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的人,做的事,總是完美的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莞靈疏懶起床,眯起睡眼,任佩環在她頭上捯飭。
「仙子,說起來,廣天神君,有幾天沒過來了呢,擎柱神君也是。」佩環梳著一頭青絲,狀似隨意的說道。
「嗯哼,不來我還喜歡些。」莞靈閉著眼嘟囔一句。
半響覺得貌似自己冷血了點,狼心狗肺了點,就不好意思問了句,「他倆最近怎麼了?」
「他倆最近火氣超旺,聽說是拂沉神君弄的。後來我一打聽呀,才知道最近武將都被拂沉神君狠狠訛詐了一筆。尤其以六界神君,十方四生六道小仙最甚。」佩環拿起一隻木棉玉簪比劃。
這是她的主意,很不厚道的一個主意。
「拂沉神君見人都笑咪咪,到處幫人,看起來老好人了。他會訛詐同僚?」莞靈笑了笑,「他呀,精明厲害著呢。他以後做事還要靠他們這些仙家的,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他會不知道?」
突然發現自己很有演戲的天賦。
「他呀,在點將台開會的時候,說眾武將得天帝重用提拔,建議捐香火給天帝凝壽桃,還說香火捐最多者凝壽桃尖。」佩環擰著髻,見主子不排斥便繼續說:「大家一聽,這拍天帝馬屁的主意不錯,為拔頭籌,大家拚命捐香火。仙子,我今天才知道,他們這麼富甲一方。你知道他們捐了多少嗎?」
「這不挺好,一堆大老粗的武將在拂沉帝君的指引下,終於好不容易拍著了天帝的馬屁股。拂沉帝君也完成了湊福祉的任務。兩全齊美啊!」莞靈笑笑,看著鏡中盤著飛天髻的自己,清麗脫俗,自有一股風韻淌出。
「可廣天神君不舒服。他恨!說拂沉那個諂媚小人,忒會算計了。下得武將民心,上哄的天帝開心,得了功勞。香火卻是他們出的,拂沉不過一句話的事,功勞卻是他也平白得了去。」佩環模仿得有模有樣。
莞靈笑笑,卻不做聲。
拂沉做事,歷來百里挑一嘛。東方琥不舒服個啥。
她現在看拂沉,是越來越順眼了。
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拂沉就是她心裡的一團火,必須要撲滅,可是卻是真心捨不得。
心若滅,與行屍走肉何異?可是不撲滅,這萬一燒到了腦袋,以後幾萬年的時光,她還玩不玩了。
妖孽,莞靈在心中咆哮。
什麼溫柔鄉,英雄冢。應該是笑面郎,溫柔冢。思及此,莞靈嘆了口氣。
幾萬年前,她洒脫不羈,心無雜擾,無憂無慮,樂得開懷。
比齊霽月春風,花下舞劍,對月而歌,臨窗搓一闋詩情,書一懷畫意,將開地的情懷寄予流水潺潺,將慈悲的心事遣入流年散煙。以空幽獨綻之姿,靜默成水,幽蘭般怒放在九天。
當年的小酌怡情,相邀知音,高山流水,今在否?
當年的吟風舞劍,下棋弄月,今在否?當年的豪氣不羈,放浪九天,今在否?
都只為拂沉。
「仙子可是覺得飛天髻梳得不好?」佩環停下來,細細問道。
「不錯。」莞靈轉過身,「說起來,怎麼不見佩玉過來看你?你也很少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