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相府
一直在外頭偏殿收拾莞爾,日常將偏殿整理打掃了一遍,走到主殿,姚清所趴著的窗外位置。
“娘娘,方才整理庫房,奴婢尋到了一些未開封的布匹,可以做些衣物件,當做賀禮。”
莞爾麵上噙著得體大方的笑意,看著紅苕和姚清,輕輕落了言。
紅苕還巴在姚清身旁想著要些什麽,聽到莞爾的言語,眼眸子登時一亮,又一次湊到了姚清跟前:“娘娘,莞爾這個主意真好!娘娘親手做的件,最能體現娘娘所用心!”
姚清閉著眼,被紅苕得有些煩躁,扭了頭,轉了方向,側趴在了另一麵,口中聲音越發低沉了下去:
“別白費氣力了。”
“做那些勞什子手工,隻是女生自己感動自己。”
“給男人,送送皮膚,送送遊戲裝備就行了,折騰那些沒用的……”
言語到最後,姚清沒抗住睡意,又一次沉沉睡了過去。
隻留下麵麵相覷呆在原地的紅苕和莞爾兩人。
‘皮膚……?’
‘裝備……?’
‘娘娘這是在什麽胡話呢……?’
三個人皆是沒有注意到,偏殿殿前處,那個站在高柱後,向著這處探看的飛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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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本就是萬德大節,除卻宮中,宮外的眾官和百姓,也是當做了最為重要的節日。
隻是,於萬德宮外而言,並非所有人,都盼著這個節日的到來。
相國府,建於整個萬德京都的東方偏南位置。
管轄的範圍足足一千五百畝地界。
因為有著相國大人所在,這處地界中,隻有著幾個排不上名字的官。
所有的民生事務,皆由相國府所管理。
日頭偏西,相國府主廳內,一副惹人不敢抬眼看的景象。
玲兒正倚在趙昌邑的懷中,身上衣袍略略散開,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正伸著手,拈了一顆葡萄,口中嬌嗔著送到趙昌邑口邊:“相爺~~~”
趙昌邑整個人懶散著靠在椅背上,大掌環住玲兒的纖纖細腰,一口將玲兒手裏的葡萄吃下,更是惡趣味地咬住玲兒的手指,麵上一片森森的色意:“玲兒這葡萄,可真甜。”
麵上一陣嬌嗔,玲兒羞怯地垂了眼,假意揮拳打在趙昌邑的胸口:“相爺真壞~總愛拿玲兒打趣~”
“哈哈哈哈哈哈。”趙昌邑嘴角的笑意更甚,眼眸毫無遮掩地掃看過玲兒的整個身子,末了,大掌狠狠一個用力,一把將女子擁在了懷裏。
視線,卻是睨看向跪在麵前的幾個男子。
“吧,又是什麽事兒?”
麵前地上,跪著三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這片地界內那根本不在官冊上,隻是被趙昌邑封了官的三個人。
白了,三個人,就是趙昌邑的走狗。
三個饒長相特征倒也是格外分明,胖瘦黑。
三個人跪在地上,頭埋得極深,思緒裏滿是戰戰兢兢。
“嗯?”重重啄了啄玲兒的麵龐,趙昌邑眸子裏的寒光陡然加重,鼻中重重哼了一聲。
為首的胖男子嚇得身子一個哆嗦,深深磕了一頭:“相……相國大人……大人您讓我們征收百姓的財務……可……可百姓們皆是怨言……”
“更是不肯上繳供奉……”
“我們家家去收,但怎麽都……都收不上來……”
言語到最後一字時,胖男子隻覺得整個人冷汗淋淋,再不敢繼續下去。
瘦黑兩個男子則是整個腦袋埋在臂膀裏,不敢開口也不敢動。
隻覺得自己腰間的手力道逐漸加重,玲兒眉頭下意識蹙起,卻是很快調整好麵上的神色,討好地笑起,整個人如貓兒一樣縮進趙昌邑的懷裏。
眸光中的厲稔逐漸而起,趙昌邑麵上笑意不減,一一掃看過麵前的三個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越發氣定神閑了起來:
“我記得我同你們過,我向來,隻要結果,不問過程。”
扭動了一下身子,趙昌邑大掌越發用力扣在了玲兒的腰上,嘴角笑意森森而起:
“你們若是辦不了,自然有旁人能做。”
末了,一口將嘴裏的葡萄籽吐出,趙昌邑神色泛了狠意:“滾。”
一聲滾,聲音並不高,卻是嚇得跪著的三個男子身子顫了好幾下。
胖黑兩個男子被嚇得不行,二話沒有,屁滾尿流一般滾出了主廳。
唯獨剩下那個瘦男子,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卻是半都沒挪窩。
隻覺得自己的腰被男子抓得生疼,玲兒神色上越發隱忍,微微動了動身子,身形前傾,作勢要給趙昌邑倒茶水。
卻沒想,老男人大掌猛地一抓,一把扣住了女子的肩頭,將她狠狠地摟在了懷裏,看向瘦男子的視線裏是越發濃鬱的不耐煩:“怎麽還不滾!”
這些個下作男子,當真是一點眼頭見識都沒有!
瘦男子跪在地上,身子動都不敢動,垂著頭,大口大口呼吸了好幾口,重重咽了咽口水,聲音裏滿是討好之意:“相爺…他們不識抬舉……不知道相爺的好……”
“他們不做,的來做……的定做的讓相爺滿意……”
話間,瘦男子反反複複在地上磕著頭,聲音裏的阿諛奉承一覽無遺。
趙昌邑心頭早就是深深的不滿,柔軟在懷,根本沒有心思去聽著男人的什麽,大掌不安分地觸碰著玲兒,聲音裏是越發濃烈的狠意:“好,那便你一人做!”
“中秋萬宴前,若是還收不上來一千兩,老夫,要了你的命!”
“滾!!!”
末了,一句重聲狠狠落下,空著的手沒有任何猶豫,一把將桌上的茶盞衝著男子狠狠砸去。
瘦男子滿目欣喜,連滾帶爬,行了禮,跌跌撞撞退出了主廳,還極為識趣地將主廳的門給關了起來。
眼見著屋裏再沒了旁人,趙昌邑的動作更加放肆,胡亂地碰著玲兒,更是將嘴湊了上去。
玲兒隻覺得自己的腰被他抓得生疼,眉頭不自覺得皺著,一邊還要迎合著趙昌邑。
口中低低一聲嬌嗔,玲兒看了一眼主廳門的方向:“相爺~方才那幾人是做什麽的呀?”
趙昌邑似很是不滿玲兒問的話,一把死死扣住女子的肩頭,聲音粗獷低沉:“你個女子家,多什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