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選擇2－5
玄看了看眼露哀求的最開始的那隻大老虎，繼續著，“如果今不是我們，恐怕也會是別人，而它，隻想著自己的伴侶和孩子，它有想過這個人會怎麽樣嗎？
這裏到處都是獸的吼叫，想必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它們。
再猜一下的話，將這一切招惹來的，是它即將生產的伴侶。”
烏燏看著眼前的兩隻大老虎沉默了。
它們的做法沒錯，卻又確實錯了。
周圍都是獸的吼叫，情況比想象中甚至更糟也不定。
但是……事已至此，大老虎也不像是會帶他們回去的樣子，那麽他們自己走嗎。
這也不現實。
首先，這是哪裏？
其次，他們出去碰見其他獸的幾率多高？大老虎又會不會反過來對付他們？
這些問題，沒有一個有好的傾向。
所以，隻有一個辦法了——盡快將眼前的事解決。
烏燏猶豫著要開口的時候，玄輕哼一聲，瞄了眼眼前的大老虎，眼神帶著無法忽視的冷意，“燏也許不明白這是什麽動物，但是我曾經在書上看過。
它們名為泰拉勒虎，本身強大，在獸類中幾乎沒有敵手。
但是它們生產的時候血液味道散播得極快，他們平時的血液有毒，生產時血液的味道卻會使獸類狂暴，即使是最軟弱的獸類，也會義無反顧發動進攻。
再加上本身獸類生產伴隨血腥味，很容易引來其他肉食類。
來，它也是聰明，運氣也極好。”
玄指了指懷孕的母獸，“它們這一物種在生產中幼崽夭折死亡率極高，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常年沒有發現它們蹤跡後，人們以為它們早就滅絕了。
但是碰到我這種能量屬性的話，雖然我也沒試過，但是幼崽成活的概率一定會上升不少。
而且還有燏你在，對付因此而來的其他掠食者，勝算又高了。
但是它們也不想想，我們為什麽要幫它們呢？
因為它們把我們劫到了這裏，所以就必須幫它們嗎？
哪裏會有這樣好的事。”
玄著的時候，大老虎們越發焦躁，周圍的獸吼聲也更加響亮，夾雜著瘋狂。
突然，懷孕的母獸一聲低鳴，趴在了窩裏，頓時，一陣血腥味溢出。
這血腥味一出，烏燏和玄都有了一陣的恍惚。
外麵的獸更是簡直跟翻了一樣，在嘶吼不斷、越發急促的時候，把地麵都踩得震動了，零星的泥土從上麵落下。
而大老虎看了看母獸，又看了看烏燏和玄，眼中滿是渴求，然後低吼一聲，轉身衝了出去。
老虎窩裏，母獸在生產，烏燏和玄站在一旁。
不過一會兒，上麵的動靜就越來越大，母獸這邊連個幼崽的影都沒看到，它已經有些虛弱了。
母獸沒有看自己鼓起的肚皮，它看向了上方，眼角漸漸有了淚。
眼淚潤濕蓬鬆的毛發，從眼角滾落，它肚皮裏的動靜也越來越，隻有血腥味越發濃重。
“玄。”
烏燏突然轉身向著外麵走去，“玄，這裏就拜托你了。
之前，你和我，我還，所以不明白也沒關係。
現在也是一樣的。
它們是動物，沒有人類那麽複雜的思考，所以它們不明白也沒關係，不是嗎？
它們沒有壞心的，所以，你能幫幫它們嗎？”
玄愣住了。
話是這麽沒錯，也是他親口的，可是那是因為對方是他的黑暗啊。
別饒話，他怎麽會這樣的話。
……但是，既然他的黑暗這麽的話，那也沒辦法呢。
他的黑暗，有點太好心，卻又是個狡猾的黑暗。
他不討厭。
“好，如果燏希望的話。”
烏燏和玄正達成一致，地麵上卻震顫起來，狂躁響亮的咆哮透過泥土，直達兩人耳際。
烏燏對著玄點點頭，向著外麵跑去。
目送烏燏離開，玄來到了母獸身邊，同時手中有白光閃爍。
烏燏七繞八繞來到地麵上時，隻聽到獸吼，抬頭看時，才看到一隻巨獸身上套著黑色圓環，它拚命掙紮著，似是在擺脫那個黑色圓環。
烏燏迅速朝著那個地方跑去。
當烏燏來到事發地時，才發現巨獸不止一隻，有兩隻。
它們四肢著地，腿部粗壯，脖頸很短，頭部和恐龍一樣，嘴裏滿是尖牙。
它們的周身還有水跡，全身覆著鱗片，一條扁平的大尾長且有力，一甩就倒下一片樹木。
而大老虎咆哮著，身形漲大了一倍，它身上的黑色圓環隱隱有從身上逸出的樣子。
然後下一秒，黑色圓環真的逸出了，一圈圈繞住了那隻巨獸。
巨獸被擠壓得嘶吼咆叫，暴躁地用四肢瘋狂踩著地麵，連它身旁的同伴也受到影響東倒西歪。
大老虎也是猛地甩頭，黑色的圓環有不穩之勢。
距離稍遠的烏燏也是臉色泛白，腦子一陣刺痛，跌倒在地。
她揉了揉額頭，又站了起來。
她看向那隻巨獸。
巨獸此時因為咆哮，大張著嘴，如果要解決它，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但是她做得到嗎？
烏燏摩挲著自己的手指，指尖漸漸出現一個黑色的圓球。
圓球很，跟個黃豆一樣大。
然後烏燏猛然向著大老虎跑去，在大老虎一驚的眼神下，跳上它的背，並且順勢跳起，在最高點拋出她的黃豆。
黃豆很，巨獸的嘴很大，所以黃豆輕而易舉進入了巨獸的口腔。
巨獸仍在咆哮，但是下一瞬，巨獸僵住了，它再次發出了一陣極為痛苦的哀嚎後，砰然倒地了。
它沒有再動彈。
它死了。
烏燏複雜地看著巨獸的屍體。
又一次明白了她所擁有力量的強大。
生命是珍貴的，她也沒有權利剝奪其他生物生存的權利，但是……
人生總是有許多不得已。
而且，總是會站在自己熟悉、親切的一方。
站在巨獸那方看，她做錯了。
站在大老虎這方，她又沒錯。
烏燏捏緊了拳頭。
色微紫，照進烏燏的眼裏，給她藍色的眼瞳鍍上一層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