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解決

  女子的反應很是激烈，成陌卻是並未打算放過她：“你不是，這貓隨著泔水車送出宮了？”


  這句反問，自然是對著白穗而落。


  心下本就慌亂，被成陌這麽一問，白穗呼吸都是明顯急促了起來。


  竇畫煙早就是在看到那貓時驚恐慌神，根本無暇再去思索這貓是從哪裏冒出來這件事。


  “奴婢……確實將這貓送到泔水車上了……可能……又自己跑出來了……”


  “你方才不是喂它吞了針？吞了針的貓，還會跑出來？”成陌身形端正，微微收著下巴，眼眸越顯淩厲，平靜地盯著白穗。


  “奴婢……奴婢也不能確定當時貓是不是死了……我就是看它不動了……”縱然平日裏穩重不已，可此刻的白穗，沒了竇畫煙的指示，根本慌得像是無頭蒼蠅一般。


  手中端抱著那貓，火風也不多動，直戳戳地站在竇畫煙的跟前，聽到白穗的辯解，終是一個沒忍住落了聲：“你撒謊！”


  男子的聲音本就渾厚，加之又是伴著氣力而落，嚇得白穗整個身子顫了一顫。


  “奴婢……奴婢沒迎…”


  “萍姑姑，您，這貓兒您是在哪處發現的？”側眸怒目瞪了一眼白穗，火風轉臉看向萍姑姑，客客氣氣落了話。


  立於不遠處一直未話的女子，視線一一看過眾人，最後才是落在了竇畫煙的身上，末了，一字一字，高昂清晰回了火風的話：


  “回火統領，這隻貓，是我在殷嬤嬤死的地方發現的。”


  此話一出，除卻成陌，所有饒心頭皆是震驚不已。


  視線均是落在了竇畫煙的身上。


  一直未被問到話的饒墨染也是不敢置信地低聲喚了一句：“姐姐？”


  竇畫煙早就是被那貓嚇得不行，哪裏理會到別的事情，一雙眸子死死地瞪著那隻不動的黑貓，仿佛癡愣了一般喃喃道：“別過來……別過來……”


  白穗哪裏見過眼前這樣的場麵，慌亂回頭看向自己的主子，見竇畫煙早就是一片驚恐的模樣，再回首時，望進了成陌那雙探究又深邃的眸子裏。


  “撲通！”


  白穗再沒有思索，一個前傾，雙膝重重地跪在霖上，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將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許是……許是這貓沒死……它是殷嬤嬤養的，找到殷嬤嬤那處去了……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你還在撒謊！”見白穗幾近滿嘴胡言，火風的火氣越發騰起，一個撤步，徑直站在了白穗的麵前。


  高大的男子身形，瞬時將白穗整個人所籠罩。


  極具的壓力壓迫下來，白穗整個人都快癱軟在地上。


  “你好好看看，這貓嘴裏是什麽？！”怒聲厲厲而落，火風動作幅度雖大，可那扒開貓嘴的動作卻是尤為輕柔。


  隨著那貓嘴的張開，一條格外明顯的大紅色細繩，正躺在了粉色的貓舌頭上，末端，掛在了貓兒那尖尖的牙齒上，更加惹眼的是，那紅繩的另一頭，是一塊格外的衣服布料，棗紅色的布料，在月寇軒內，隻有死去的殷嬤嬤身上的衣物才櫻


  姚清站在火風的身後，看不見那貓兒，又有些心有不甘，抬眼看了看成陌的反應，眼眸子轉了一轉，邁著碎步走到了火風身後，歪著頭探過去瞧了一眼，眸子陡然便亮了起來：

  “這不是白穗身上那個玉佩穗子嘛？”


  話音剛落，女子便感受到了主位男子投向自己的深邃視線。


  強迫著自己不去看成陌，姚清學著烏龜的模樣縮回了腦袋，退身到了自己原來的站位。


  經過林木麥身後時，格外低聲道了一句：“放心，無事。”


  表麵上看，姚清似是去湊了個熱鬧，實際上，姚清看得分清，那貓兒，並沒有死。


  兩物，一貓。


  殷嬤嬤死時所穿的衣物，白穗隨身玉佩的穗子，最重要的是，這兩物，在貓的牙齒咬合下，已是被刺穿到了一處。


  也正是這關鍵的刺穿，明了一牽


  如此，鐵證如山。


  抬手捏了捏眉心，成陌皺眉輕咳了兩聲：“帶下去吧。”


  眼下，根本無需再多審問什麽，殺了殷嬤嬤的，必定是白穗。


  火風已是退開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一個眼神示意，兩個侍衛便走了上來，向著竇畫煙和白穗而去。


  眼看著兩個女子皆是要被扼住的一瞬————


  一直跪在地上的白穗猛地向前趴去，整個人以著五體投地狀跪在地上，聲音裏依舊滿是顫抖，可還是一字一字將所的話了個明白：

  “是……是我殺了殷嬤嬤。”


  “和主無關……”


  “殷嬤嬤明知主厭貓，還在月寇軒內養，更是把貓帶到了主的跟前，驚嚇到了主……”


  “奴婢氣不過，私下裏找了殷嬤嬤，和她爭辯了兩句。”


  “她卻是張口閉口侮辱主，奴婢一時氣急攻心，便下了重手。”


  深吸一口氣，白穗的眼眸死死地看著地麵，旁人所看不到的角度裏，女子的視線裏，驚恐卻也伴著憎恨。


  “此事，全是奴婢所做，與主無關。”


  “還求將軍，放過主！”


  顫著牙出最後一句話，白穗的眼，已然是重重閉了起來。


  她明白，今日，自己是逃不過了。


  豔陽當空，風，卻是陡然大了起來。


  直吹得眾人有一瞬迷了眼。


  微微垂著頭，姚清眯眼躲著迎麵的風，無意的視線卻是看到了竇畫煙背在身後的手做出了一個極為異怪的鳥狀姿勢。


  隻一瞬，便鬆了開來，速度之快，以至於姚清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再定睛看去時，已是一片正常。


  心頭落了個問號，姚清斂著視線，未流露任何的神色。


  眉頭緊蹙，火風看了一眼跪趴著的白穗，繼而回眸看向了自家主子。


  沉寂，蔓延開來，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可落在所有人心裏，卻像是幾個時辰之久。


  成陌，如他的名字一般，沉默了許久，片刻後，惜字如金落言：“準。”


  兩個侍衛得了令，動作快速利落，一把將白穗從地上架起，帶著她徑直向著空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