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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盡管過去了很多年,但是心中的堅持不會變。


  ——姚木蘭

  到底是怎麽樣了呢。


  連姚木蘭自己都說不清楚。


  對於周文博,姚木蘭一丁點怪罪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連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她恍惚地覺得或許周文博這樣做是對的。真的讓不再讓自己受到傷害了。可是心中總是隱隱約約的有一些失落和遺憾,那種感覺模糊不清,姚木蘭無法準確地感知,但是那種感覺卻支配著自己的思想。有的時候,姚木蘭也會偷偷的想,如果當初那封信真的交到了自己的手上,那麽現在,還是是今天這個樣子嗎?姚木蘭想象不出來,或許冥冥之中都有上天的安排吧。現在冷靜下來再回頭看看當初和陳勇的一段感情,姚木蘭也覺得有些可笑,有些幼稚,有些偏執。不過如果時間倒回去的話,自己還是願意再遇見他,愛上他。因為有了他的存在,自己的人生變得厚重。他教會了自己很多,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自己才真正的長大了。


  在學習的間隙,姚木蘭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想起當初鼓起勇氣給陳勇寫信時候的那種心情。也會想象陳勇看了信之後到底會是什麽樣子,怎麽樣認真地趴在書桌上給自己寫回信。姚木蘭很想看看那封信到底寫了些什麽,但是什麽都沒有了。時光帶走了一切。或許這樣就是最後的結局,那封信注定要成為一個秘密了。


  繁忙的學習生活隨著高考的來臨壓力越來越大,夏天一步步走進。隨之而來的,是高考咄咄逼人的氣勢。老師每天都會強調很多遍,高考高考,可是大家或許都已經麻木了吧,很久之前就一直是這種高壓狀態,當高考真的要來的時候大家反而緊張不起來了。可是也並不敢又絲毫的鬆懈。每個人都是一臉的虔誠。


  有的時候,姚木蘭也會偷偷的想起常萍。在無數個午後轉臉看向身邊的座位的時候,姚木蘭都覺得常萍其實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邊不曾離開,可是身邊的那個座位,早已經不是常萍了。姚木蘭永遠都不會忘記和常萍對視時她那溫暖的笑容,課間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手牽著手在校園漫步,體育課上兩個人在操場陰涼的角落閑談,一個人一根冰棍豪情萬丈地聊得胡天海地。那些曾經太過美好了,珍藏的在記憶的角落。連回憶起來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心疼。可是時光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那些單純的日子永遠隻能成為回憶了吧。


  可是姚木蘭還是會很擔心,擔心著常萍在外麵生活的還好嗎。會遇見什麽樣的人,又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無數次午夜夢回,姚木蘭都恍惚覺得常萍就躺在自己的身邊,是和自己一起聊著天睡著的。但是現實卻是常萍已經離開了。很多很多次,姚木蘭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打電話給常萍,但是又不知道接通之後兩個人還能說些什麽。兩個人之間太過不堪了,或許真的就像自己曾經說過的那樣,今生都隻能各自去尋找未來,來世才能再做好姐妹了。


  六月,夏日炎炎。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姚木蘭洗了澡躺在床上。回憶即將結束的三年高中生活,姚木蘭的心中各種感覺百感交集。竟然也找不到哪一個詞或者幾個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常萍,陳勇,李煒,好多人的身影在自己的腦海出現。明天就要高考了,自己此刻是多麽的想要告訴那些人兒,請你們給我力量。可是自己在心裏默默地想著他們,他們能夠聽到嗎。翻來覆去,姚木蘭始終沒有睡著,以前都是熬到半夜,現在早點睡覺,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窗外的星空璀璨,月光明亮。姚木蘭輕輕地下了床,拉開了窗簾。看著夜空發呆。內心翻滾洶湧的仍然是過去三年的點點滴滴的。此刻站在窗前,姚木蘭已經再沒了悲傷的感覺,心中多了一份淡然。終於是結束了,三年,青春又有幾個三年呢?在這三年,自己已經完成了人生最美好的蛻變,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有過推心置腹的朋友,自己應該沒有什麽遺憾了吧。


  突然,姚木蘭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從窗前走到書桌前打開了抽屜。裏麵是自己上了鎖的日記本,自從上了高三就很少再寫了。姚木蘭輕輕地打開日記,從裏麵掉落除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紙條。那一刻,姚木蘭輕輕地笑了出來,俯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來。紙條上是黑色水筆的字跡,姚木蘭至今還記得那是陳勇寫給自己的第一封表白的情書。


  “木蘭(希望可以這樣稱呼你),我想冒昧地告訴你,我喜歡你。今天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請你不要再生氣了。明天晚自習放學等著我,我有話對你說。”


  就是這麽短短的幾句話,卻在曾經讓自己付出了一切。姚木蘭把紙條緊握在手心,捧在胸膛前。很自然地掉出了幾滴眼淚。姚木蘭抬手擦幹眼淚。找出了一個火機,打了兩下,冒出火苗,在房間映出一片光亮。姚木蘭將紙條靠近火苗。紙條瞬間燃燒。掉落到地板上,化為灰燼,很快就是一團死灰。


  姚木蘭輕輕地歎了口氣,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的高考,還好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姚木蘭起床洗漱,再次確定考試要帶的東西,接著和爸爸媽媽告別一個人去了考場。今天的路上考生很多,大多數都是父母隨從,自己一個人顯得有些孤單。可是姚木蘭的心理卻覺得很滿足,滿滿的都是力量。


  當自己安靜地坐在考場,麵對著試卷的時候。姚木蘭覺得時間在那一刻回到了過去,三年前的時候。於是一切都有了冰涼的觸感,空氣中泛著回憶的味道。姚木蘭認真地拿起筆開始做試卷。這一張,關乎人生,關乎未來,關乎愛恨的答卷。有微微的風,窗外有茂盛的榕樹。隻是很可惜,常萍還有陳勇,這兩位曾經和自已一起走過漫長時光,在自己生命中留下光輝印記的人沒能和自己一起走向考場。


  但是盡管隻有自己一個人,也還是要勇敢,因為未來,就緊握在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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