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一棵草上
果然。
「還記得溺水嗎?我把這事告訴了天帝,」拂沉嘆了口氣,「天帝召群臣商議,無計。於是天帝把這事交給我了。」
這差事不好做啊!吸汲溺水,斬盡溺水邪魅,這溺水誰敢碰,地蟒在溺水之下,入了水,怎麼斬!
無計可施,實在是無計可施!
「那我告訴帝君一事,保准帝君愁顏不返。」莞靈狡黠眨眨眼。
今天她來幹嗎了,就為這事嘛。
拂沉聽后,吃吃笑了笑,滿是不信。
而突來的笑顏,和諧而輕鬆的氛圍,讓莞靈一個沒留神,陷了進去。
拂沉看去,正好接受到莞靈的狡黠眨眼,亦是也被套住了。
於是,兩廂無言,余剩眼波絞纏。
氣氛之扭曲,氣氛之甜蜜,氣氛之曖昧……
三千世界兩茫茫,夢邂逅,終難忘。
「咳咳,」莞靈回過神,「那天帝君離去,莞靈發現了一件趣事。擎柱的九天陰耙掉在了溺水,耙尖還釘著一隻地蟒屍體。那地蟒真是運氣背,帝君可知道?」
聞言,拂沉掩飾去拿茶杯的手就停在了半空,眼中的精光越來越亮,轉過頭就這樣看著莞靈,那眼神,差不多要把莞靈看化了。
「求帝君給擎柱和廣天神君一個機會,讓他們將功折罪。」莞靈半跪,替三人鋪好台階。
「你知道的,我不會樹敵,那會影響我前進步伐。」拂沉笑了笑,標準的拂沉式笑容,並且笑容里還帶著讚許,以及莞靈看不懂的情愫。「莞靈,你真天界第一謀士。」
「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和你聊天,聊些我從未和別人說過的煩憂。和你聊天,我感覺很輕鬆,很舒服,整個人輕鬆不少。」叮咚清泉般清澈溫醇的聲音緩緩淌出,流進了莞靈的心田。
「都是帝君的抬舉。」莞靈低斂,彷彿還想說什麼,終是打住。
在那麼灼人通透的眼神下,還說什麼呢,大家都懂的。
只緣玉郎夢中笑,使我思君日與夜。
我願意做你安分的傾聽者,願做你煩惱的撫慰者,願做你並肩的夥伴,願做你銘苦時的謀士。
或者,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允許,一直看著你,一直陪著你。
如果你說仙家無情,我就努力熄滅對你的渴望。
你若願和我交頸,我定傾其一身,陪你至地老天荒,永不相負。
我的思之若狂,我的盼之如焚,我的心折磨之若割,你可知?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清雲墨染,月影昏昏,逢見帝君,莞靈必是於月湖獨舞一宿。
月湖是個好地方,適合發泄,適合隱藏,適合回憶!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一棵草上。
莞靈始終在拂沉牆外行人,該如何進去和牆裡佳人同樂?
他說,喜歡和她聊天,和她在一起很開心,說些不曾對別人說的事,很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