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之後悔葯(五)
為什麼,才兩年,他們竟是如此的繾綣情深,如膠似漆。
她的容顏,依舊清麗,可是清麗裡面,有一抹暈紅。
她的眼眸,依舊氤氳,可是氤氳裡面,有一抹柔情。
她的身段,依舊高雅,可是高雅裡面,有一抹妖魅。
一顰一笑,好似雲捲雲舒,悠弋的鋪開了一幅旖旎的繁華山水潑墨。
而這繁華,只為秦朗展現。
而這款款情深,只為秦朗綻放。
而這痴纏眷念,只為秦朗怒放。
而這不盡的妖魅婀娜,是他從未見過的瞋目嬌羞,只有秦朗可以肆意攫取。
世上可有後悔葯?
他終於知道什麼是一怒為紅顏。
他終於知道了,什麼是,拱手江山,只為博紅顏一笑。
如果能讓莞靈開懷一笑,他可以放卻了性命。
可是如今莞靈的眼裡,卻只有秦朗一雙甚是輕佻雌雄莫辨的桃花眼。
可是如今莞靈的心裡,滿溢的只有對秦朗的風流倜儻的慵懶身姿。
沒有再看他一眼。
更不要說,和他說一句話。
然後他看到了秦朗的脖頸下,那一抹淌著蜜的淤青。
然後他看到了秦朗的腰上,纏著的那一抹滿足的索命蟠。
人生得這樣的女子,死又何憾!
一瞬,他的心底,想起了秦朗曾經說過的話。
他如今挽回,還來得及么……
她只得一句她的傳諭,好馬不吃回頭草。
她卻是連見他一面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問暗影,她如今在忙什麼?
暗影紅著臉,道:「昨夜,秦王背著皇后偷腥,確是遭雷劈了。皇后如今正片刻不離的照顧呢……」
一瞬,他冷汗泠泠。
這樣的女子……
於是他離開了。
他以為,從此以後,她和他就沒有了交集。
莞靈自是有她的桃花郎君。
他也有她的糟糠之妻。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到仁和宮,對月獨飲。
燈火煌煌,花似流螢,風過飄香,美人如玉,如在身畔。
伸手可及出,一抹綻開在繁華盡處的荼靡,迷惑蒼生的妖嬈的眼,看著他。
醉眼朦朧間,他撐大眼,看清了眉目如畫,對他莞爾一笑的女子。
珠纓旋轉兮星宿搖,花蔓抖擻兮龍蛇動;飄然轉旋兮碩煬啟,回裾轉袖兮若炙焰 。
他顫顫的伸出手,不過是冷月殘花。
「皇上,不好了!」一天,他對月獨飲,和莞靈夢遊神際,一聲焦急的呼喊拉回了他的神志。
「秦后親征,大有取了趙土五十一州之勢!」
手下,金樽犀角酒杯,應聲落地,在這空曠之地,「哐噹」一聲,好是刺耳震心。
再見莞靈,是在烽火台上。
隔著洶洶烈火,漫天黑煙,他看到了涅槃盡頭的那抹金黃。
她其實更適合穿白。
可是穿金也是不錯的!
天漫漫,其黑雲壓城,其勢之抑鬱。
周濟濟,烽火連天,滿是哀嚎,求饒。
陰風過,血里濃郁的血腥煞氣,帶著滾滾煙塵,差點沒讓他吐了出來。
烽火台下,滿地焦黑,寸草不生,血流成河,累累白骨,斷臂殘肢,其勢之凄厲,活著的真不如死了好。
死了的,卻是連裹屍布都沒有。
一切的一切,皆是讓洶洶之火后的那抹金光給殺灰殆盡了。
累累屍骨,焦黑黃土上面滲著黝黑血斑,真的是他轄的皇土。
他重重捶在牆上,看著下面的慘不忍睹,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求和,不可能!
他才是天下第一的人物。
不求和,她的虎狼之師,轉眼間,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