶小寶是她的命,她不允許任何人跟她搶走兩個孩子!

  至於墨少擎身邊這個男人,大概不是什麽好人!

  這種人,還是敬而言之的好。


  她警惕的抱著倆孩子上車,甩上車門,一踩油門,迅速駛離——


  “小仙女,可我的確是孩子的爸爸,我……”墨少擎扯著嗓子大喊。


  “人都走了,還要丟人現眼下去?”


  墨靳深抓住墨少擎的手腕,逼得他將委屈的辯解吞回了肚子裏。


  “小仙女,你回去放鬆些,好好休息,我墨少擎發誓,不會再讓你們母子受一點委屈!”


  墨少擎心有不甘,衝著遠去的瑪莎拉蒂扯著嗓子使出吃奶的勁兒大喊著。


  ——


  “寶貝們,你們願意跟媽媽分開嗎?”


  墨家權勢滔天,真要是跟他們爭大寶小寶的撫養權,顧七夕內心完全沒有底。


  顧七夕表麵冷靜,握住方向盤的手卻不斷顫抖。


  車內,坐在後座的大寶皺起了小眉頭,抿了抿唇:“媽咪,墨少擎真的是我們的爹地嗎?”


  前座的顧七夕,手不自覺捏緊了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青白:“就算他是你們的爹地,這五年來對你們不聞不問,現在突然出現要跟我搶孩子?


  這是一個爹地該做的事麽?”


  “媽咪不要怕,我跟小寶永遠陪在你身邊!”


  “麻麻,我跟哥哥永遠愛你。”


  兩個小包子安慰著。


  看著倆小包子軟乎乎的小臉,顧七夕鬆了口氣。


  大寶小寶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鎧甲。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們!

  ——


  一旁,墨靳深看著瑪莎拉蒂遠去,鬆了手,冷眼看著這一幕。


  那雪膚烏發的姑娘落入他眸中那刻起,一股詭異的暖流便順著他的小腹湧起,令他幾乎壓製不住心底燥熱的悸動。


  為什麽,自己會被她的一言一行控製?

  “回墨家。在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前,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墨靳深轉身,大步走向了車子,不再看一臉興奮的墨少擎。


  ——


  墨家別墅。


  “你還知道回來。”沙發上,墨母一襲藏藍色珍珠盤扣旗袍,保養得當的臉上滿是怒氣。


  坐在她身側給他揉肩捶腿的是顧婉婉,此刻顧婉婉眼眶通紅,一臉受了委屈卻堅強隱忍的表情。


  “媽,您別說靳深了,他隻是工作太忙了。”顧婉婉為墨靳深說話。


  “你看看婉婉,多好的女人,你卻不知道珍惜。”墨奶奶氣得不輕,“訂婚五年了,婚期遲遲沒定下來,還在公司裏給她冷臉。


  你知道外麵那些人是怎麽議論婉婉的?”


  “媽,”墨靳深疲憊的揉著眉心,俊顏滿是倦容。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那就快去跟婉婉確定婚期。


  要是不想先領證,先生個孩子也行!”墨母站起身來,煩躁的搖著羽扇,“結不結婚的無所謂,重點是孩子。


  我們墨家連個繼承人都沒有,這像話嗎?


  不管怎樣,你們必須給我生個孫子抱。”


  丟下這句話,墨母帶著管家起身離開。


  “媽,我送您。”顧婉婉連忙跟上去。


  “有這討好我的時間不如好好去想想如何抓住靳深的心。”墨母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上車離開。


  目送車子離開,顧婉婉咬牙。


  不是她不努力,這五年來,無論她使勁渾身解數,可墨靳深卻碰都不碰她一下。


  別說碰她,多看她一眼都是奢侈。


  顧婉婉心事重重的回到別墅,見到墨靳深,臉上堆著討好的笑,“靳深,你看……”


  “再在我媽麵前嚼舌根,休怪我不給你留麵子。”


  男人森寒的目光掃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望著墨靳深的背影,顧婉婉一臉不甘心。


  該死的,為什麽他五年前能跟顧七夕滾床單,卻始終不肯碰自己?


  她到底哪裏不如顧七夕,早晚要讓墨靳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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