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美國之行
“什麽?”奉天其拿著話筒的手有些顫抖,電話是遲暮打來的。
賴文穀在機場發生意外,現在在醫院尚未度過危險期。希望奉天其不要告訴淩雪,話是賴文穀陷入昏迷前說的。
奉天其楞楞的坐在椅子上,賴文穀沒有度過危險期。他是一定要去美國看賴文穀的,如果淩雪問起他該怎麽回答。
如果不告訴淩雪,她連見賴文穀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告訴她,她勢必要跟著一起去美國。她有五個多月的身孕,萬一有什麽閃失孩子不保。
奉天其正左右為難的時候,淩雪的電話打來了:“哥,前幾天文穀告訴我,說今天就回來。我派人到機場等了他一天也沒等到,你說她會不會出事了?”
奉天其不知如何開口,淩雪又說:“我聯係不上他,你聯係一下遲暮問問。”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不行,要不然我晚上睡不著覺。”
“好,我看看能聯係上他吧!”
“嗯,我等你消息。”
淩雪掛掉電話坐在沙發上等奉天其再次打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話一直不響。淩雪換上鞋子喊著:“艾薇兒,你去開車。我們去我哥的別墅。”
一路上,淩雪一直控製著自己不能胡思亂想。車子開進別墅門口停下,淩雪從車裏下來直接上了。推開天其房間的門,見天其拿著衣服正在往行李箱裏放。
“哥,你在幹嘛?”
“明天要一趟意大利,所以提前準備。”
淩雪盯著奉天其的閃躲的眼神,他的眼神告訴她,他在騙她。淩雪一把抓住奉天其的胳膊用力的搖晃:“你騙人,奉天其你騙人。是不是文穀出了什麽事?是不是?你知道了什麽告訴我,告訴我。”
奉天其看著淩雪淚眼婆娑,他雙眼一閉說:“文穀在機場出了意外,在醫院救治。
“什麽?”淩雪眼淚跟著奉天其話落了下來,抓住奉天其的胳膊也慢慢鬆開。雙眼一閉,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奉天其將淩雪放在床上,輕輕拍打淩雪的臉頰,掐她的人中。
半晌淩雪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睜開眼看著奉天其說:“他傷的嚴不嚴重?有沒有生命危險?”
奉天其不能告訴她太多,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暫時還不知道。”
“哥,我要跟你一起去美國,我要去看他我要守著他。”
“不行,你在家等我消息。”
“我不, 你的消息一點都不可靠。我不要在家等消息,我要跟你一起去。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麽事,你不能讓我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他。我要跟你一起去美國,我要去看他。”
“不行。那邊很亂,你去不安全。”
“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去。哥,我求你了,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不行。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去了反而添亂。萬一弄不好,孩子也保不住。”奉天其堅持不肯帶淩雪。
淩雪擦擦眼淚從床上站起來說:“我保證去到不哭不鬧,你就帶我去吧!哥,算我求你還不行嘛!我要去看他,我要陪著他。”
“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那裏真的很危險。文穀昏迷前再三囑咐遲暮,不讓你知道。”
“昏迷前?他昏迷不醒?是不是很嚴重?那更要去,我不能讓他一個人躺在那裏。他生命垂危,我不能坐在這裏什麽都不做。我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哥,我是一定要去的。”
奉天其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點點頭說:“帶你去可以,你不準哭,不準難過,一切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
淩雪點點頭說:“我會的,這是文穀的唯一血脈,我一定會保護好他。”
第二天奉天其和淩雪還有艾薇兒三人踏上機場飛往美國洛杉磯,下飛機就見遲暮站在不遠處等他們。
見到遲暮淩雪就問:“他怎麽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醒了沒有?”
遲暮額頭包著紗布,右手臂也包著紗布隱約可見血跡。遲暮雙眼深陷,眼圈黑黑的,昨夜看守賴文穀一夜未睡。
“沒醒。”
奉天其注意到遲暮的傷勢,隻是簡單的外傷:“暮,你受傷了。”
“皮外傷”。
進入醫院奉天其淩雪等人跟著遲暮走,觀察室內賴文穀帶著氧氣罩,測著心電圖……
淩雪趴在玻璃窗前,隔著玻璃撫摸著賴文穀的臉:“文穀,是我。我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文穀,我和肚子裏的孩子來看你了。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們。”
奉天其攬著淩雪的肩說:“來的時候說好了不哭不難過的,你現在這樣怎麽能行。不準哭了……”。
淩雪才不管那一套,趴在玻璃放聲大哭:“文穀,你醒醒。你醒過來看看我們,我和寶貝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啊!醒醒,你睜眼睛看看我們。”
奉天其極力勸她:“淩雪,你別哭了。你不在乎自己,難道也不在乎肚子裏的孩子嗎?”
“文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啊!賴文穀,你是個大騙子,你快點起來,起來跟我解釋。”
“淩雪,你連我的也不聽了嘛!”
遲暮擔憂的看著淩雪說:“夫人,你別這樣。”
艾薇兒扶著淩雪說:“夫人,你太別難過了。”
淩雪誰的勸也不聽,一個勁的哭:“文穀,你醒醒,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們……”。淩雪的額頭掛滿了一顆顆豆大的汗水,雙手捂著肚子,身體無力的倒在奉天其懷裏,慢慢的蹲下:“啊……好痛……啊……好痛……”。
奉天其抱住淩雪對遲暮說:“快叫醫生。”
“醫生……醫生……。”頓時觀察室外亂成一團。
奉天其後悔將淩雪帶來,她現在這樣能不能保住孩子都是一個問題。奉天其看著急診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麵出來。
“她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說:“這次能保住孩子是幸運的,如果她情緒持續不穩定,很可能下次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奉天其那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母子平安。護士推著昏迷的淩雪,送進病房內奉天其也要跟著進去,被護士攔住:“病人現在需要休息,千萬不要打擾她。”
淩雪睡了一個下午才醒過來,手在肚子上撫摸著:“太好了,孩子還在。”
“醫生說如果你情緒不穩定,他就沒有這次幸運了。”
淩雪的眼淚嘩嘩又落了下來,想到賴文穀躺在哪裏她的心一陣陣絞痛,她擦擦眼淚告訴自己:淩雪,你不可以難過。你要保護好,你的孩子……。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淩雪悄悄的出了住處打車去醫院。醫院裏。遲暮正站在玻璃窗前看守賴文穀,雖然醫院明裏暗裏有一些看守,他還是不放心。
“夫人,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你到一邊看著,我有話要跟他說。”
遲暮一走淩雪就鑽進觀察室內,她撫摸著賴文穀的臉,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賴文穀臉上。
“文穀,你打算睡到什麽醒?你已經睡了很久了,不能睡了,你醒醒吧,醒來看看我。”
“文穀。你醒醒。你醒過來看看我,看看我們的孩子。”
“文穀,你摸摸我的臉,是我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你摸摸他,他是不是很頑皮?我常常能感覺到他在動,一定是個兒子,隻有男孩才這麽好動。”淩雪抓著賴文穀的手放在肚子上。
艾薇兒和遲暮站在外麵的窗前,保護著他們。
奉天其氣衝衝的衝進觀察室內,拉起半趴在床上的淩雪:“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了,醫生的話你這麽快就忘了。”
“賴文穀,你再不醒過來我就帶她離開。如果你不爭氣死了,我就把淩雪嫁給倪健。”奉天其說完拉著淩雪出了病房。
淩雪被奉天其拉出觀察室,淩雪甩開奉天其的手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賴文穀,憤怒的雙眼瞪著奉天其: “哥,你剛才在說什麽?你怎麽可以那麽說?你太過分了,他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還有我是不會嫁給倪健的。如果文穀死了,我就替她守一輩子寡。”
奉天其被淩雪認真的表情氣笑了:“我隻是在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