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要好好的
娘娘起來喝點粥吧?」我聽到元香的輕喚,才知道原來自己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微微拉開被褥往外看,原來天已經亮了。
「娘娘,你多少吃點東西,不然娘娘會因身子虛弱再次暈倒的……」
「放下吧!我呆會吃……」我回話道,繼續埋頭大睡。睡覺是逃避現實、逃避悲傷的一種方法,總有這樣的感覺,把整個人埋進被窩裡就覺得安心很多,這習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沉思中,被褥被輕輕的拉開。
「我叫你出去,聽到了沒有?!」我有些怒了,繼續拽著被褥不放。
「就這樣悶著不怕憋壞?」是冷如風的聲音,為了驗證剛剛有沒有聽錯,我猛的探出頭來。
白衣似雪,俊朗的臉龐上已經恢復了血色,那輕揚的嘴角不再蒼白,漆黑的眸子清澈如水,我在他的眸中就如水中倒影。
「如風?你沒事了?傷口恢復了?」我坐了起身,伸手去探他肩膀上的受傷處。
「已經沒事了……」冷如風輕「噝」著,臉上透著一絲隱忍,一閃而過。
傷口還疼著的,竟然說沒事了,不過他說沒事就沒事吧,看冷如風的臉色,這傷口恢復算是不錯。
「娘娘先吃粥,快涼了。」冷如風端起矮几上的蓮子粥,輕拌了下,勺了一口送到我的面前。
「我自己來吧!」我避開冷如風的目光,因為此時的他有著北凌羽的影子。
「恩……」清澈眸子閃過一絲黯然,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笑意。
我勺著碗里的粥,臉卻越埋越低,如風都是我們對不起你,害你差點送了命,如果知道了真相你還會這樣對我么?
「娘娘吃完,我再去盛一碗。」在一旁候著的元香甜甜一笑,接過我手中的瓷碗小跑出屋外。
「拿身子賭氣,這一點都不像我所認識的月兒……」冷如風伸手幫我理好鬢邊的絲,是的,以前的我不是都喜歡化悲憤為力量,拚命吃的么!
「呵呵……」我傻笑,人是會變的,改變就在不知不覺間,有時候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就當是為了昱兒,知道嗎?」昱兒?對,我還有昱兒呢?怎麼可以把自己弄垮了呢!
「月兒要好好的,好好的……」手輕拂過我隨在肩上的絲,語調里竟有著我從未察覺過的寵溺,我點點頭,他笑了,這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笑得有點甜……
經過兩天的修養,身子總算恢復過來了,過去的兩天有點漫長,因為對著自己最在乎的人卻要沉著臉不說話,每天見面卻要忍著不去理他,這感覺挺難受的,儘管難受我還是執著,不是執著於這種冷戰的滋味,而是執著於我想要的解釋,然而北凌羽卻遲遲未能給我一個解釋。
心中的氣並沒有因為時間而消失,反而越來越難受。
幾天來,北凌羽被擱於屋外,儘管這是很白痴的懲罰方式,我還是把他給擱在門外,凌香曾勸我別這麼傻,說是這樣做只會把北凌羽往那些後宮嬪妃里推,我沒聽勸,如果這傢伙因為幾天的冷戰而往後宮花堆里跑,那麼他怎麼還會實現「還我一個交代」的諾言呢?如果他不能做到,那我又何必留在這裡與那些後宮的女人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