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紫痕仙子的情劫(求訂閱收藏)
這個話題也是陳府的大忌,宛婷再怎麽膽小怕事也不能不管。
不禁怒道:“你胡說什麽!公子,咱們回府,別聽他們胡說八道。”
“不,我不走!”陳江流又來了少爺脾氣,指著那胡公子說道:“姓胡的你說清楚,誰是野孩子!”
“我沒有胡說!”這胡公子終於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你就是野孩子,是從這河邊撿來的,不信你問問他們。”他又指著身後的幾個人。
“對……是撿來的。”
“沒錯,我爹娘也這麽說的。”
……
他們都是一夥的,反正知道不知道都會順著那位姓胡的說。
陳江流縱然飽讀詩書聰明絕頂,但畢竟是孩童心智。
他拉著身邊的宛婷問道:“宛婷姐姐,他們說得是真得嗎?我真是爹娘從這河邊撿來得?”
“這……”亂了分寸的宛婷竟一時語鈍。
“你不信就回去問問自己的爹娘。”又有人煽風點火道。
陳江流哭著跑回了家,這十多年來從未覺得如此委屈。
“娘親,他們都說孩兒是你們從河邊撿得,是個野孩子,是真得嗎?”
那陳夫人一愣神,忙把小江流攬在了懷裏,“我兒別哭,你是娘親懷胎十月生育,休聽他人胡言亂語。”
不忍見愛子受辱,連一向好脾氣的陳父都動怒了:“誰再胡說八道,撕爛他的舌頭!”
陳家勢大但不欺人,自然就會受別人的欺負。
此後,那個被陳江流當眾羞辱襠下無鳥的胡公子便懷恨在心。時常糾集些小幫凶在陳江流背後指指點點。
陳家和胡家在當地勢力相當,兩家也因此事協商過多次。但陳江流和胡家公子都是些口舌沒遮攔的小孩子,哪能一時半會兒就能消停下來。
陳府上上下下都在規勸陳江流不要相信外麵的傳言,甚至都限製了他出府。就算難得一次出門玩耍也要跟上一群壯丁,以免那個胡家公子再來胡鬧。
這陳江流自小在蜜罐裏長大,有父母寵著下人們供著。早就聽煩了那些讚譽的陳詞濫調,反而有時候一句傷人之言卻是銘記在心。
小江流畢竟隻是個十歲大的孩子,哪能天天的悶在家裏。有時候便趁人不備偷偷跑出來玩耍,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那金水河畔。
他望著那時而涓涓時而湍急的河水,一呆就是很長時間。
“春香姐姐坐船走了……我是這河邊撿來的野孩子……怎麽都跟這金水河有關。我一定要學會治水之法,學大禹學李冰,讓這河水倒流或者幹脆填平這金水河!”
他還真就這麽做了。
讓一群男丁在自家院裏挖了幾排一尺多深的土溝,再讓他們用馬車去拉金水河裏的水。
蓄水的事卻不讓別人幫忙,他用水瓢一瓢一瓢地往溝裏舀水。看到清水緩緩溢滿土溝,他忽然想到,這樣能不能把金水河裏的水淘幹呢……
對此,陳氏夫婦也是苦笑不阻。隻要這孩子高興,怎麽折騰都行。不禁聯想到十年前愛子抓周選瓢之事,又想到當年那位白眉老僧說得不無道理,果然是養了個散財童子。
此去經年,陳江流十六歲了,已經長成一個英俊瀟灑的翩翩少年。
府中大大小小的院落,都有一排排的小河。每年不慎落水者眾多,好在這河水僅到膝蓋。
縱然因為治水荒廢了學業,但他聰明絕頂過目不忘。無論是聖賢書還是仕女圖他隻要翻上幾眼,便就知曉了其中精義。
陳江流學富五車,溜狗鬥雞捕魚捉雀也樣樣是把行家裏手。
陳府也是有錢有勢,他自然成了這鎮上的紈絝之首。那位當年曾經嘲笑他是野孩子的胡公子,早被他的口若懸河放浪舉止收拾的服服帖帖。經常鞍前馬後的跟在屁股後麵,學那些更為精妙的彎弓打鳥的功夫。
陳氏夫婦都已年過半百,見兒子越來越是放浪無忌不成體統。便要打算為他尋一門親事,早成家早收心。
可陳江流卻總是以年齡尚小為由頻頻推脫,更是對那些上門提親之人閉門謝客。
卻偷偷喜歡上了一個賣花姑娘,那姑娘叫小青,長得跟春香姐姐很像。
小青也似乎對他情意綿綿,經常用那雙留有餘香的紅酥手,去擦拭幫她賣花的陳江流頭上的汗水。
堂堂的陳家大公子,這陳家鎮中的紈絝頭子在街頭賣花,陳父陳母隻是當做笑談。
這一天,二人又偷偷約在了河邊。一個郎才一個女貌,金水河畔一片青春亮麗。
“陳江流,你真的喜歡我是嗎?”
“喜歡,非常喜歡。”
“嗬嗬,那……你願意娶我麽?”
“當然願意,誰不想讓美若天仙的小青姑娘做老婆。”
“哼,你們這些花花公子就是嘴甜,說不定明天你又要對別的女子說這樣的話。”
“你不相信?我陳江流對天發誓,今生今世隻喜歡小青姑娘一人。如有違背,就讓我淹死在這金水河中……”
“別說了,挺嚇人的,我相信你。”
“這就對了,我陳江流絕不會虧待與你。”
“隻不過……”
“想說什麽?”
“你家有錢有勢,而我家徒四壁。這門不當戶不對,隻怕……你父母不會同意的。”
“放心好了,我爹爹娘親最是疼愛我,不會不答應的。”
“不會像你說得那麽容易。”
“我自有辦法。”
“嗯,那……你總該先要送人家些東西做……做信物吧。”
“我今天身上也沒帶什麽,把這塊紅綢送給你好了。這是我小時候的貼身之物,比我的命都金貴。”
“嗬嗬,真漂亮,那我先收了。”
“我這就回家跟爹娘說咱們的事,你等著我的好消息。”
“嗯,我等你。”
陳江流興衝衝地跑回家跟父母說了他和小青的事,陳氏夫婦當然不同意。當年那個倍受寵愛的春香丫頭都已遠嫁他方,何況這個窮苦出身的賣花姑娘。
陳江流更是一百個不願意,又是抹鼻子又是摔東西,後來幹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閉門私過,像個傻子一般幹瞪眼。
二老就這麽一個兒子,雖不是親生卻勝過親生。
思來想去,就算得罪了陳氏全族讓眾人取笑一個名門娶了一個窮人,也不忍讓愛子有什麽三長兩短,躊躇幾日後便無奈同意了這二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