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是你嗎?
「奴婢、奴才叩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吉祥!」
「都免禮!皇后這是怎麼了?」老太后慵懶的語氣從我頭頂上方飄來。
「太皇太后吉祥!」我緩緩起身,行禮道。
「臣叩見太皇太后!」
「都免禮,冷太醫皇后這是怎麼了?」鳳眼淡淡的瞥過桌上酒菜一眼,緩緩開口。
「皇後身子薄弱,有些氣虛……」
「氣虛?這酒席……」
「回太皇太后,臣妾備席本想與皇上一同用膳,誰知皇上臨時通知不能來了……」
「哦?是何人傳話,讓他來見哀家!」老太后緩緩走前,端坐於正位之上,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帶著淡淡的慵懶之色。
「回太皇太后,是奴才。」元公公上前,揖拜在地。
「跟哀家說說,皇上叫你怎麼跟皇後傳話的?」
「回太皇太后,皇上說有正事要出宮一趟,奴才也不敢多問……」元公公畢恭畢敬的回答。
「原來如此……」老太后淡笑,接過婢女所遞來的茶盞,輕抿了一口,「瑤卿家可多疑了,想必皇上是有要事要辦,以哀家對皇上的了解,皇上這出宮前都是有交代的……」就這樣糊弄過去了么?我不可思議的看了老太后一眼,只見她凜冽的目光正在我的身上掃視。
「可是臣……」
「哀家也累了,丞相你跪安吧!」
「臣告退!」瑤鍵仁滿臉不甘的退了出去,老太后那氣定神閑的臉立即沉了下來。
「皇上出宮辦何事,幾日歸期,皇后你得給哀家一個交代!」手中茶盞重重落於几上。
「太皇太后息怒,皇上他……」
「元公公哀家不是問你!」老太后鳳眼一凜,元公公立馬埋下頭去,「皇上到底身在何處,瑤鍵仁是否空穴來風,全憑皇后你的一個交代。」語調輕微放軟了些,眸中的凌厲卻加重了許多。
「回太皇太后,皇上對臣妾說三日後便會回宮,至於皇上出宮何事,臣妾真的不知……」我忍著身上的抖顫,淡淡道,脊背上已經濕透。
「三日,好,三日後,哀家到鸞鳯殿要人,擺駕回宮!」
「呼!」我望著群人簇擁老太后而去,鬆了口氣,這時才現醉月宮的宮主已不在屋內,那女人神出鬼沒的真恐怖。
「如風能在三天內配出解藥么?」妖孽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後若是沒有解藥他便會。。
「配製解藥需七七四十九天,皇上等不到那個時候。」冷如風蹙眉。
「那怎麼辦?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忍了許久的淚水滿溢而出。
「娘娘……」
「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我依舊喃喃的重複著這話,緊抓著冷如風淚如雨下。
「不會有事的,我保證!」保證?我苦笑,這神醫說保證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冷如風走後,問了元香一些事情,這丫頭只說皇上被救走了,問及是不是冥炫,她卻吞吞吐吐的沒有說完整,細想清楚,這時候冥炫是不可能在宮內的,那麼救北凌羽的人還有誰?!
夜裡,滿腦子的心事根本無法入睡,輾轉難眠間現了窗口處的熒光,星星點點的熒光正往床榻處飛來,螢火蟲,是螢火蟲……
我緩緩起身,床榻內一片熒光閃爍。
晨,你在哪呢?妖孽出事了,小祥子不在,小哥在宮外,現在,我連找個訴苦的人都沒有。
昱兒未歸,北凌羽中毒在身,我該怎麼辦?
淚「啪嗒」落下,陣陣笛聲從窗外傳來,隱約能聞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味。
「晨?」我從榻上下來,衝出屋外,「晨是你嗎?」呼喚得不到回應,此時笛聲已停。
「娘娘……這裡風大,進屋去吧!」身子突然一暖,肩上多了件棉襖外披,元香正幫我攏著衣襟。
「元香剛剛有沒有聽到笛聲?」
「元香沒有聽到,娘娘是不是聽錯了?」元香微微垂眸,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真的沒有嗎?我感覺晨在的,他一直都在的……」這丫頭說謊的技術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依舊是那麼遜,只是她幹嘛要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