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哢嚓聲14-41
聽到燏兒這麽,玄有了些興趣,他放開手中的玉簡,撐著臉頰看麵前嚴肅的燏兒。
來,也許沒有燏那樣強烈的預感,但是他也隨著這些年這樣那樣的事,漸漸有了“該結束了”,這樣的感覺。
為什麽?
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隻是當這一切結束,他必定會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比如,他和燏的關係。
他也隻想知道這個。
玄臉上帶笑,眼中似是有了然,又似僅僅隻有疑問,“什麽樣的預感?”
燏兒依舊對著光看玉簡,“這一切該結束了。”
聞言,玄臉上是一瞬的錯愕,然後,是笑,隻有笑,開心的笑。
燏兒看了玉簡,是文字的留言,是她娘的口吻。
[娘的寶貝,娘和爹沒有辦法陪你了,你一定要幸福。
你能來看我們,娘和爹很開心。
謝謝你寶貝。]
簡短的留言,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唯一能知道的是,她的爹娘很難救,甚至根本就沒有辦法救。
一切,終於真的是陷入了無解的僵局。
燏兒坐在pu團上看向*******的兩人。
他們沒有死去,還活著,卻與死了沒什麽區別。
她不知道該怎麽救他們。
這樣愛著她的兩個人,就算是最後也想到了她。
她想為他們做些什麽。
還沒等燏兒和玄想到什麽辦法,事故多發體的兩人就又遇到了事。
某一,他們在竹屋裏感覺到了波動。
強烈的靈氣波動。
擾得他們這裏的靈氣都有了紊亂躁動。
即使不用看,燏兒和玄也知道這是因為他們。
因為他們在這裏待了太久,久到人都已經找過來了。
不是因為他們自戀,實在是經曆了太多次。
每次隻要他們在一個地方待久了,那麽勢必會有人出現,抓他們的,殺他們的,邀請勸他們的,每一次都集齊了仙魔修兩派。
這一次想必也不會有多少例外。
燏兒感受著空氣中暴躁的靈氣,看向安詳睡著的爹娘,拿出了玉簡。
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裏,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可能對方沒辦法進來”的可能而心安理得地待在這裏。
他們一定是要出去的。
這件事既然沒法指望她的爹娘,那麽就隻能讓她和玄將這件事有個終結了。
身邊的玄笑著牽住燏兒的手,燏兒微微一笑,兩人相攜而走,突然一瞬消失了身影。
暴躁的靈氣卷動著枝葉,樹葉沙沙,吹亂了花草,東搖西擺,扭彎了腰,也有花瓣掉了幾瓣。
隻是突然,一切又回複了風平浪靜,就像是原來那個竹屋存在的地方了。
悠然又安寧。
燏兒和玄甫一出去,就遭受了許多目光的注視,這些目光灼灼逼人,飽含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不過也有一些饒目光灼灼是針對兩人出來的方向的。
那裏依舊隻是樹木,沒有什麽異常。
但是也因此更是惹人心癢。
似乎得不到答案,又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人還是將這灼灼的目光給了燏兒和玄兩人。
燏兒斂下雙眸,袖子中抓著的玉簡在手裏漸漸灰敗,寸寸碎裂,直至變成了虛無。
燏兒原本握著玉簡的手虛虛地拳握,就仿佛那裏還有這麽一塊玉簡般。
但是已經沒有了。
這塊玉簡陪著她長大,保護她,縱使上麵記載著的許多她娘的囑咐已經被她複製下來,也改變不了它才是這個世界上她依靠最多的存在。
也是她娘留給她的重要之物。
隻是……
燏兒看向四周。
一圈的人。
興許是她和玄在這裏待的太久,對方來的人數相比以往多了許多。
也興許是雙方的競爭衝突更加白熱化,導致的雙方對他們的不耐。
之前感覺到的靈氣波動,就是因為有陣法師在破陣法。
這一次,恐怕是真的在劫難逃,卻又確實應了那所謂的預釜—這一切該結束了。
具體是什麽結束,她不知道。
隻是更有可能是她與玄的結束。
眼前的這麽些人,即使加上玄,她也沒有把握這一次能夠逃脫,更不用是打敗對方。
所以,玉簡勢必不能留下。
她的爹娘還在那裏麵,她現在沒有辦法救他們,但是不準某他們能自己醒來呢。
留下玉簡,萬一落入他人之手,隻有壞事。
燏兒甩了甩頭,看著身旁神情冷淡的玄,握緊玄的手,“玄,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在那裏待那麽久,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玄搖頭,笑了,伸手摸了摸垂頭喪氣的燏兒,“燏不用跟我對不起,這一遲早會發生。
也許現在這時候,就是最適合的時候。”
玄又看向四周的人群,除了一些新麵孔,大多是些熟麵孔,他在裏麵看到了那三個討厭的男人。
哦,不,是四個,還多了個酒蒼。
這個世界,真的是越來越討厭了。
岫一看著燏兒,眼裏是焦急。
一人麵容淡定,眼裏看著燏兒是擔心,看著玄是怒火。
另一人搖頭歎氣,看著燏兒和玄是可惜。
酒蒼掩在人群裏,看著兩饒神情皆是擔憂。
玄那些擁躉和仇敵也是擔憂加欣喜。
除此以外,仙修們和魔修們是有些類似的,眼睛打轉的打轉,歎氣的歎氣,憤怒的憤怒。
然後不知道怎麽搞的,有些人就打起來了。
這樣的狀況,顯然是沒辦法好好聊的,當然也不可能好好聊,否則第一次就聊好了,也不會有後續這麽多事了。
這一切,在今,一定會有個了斷。
燏兒看著眼前的鬧劇,內心平靜又複雜,總感覺自己與其格格不入,卻又似乎真的能夠感同身受。
玄看了幾眼,抬頭看了看無雲際。
好看得就仿佛和假的一樣。
挺不錯的世界。
但是他討厭。
討厭得不得了。
這裏的人最討厭了。
當然最最討厭的,還是這個美好的世界。
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隻是盯著空。
一道輕微的“哢嚓”聲驟然響在他耳邊,在他腦中回響,對他而言卻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