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分離隻是一瞬 再遇卻要久些17-13
頭盔戴上,沒有投出什麽奇妙詭異可愛的圖像,一眼望去就是兩個黑漆漆。
十七不禁又是抽了嘴角,低頭看著好奇的兩隻毛團子圍著兩人轉啊轉,然後看向戰鬥的方向。
那邊的戰鬥看來不大好,機甲都拿出來了,可是仍然被蟲子大軍壓得死死的,甚至能看到地麵上破碎的金屬碎片,地上沒看到有人類的肢體,卻有鮮紅的血跡,不知是蟲子的,還是人類的。
在這種時候、這種地域上的相遇終究是不太平的,更何況互相絕對的非友。
對方似是注意到了他們這邊,向著他們這邊奮力而來了,引得蟲子掀起塵土飛揚,又烏壓壓遮掩那方的天際。
烏燏一行人幹脆停了下來,麵向周圍的蟲子,又看向飛速而來的蟲子。
外圈正對那波被帶來蟲子的是阿瑞斯和琅玝,內圈照樣是未成年的幾隻,再內圈就是完全沒有動手機會的兩隻劃水鹹魚。
琅玝“嘖”了兩聲,眼瞳已經變成了豎瞳,語調卻仍是漫不經心的,甚至帶著笑意,“真是倒黴,明明路線上沒有他們的啊,有機甲飛來飛去真的是太難以預料。
計劃總是在變化中胎死腹中。”
阿瑞斯在一旁瞟了他一眼,看向眼前的滾滾塵土,稍稍皺了眉,“所以我早說了,直接去就行。”
琅玝扭頭看阿瑞斯,又回頭看了看裏麵幾個小孩,當看到兩個黑漆漆的頭盔小孩時,嘴角都咧開了,豎瞳處在將豎未豎、將圓不圓的不明晰狀態,差點就要笑出聲,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琅玝憋住了笑,眼瞳已經是普通的圓瞳了,他肅了臉,語氣都正經嚴肅了,“不,阿瑞斯,這也是一種考驗,而如今……”
琅玝抬頭看向越來越近的蟲子與機甲軍團,圓瞳又逐漸變為豎瞳,“……雖然不在計劃當中,但是也不失為是一種更好的考驗。
混戰,才是最考驗人的,現在這樣也省得我們主動去製造矛盾了。
這次過後,留還是走,就都能決定了。”
阿瑞斯眼睛不眨,表情也沒變過,語氣都是平淡的,“那雷切威那邊呢?他那邊不大好吧,他能堅持多久?”
琅玝咧嘴一笑,抱臂悠然,看了看自己的光腦,搗鼓了兩下,又看了看不甚明亮的天空,“沒事,還能行,他怎麽說也是接近4s的3s,元素屬性又是攻擊力強大的雷,可沒有那麽容易死掉。
不如多擔心擔心我們身後的小朋友吧。”
阿瑞斯聞言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小朋友們,小朋友們很淡定,看到兩個黑漆漆時,阿瑞斯不禁笑了一下。
似乎也不是多需要擔心的樣子。
大敵當前,四麵楚歌,混戰將開。
劃水太多以至覺得厭煩的鹹魚們蠢蠢欲動的心,在躍躍欲試。
這下可以不用當劃水鹹魚了吧。
烏燏蜷了蜷手指,葉利撥開人牆,這麽想著。
鹹魚之所以被叫做鹹魚,不僅因為它們是鹹的,更因為它們的諧音——閑魚。
而劃水的鹹魚,也就是非常非常閑的魚。
無論它們是否自願成為“劃水的鹹魚”,這一點都不會改變,更何況如果這“劃水的鹹魚”身邊有著堅決堅定堅持要讓“劃水的鹹魚”成為完全真正的不放水的“劃水的鹹魚”的話,那麽“劃水的鹹魚”就是“劃水的鹹魚”。
再如果這份“堅決堅定堅持”讓成為了“劃水的鹹魚”的魚無法拒絕的話,那麽“劃水的鹹魚”這一稱號就是名副其實的板上釘釘了。
盡管如今局勢有些緊張,但可能是因為隻是“有些緊張”的原因,烏燏和葉利仍然是兩條“劃水的鹹魚”。
這是兩條失去了蹦噠訴求的鹹魚,睜大的眼睛有神又漂亮,卻似乎如死水般失去了焦距感。
那是仿如鹹魚的眼神。
但是鹹魚也都是有夢想的,劃水的鹹魚也會因各種因素無法劃水、不需要劃水,比如內因,自己突如其來的肌肉緊繃放鬆引起的跳躍,比如外因,“不得不”的條件因更外的外因無法具備了。
本來的烏燏和葉利依舊是劃水的鹹魚,外敵來臨,蟲子到處,他們的手都沒來得及動過,最多就是挪了半步的距離,隻是又馬上被/逼回半步。
屬於人類的機甲老實說沒幾架,用不著未成年的孩子們出手,蟲子也好好的被攔住,如之前一樣,很難突破防線,未成年的孩子們也如之前一樣,隻需要對付漏網的幾隻蟲子就可以了。
隻是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屬於人類的機甲居然來到了未成年孩子們的地盤,氣勢洶洶,來者不善,防線中漏網的蟲子也不是三兩隻了,它們一樣的來勢洶洶,麵露猙獰。
屬於劃水鹹魚的安全水域,不知何時沒有了安全防禦。
葉利那邊的三足鼎立早不知哪去了,向遠處望望,或許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烏燏這邊,她也已經是孤伶伶一個崽了,她的小夥伴們也一樣看不到影子,唯一能看到的大概隻有蟲子在倒下。
鹹魚對於同族總是能感知一二的,烏燏和葉利在這喧鬧又平靜中互相看向了對方,但是這大環境畢竟是喧鬧的、不平靜的,兩人隻是互相望了一眼,甚至來不及看清對方的樣子,來不及做出個什麽手勢,就被蟲子阻隔了。
至此,鹹魚終於要學著翻身了,沒有一條鹹魚不想要翻身。
翻身,這是每一條鹹魚的夢想。
再說,再不翻身,鹹魚就真的變成了魚肉了。
更遑論,這是兩條不得不劃水的鹹魚。
蟲子包圍下,一個頭戴黑色頭盔的人正在廝殺,他手下的黑色bi首不斷有著各色的液體滑落,蟲子堅硬的軀殼對於這樣一把bi首似乎毫無招架之力,不消bi首幾刀,一個龐大的身軀就倒下了,接著是另一個。
bi首看上去顏色雖然有些特別,但是也是尋常,隻是在細看之下,能看到淡淡的光芒籠罩在bi首刀刃之上。
這淡淡的光芒時弱時強,bi首擊向蟲子的力度卻一下比一下猛烈,蟲子的血液飛濺,落在地上,落在蟲身,落在bi首刀身,握著bi首的手已然滿是血汙,顏色詭異,散發著難聞的味道,順著bi首向上,是被蟲子血液濺到的衣服,看上去肮髒不已,隻是那血液似乎在緩緩滑落,緩緩露出衣服本來的麵目。
而再之上,就是那個黑色頭盔了,一有血濺上去,就被擋住了,所以黑色頭盔依然是幹淨的黑色頭盔。
麵前是不斷倒下的蟲子,可是再怎麽倒下,卻依舊看不到他想找的人,他下手的越發重,心裏也越發著急。
小玄不知道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興許是那些人來勢洶洶的時候,或許是開始交戰的時候,又也許是他拿起bi首,給予蟲子一擊的時候?
他是怎麽會離開小燏身邊的!?
他知道他的黑暗很強,她的身邊還有草莓,不會有事,可是他怎麽可以不在她的身邊!?
他為了保護她,所以離開了她身邊?
這也太可笑了!
小玄緊緊握著bi首,頭盔下的表情露著凶狠與自責,手起刀落,他的身側是蟲子屍體不斷鋪就的道路,他走在其上,目標是他的心之所向。
相比小玄這邊的心焦與自責,風姿就顯得很是悠閑了。
小小一隻狼,穿著連帽的小小的天藍色馬甲,在巨大的蟲子間飛快穿梭,小小的爪子借著這隻蟲子或重或輕踹一腳那個,踹飛了倒是不用計較了,沒踹飛的,那麽就再度被踹了一腳,直至被踹飛起碼一米的距離。
它的身邊應該很快就是空地了,嗯,起碼是一米的半徑範圍。
可是不是的。
因為小狼崽自己也在移動,還是不規則的無序移動,因此它周身總是有蟲子,而它就像一隻不斷撥開草叢的狼崽子一樣,撥啊撥,樂此不疲。
至於它的小夥伴小燏,它才不擔心呢!
它都遊刃有餘,小燏可比它厲害多了呀,怎麽會有問題?
小小的狼崽四肢落在地上,往四周抽了抽鼻子,略有些頹喪地垮了肩,微微錯步躲開一隻蟲子的攻擊,然後仰起頭看向不大看得見的天空,青色的眼珠子裏滿是失落。
……因為這些蟲子太臭,它完全聞不到小燏的味道了。
在風姿這邊失落的時候,墨襲原地蹲坐著,它的周身風雪淩厲,將靠近的蟲子部分肢體冰凍,將它自己牢牢保護在風雪之中。
雪白的可愛的小狼崽,雪白的飄散的雪花,倒是極好看的,如果不是在這種到處都是蟲子的地方的話。
墨襲巋然不動,心裏卻鬧翻了天,疑惑又焦急,看著周圍蟲子的眼神也越發銳利,它伸出了一爪,緊緊抓住地麵,可是下一刻,它又縮了回去,老老實實坐好。
雖然都是這些討厭的蟲子分散開了他們,還因為這些討厭的蟲子害它嗅覺失靈,它也明白如果它變回原來的姿態,就能讓它更好的找到別人,但是……算了。
因為它的夥伴們都很強。
墨襲眼神淡然了悟了一瞬,屬於小狼崽的小小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似乎也有一個不是那麽強的,這可怎麽辦,它現在可是完全聞不到什麽氣味,放開鼻子聞的話,也隻能聞到蟲子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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