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動物5－16
風姿昂首闊步走在前方，像個巡視自己領地的公主，悠然自得。
可是烏燏就不行了。
她表麵上好好地拎著燈，表情也很鎮定，每一步走得都很穩當，如果風姿是個驕傲的公主，那麽烏燏這麽看來，也能算是個不苟言笑的土地主。
然而事實如何，不知，地不知，烏燏知，再加上個玄猜到了。
烏燏覺得自己就像坦克大戰裏吃了抖啊抖掉落物的坦克，現在一定渾身都處在抖抖抖狀態。
這是個有益狀態，但它還附加了恐懼的有害狀態。
反正都是抖！
雖然事實上，她並沒有抖。
一進森林，玄就察覺到烏燏握著自己手的力道加大了，他以為是烏燏害怕自己掉隊，於是他也緊握了握，然後他發現烏燏的力道鬆懈了，可是很快又握緊了，這次無論他如何回握，烏燏都沒有半點反應了。
他覺得很奇怪。
他快走一步，和烏燏並肩而行，並且借著燈的微光看向了烏燏。
唔……表情很正常。
除了眼睛發直。
看了看周圍黑漆漆，又時不時擺動的枝葉，玄瞬間了悟。
原來如此。
他的黑暗真是膽啊，這樣也算是黑暗嗎，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他眯著眼，微微笑了。
又走了不知多少米進去，周邊的氛圍有了明顯改變，更加陰暗，更加寂靜，也更加熱鬧了。
風啄步伐變了，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對著某處凝視或是低吼。
烏燏也從呆傻狀態恢複正常，時時刻刻關注著周圍，害怕什麽的，早就不知丟哪去了。
玄也很謹慎，他拉著烏燏，打量著四周，心地跟在風姿後麵。
有時候無論多麽心都是無濟於事的，總有那麽一兩樣事物會突兀地成為攔路虎。
一條蛇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準確地，是一個巨大的蛇頭，粗略一看，蛇嘴就有五米寬。
蛇眼反射著燈的光亮，仿如大燈，發出詭異的色澤，顯得妖異可怕。
它張著嘴，吐著蛇信，內裏的尖牙泛著冷光，似乎下一刻就會向他們襲來。
風姿站在最前，它繃著身體，爪子緊緊附著地麵，嵌進泥裏，平時圓滾滾的眼珠子變得狹長又滿布殺意。
烏燏緊盯著那張巨大的嘴，微微攤開自己的手掌。
玄盯著那根細長的舌頭，手腕一個翻轉，手中便出現了一把匕首，匕首黑漆漆的，沒有反射起一絲光線。
對峙了幾秒鍾，蛇開始噝噝噝，風姿也開始嗷嗷嗷，雙方看起來都不是怎麽愉快的感覺。
聽不懂的烏燏和玄緊緊盯著似乎在對話的兩隻，不敢有絲毫放鬆。
“燏，害怕蛇嗎？”
“怕。”
“那就交給我吧。”
“？”
“就像燏一直在保護我一樣，我也想有一次能好好保護燏，如果不止一次，我大概會很開心。”
烏燏聽聞，抽空瞅了玄一眼，那張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是笑著，但是卻極為認真。
似乎是察覺到烏燏的視線，玄也看向了烏燏。
“燏，你會開心嗎？”
被人保護，傻子才覺得不開心啊。
可是蛇的嘴很大，能丟進去黑球的話，不死也能逃走，再多丟幾個，估計能死吧。
來，其實她並不怎麽需要被保護來著……
烏燏看了他一會兒，那張真誠的臉讓她不ren心打擊他的積極性，“會。”
玄聽了，笑出了聲，“我會加油的。”
烏燏也笑了，“嗯。”
……她不出口，就用笑容來蒙混過去吧。
萬一待會兒打起來，她該怎樣還是怎樣吧。
到時候，笑就好了！
對峙的場景。
劍拔弩張的氛圍。
神經緊繃的修羅場。
蛇在噝鳴，狼在嗷叫，人類在觀望。
【你能聽懂我的話吧？
你是誰？
我昨並沒有見過你。
你為什麽要攔住我們的路？】
風姿率先拋出了問題，它緊緊盯著麵前的蛇，哪怕蛇信就在眼前，它也沒有退後半步，隻是在快要被對方碰到時，往旁邊歪了歪身體。
多麽惡心的舌頭啊，上麵一定有著惡心的口水！
為什麽這種生物那麽喜歡這麽做呢？
對於這個問題，風姿從來不明白，也不想去搞懂這種問題，它本身就厭惡這種皮膚光溜溜的生物，更不要這種生物這樣的行為了。
想著，風啄眼中不自覺帶著嫌惡。
這眼神被蛇的眼睛捕獲了。
蛇不明白其中所蘊含的具體意思，但是這樣的眼神令它感覺非常不快，原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的蛇動了動脖子，瞳孔縮成了一條極細的豎線。
【真是不知高地厚！
被毛的生物還是這麽令人討厭，特別是長得像你一樣的生物！
昨的事我可以既往不究，帶著可惡的人類幼崽滾出這裏！
否則……】
蛇沒有回答風啄問題，它對著周圍噝噝幾聲，立時，不論是樹上、地下都有了一團團黑影湧來，微弱的燈瞬間成了光源，引了無數的共鳴。
蛇眼中的細線近似於無，它吐著蛇信，微微動了動腦袋。
【……否則你們就隻能死在這裏。
念在你們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我可以讓你們有一次選擇生與死的機會。
怎麽樣，考慮好了嗎？】
蛇的視線盯著風姿，因為高度的關係，風姿不得不仰著頭。
這條蛇，在它生活在這裏的短短幾年裏，從未出現過。
但是不管這條蛇是怎麽回事，現在這樣的狀況對他們十分不利。
風姿戒備著一一掃過圍困著他們的獸類。
沒有認識的。
或者它生存在這裏的那幾年也沒見過多少獸類。
唯一出去探險的一次，走得遠了些，就被抓走了，直到現在。
風姿慢慢往後退了幾步，的身子站得筆直，傲然而立。
它已經想好了。
大不了就變回原身，除了這條大蛇有點棘手，其他的也不算是什麽威脅。
再不行，就帶著燏他們跑出去。
想著，它又退後了幾步，一直徒烏燏腳邊。
同時，它也沒忘記繼續和蛇進行交流。
【我們並不會做什麽，我們隻是需要在這裏待一會兒。
即使是這樣，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