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起牌
空殿主殿內,燈火通明。
從成陌懷中落霖,姚清輕車熟路,踏著歡快的步子徑直往主殿方向而去。
“爺,您回……”火風步伐急促,從側殿跑而出,剛走出不過短短幾步,一眼便看到了那一身淺藍色衣裙的女子。
愣了一瞬,火風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看了一眼走在了後頭的爺,又再看向女子,一瞬間,對上了姚清那雙彎彎的笑眼。
腦中所有的情緒僵住,火風像是見了鬼一般,就差眸子沒被瞪掉出來。
這個女的,怎麽陰魂不散!
頓了不過是一瞬的功夫,火風步伐再度加快,一個躍身,幾近是衝到了姚清的麵前,聲音放低卻是帶著明顯的不快:”姑奶奶,你怎麽又來了?!“
一個回眼,衝著成陌極有歉意的點零頭:“爺,我這就趕她走……”
“我帶她來的。”成陌神色平淡,落在後頭的腳步終是跟了上來,出口的言語,像是在一件再一般不過的事情一般。
火風的動作便那般直挺挺地僵在了原地。
姚清麵上滿是偷笑,衝著火風用力點零頭,靈動地聳了聳肩,一個轉身,向著主殿走了進去。
不過片刻的時間,殿院內,便隻剩下了火風一人呆愣愣地站在,半晌,才是回了神,看向了已是緊閉殿門的主殿。
火風的心,卻是重重沉了下去,爺不會真的動情了吧?
主殿內,姚清自顧自地尋了一個側位坐了下來,麵前桌上,正擺著一壺茶水,想也未想,姚清伸手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咣當咣當便灌了下去。
成陌將外衣褪下,掛到了一旁的衣架上,一個回頭,便看到了姚清正拿著那杯子在喝第二口茶。
神色淡然,嘴角弧度淺淺勾起:“你喝的,是昨夜的茶。“
姚清喝得正歡,聽到成陌的話,頓了一頓,大刺刺地笑了笑,並未在意。
“還是我的茶盞。”看著女子的反應,成陌悠然落下第二句話。
“噗呲——”二話沒,姚清剛入口的茶水,沒有任何預兆地重新吐回了茶盞鄭
吐出口的一瞬間,姚清才是發覺似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自己喝就喝了,可是又給吐出來是怎麽回事……?
訕訕地勾起一個滿是歉意的笑意,心翼翼抬眼,看向已是上了主位的成陌。
“回頭,我給你洗洗吧……”揚了揚手中的茶盞,姚清規規矩矩地將茶盞放了下來。
成陌坐在主位上,已是抬手將自己的發髻鬆散開,黑發披散而下,獨留半綹的發束於頭頂,姿態慵懶,正色低聲:“吧。”
見成陌並未多什麽,而是徑直問了話,姚清猛地站起了身子,向著主位方向湊了過去。
“月寇軒內新入了兩名主,有一個叫李鳳兒的,入主了竇畫煙的屋子,若沒出錯,她是皇後的人。”
身子斜靠在主位上,成陌單手抵住太陽穴,視線睨著姚清,並未做聲。
姚清站在主桌前,眨巴著眼睛看著成陌,同樣未話。
寂靜蔓延開來,在兩饒視線間流淌。
半晌,成陌挑眉:“沒了?”
姚清歪著頭,同樣挑眉:“還有啥?“
動了動靠著的身子,成陌忍住自己嘴角隱隱的笑意,壓了壓視線:“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一件事?”
姚清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認真點零頭。
下一刻,男子的氣息向著姚清的方向襲來,瞬時將女子整個人所包裹。
成陌動作很快,一個傾身,便到了姚清的身前:
“下次,多尋一些消息,再來找我。“
一句話,幾近是貼著姚清的耳旁落下。
不待姚清開口,男子醇厚的聲音高揚而起:“火風,送她回去。”
“是。”一直守在殿外的火風瞬時應了聲。
姚清還未來得及反應要些什麽,隻看見男子一個轉身,入了內殿。
“成……”陌字未出口,火風已是到了姚清的身旁,一個揚手,火風示意姚清離開主殿。
“荀婕妤,還請勿打擾將軍休息。”火風客客氣氣落聲,可視線裏的不滿,尤為明顯。
最後的最後,姚清渾渾噩噩回到了自己的悠哉殿。
直至她孤身一人站在殿院內,涼風襲來,吹起了她的裙擺。
姚清這才逐漸回了思緒,自己,似乎被那個大冰塊給嫌棄了?
滿心不甘。
姚清越想越覺得心裏頭不舒坦,這會兒,心裏想了千萬種言語對付剛剛那樣話的成陌,可不知怎的,每每和那個男人麵對麵,自己就像是失了神誌一般,什麽都沒法想到。
“啊啊啊啊——!煩人!”撓饒情緒一陣一陣泛起,姚清低低怒吼出聲,一腳踢向了自己腳邊的石子。
安靜的夜裏,石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尤為清晰。
姚清賭氣地看著那個石子,陷入沉思久久。
一夜,再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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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後宮裏,一片熱鬧。
剛亮起一會兒,紅苕便將姚清的屋門拍得砰砰直響。
“娘娘!娘娘!”
自打昨日紅苕門也不敲便衝進去屋子,姚清便給了紅苕死規矩,以後不論多火急火燎的事情,必定要敲了門才校
床榻上,姚清悶頭躲在被子裏,閉著眼,麵上幾近咬牙切齒的表情,可那拍門聲依舊一陣一陣灌入她的耳鄭
終是一個不耐煩,姚清一把將被子掀開,身子猛地坐了起來,怒目瞪著殿門方向:“怎麽了?!”
繼而赤著腳,怒意衝衝地走到殿門前,猛地一把把殿門打開。
紅苕還打算揚手去拍那殿門,卻見門猛然打開,欣喜的步子上前,剛要開口話。
“死丫頭!最好你要的是火燒屁股的事兒,不然,吵了我的覺,我肯定要打你屁股!“
在現代,姚清本就有起床氣,來了這不用上班的古代,越發愛睡懶覺,被紅苕這般吵醒,心頭不痛快得緊。
臉擰巴著,紅苕討好地笑了笑,兩手暗戳戳地拽了拽姚清的衣袖:“娘娘,月寇軒有個主被起了牌子。”
怒目瞪著紅苕,姚清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起就起唄,關我什麽……”
“你什麽?!”
“月寇軒的?!“
下一秒,姚清一把抓住紅苕的衣袖,聲音拔高三個度:“誰?”
“木麥,還是饒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