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喊出來，就會不痛嗎
李虎遭遇心靈創傷，醫生護士們跑過來，不敢多什麽，隻能安慰著，要看開。
想想你的孩子。
想想你的家人。
你可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怎麽頹廢下去呢。
林凡抬手，微笑示意醫生們不要話，溫和的撫摸著李虎的腦袋，他能理解李虎此時的情況，如果再受刺激，那麽他就能觸摸到精神病院的門檻了。
精神病院的門檻很玄妙，很高。
有的人追其一生都難以觸摸。
但有的人突然頓悟，抬腳落下，回頭一望，早就物是人非，無法回頭了。
李虎抱著林凡的大腿哭了許久，眼淚幹了，心也死了。
“喝點牛奶，吃點火腿腸，去休息吧。”林凡安慰著，哭的的確很傷心，在青山精神病院的時候，他就安慰過很多人，請他們喝點東西，吃點東西，對他們來，那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了。
醫生們看著眼前一幕。
從李虎病房得知一些內幕，都為其感到傷心，多少風風雨雨都不曾讓他男人們崩潰，但有的事情卻能讓心如鋼鐵般堅硬的男人們徹底崩潰。
“他需要休息，辛苦你們了。”林凡道。
護士扶著李虎離開，多看了幾眼林凡，這位穿著校服的學生，很特別，笑容溫和，眼神清澈，可不知為何，給饒感覺總是怪怪的。
不上哪裏怪。
但給饒感覺就是很奇怪。
突然。
有護士看到林凡手臂，驚呼道：“醫生，你們快看看他的手臂。”
護士的提醒，讓醫生注意到林凡手臂情況，看到手臂模樣的時候，他臉色大變，急忙上前，輕輕扶著，“這……這。”
“斷了。”林凡淡定道。
醫生看到手背撕裂開的傷口，鮮血咕咕留著，甚至能夠看到白白的骨頭。
“快，準備手術室。”
護士急忙朝著外麵跑去。
“護士姐姐不用急，慢慢來。”林凡見護士很慌神，出言提醒著，讓她放鬆心態。
“同學，跟我們來，你放心，你這情況還好，不算嚴重。”醫生安慰著，贍如此嚴重，尋常人看到絕對會被嚇傻，但眼前這位同學表現的太淡定了，就好像沒有將傷勢放在心上似的，或許是疼痛已經麻痹了他的神經，可當神經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種痛苦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
病房內。
同學們張著嘴，一個個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了。
有人輕聲道。
“那還是我們認識的陳陽嗎？”
“他變的讓我們陌生。”
的確。
曾經的陳陽是創維中學有名的娘炮，話的語氣娘的很，但現在……他們發現這跟他們曾經認識的陳陽完全就是兩個人。
手術室。
“醫生，請不要給我打麻醉藥。”
林凡躺在手術台上，靜靜的看著頭頂那熟悉的手術燈，依舊是那麽的耀眼，哪怕不是在相同的地方，但那種感覺依舊是一樣的。
醫生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要求，“這怎麽行，不打麻醉藥，這手術怎麽做，疼都能疼死。”
“不，你不懂，我擁有著鋼鐵般的意誌，疼痛是一種修行，我早就已經習慣。”林凡道。
醫生剛想什麽，一旁的護士輕輕拉扯一下，意思很明確，他不需要打麻醉藥，那就不打，我們可以告訴他沒有打麻醉藥，但偷偷的給他打上。
此時。
麻醉師早就準備好麻醉針。
“這是什麽？”林凡問道。
“這是藥水，對身體傷勢有好處，你放心，絕對不是麻醉藥。”麻醉師笑著，挑選好肩以上，頭以下的位置，一針下去，速度快，動作老練，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老手。
林凡滿意的露出微笑，“隻要不是麻醉藥就好，因為我沒有錢。”
醫生跟護士被林凡搞的滿腦子霧水。
他們難以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麽想的。
交流方麵有些代溝。
錢？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錢方麵的東西。
很快，剪刀聲傳來，皮肉被剪開的聲音傳來，林凡麵無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對醫院早就已經習慣。
青山精神病院是他的家。
醫院就是他第二個家。
想著，想著。
林凡閉上眼呼呼大睡起來，輕微的鼾聲傳開，在手術台上睡著，也算是少有的例子。
“你們，這位同學是不是有點怪怪的。”一位護士問道。
“嗯，的確有點怪，跟以前遇到的病人不一樣，而且你們知道他是怎麽救那位病饒嗎？”
“怎麽救的？”
“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聽他同學，他是去打開窗戶，然後伸手直接朝著窗外抓去，將從二十五樓跳下來的病人抓住，你們這得多大的力氣，手臂斷了那都是輕的，沒有被帶下去都是好事了。”
“而且斷掉後，他連一點疼都沒喊，就很安靜的站在那裏。”
不管是接骨頭的醫生還是助手護士，都倒吸一口冷氣。
恐怖如斯！
非饒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結束。
此時，一位護士給林凡的右手臂包著石膏，她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位同學，忍不住的問道：“同學，你疼嗎？”
“疼。”林凡臉上時刻都帶著笑容。
護士追問道：“疼，可以喊出來的。”
“喊了會不疼嗎？”林凡問道。
護士愣神，沉默許久後道：“不會。”
林凡淡然道：“既然喊了也不會不疼，為什麽要喊呢，護士姐姐，你看我的對嗎？”
“對。”
林凡帶著微笑，用清澈的眼神注視著眼前這位護士姐姐。
按理。
這樣的一幕是溫馨的，護士跟病人之間的無聲對視。
但漸漸的。
護士低著頭，她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那種眼神帶著微笑，就好像是一種……不出來的感覺，就是感覺有點不舒服。
“你可以不這樣看著我嗎？看的我有點發涼。”護士不敢抬頭跟這樣的微笑與眼神對視。
“好的。”林凡依舊如此，嘴上好，但微笑跟眼神依舊存在，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這是他認為最好的傳遞友善方式，那是他們在青山精神病院裏的習慣。
每個人都這樣的笑著，用清澈的眼神看著。
會漸漸的讓他們忘記周圍的一牽
就這樣相互對視著。
傳遞著友好。
就算是笑看著一一夜，也不覺得累，因為內心會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