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願意用餘下的生命為你唱一首情歌。
——李家偉
那天的早上,陽光似乎特別明媚。房間裏被映照的一片明亮,雖然有些尷尬,但是李家偉的心情總是莫名的好。穿上衣服的那一刻,李家偉恍惚覺得這就是自己和常萍結婚後的美好生活。
出了臥室,常萍正端著杯子喝水。看著李家偉出來了,然後一口水就嗆在了喉嚨裏。接著是一聲沉悶的咳嗽聲。李家偉撓了撓頭發,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還沒等李家偉開口,常萍就已經走了過來。“額,”常萍臉上的表情既有著為難,又有著尷尬,“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吐得身上都是的,我就幫你把衣服給洗了。”常萍好像是想在極力開脫著什麽,也或者是為了緩解兩個人睡在了一張床上的尷尬。張嘴解釋著。但是李家偉此刻臉上的表情表示著自己好像並沒有關心常萍在說什麽,隻是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常萍。常萍這一刻無比尷尬,停住了口,這才覺得自己有一種越描越黑的嫌疑。但是自己分明是想澄清什麽的,可是這一刻卻也找不到合適的字眼來說,常萍張張口,想了想,又覺得說不出什麽,閉上了嘴。
李家偉輕輕地笑了,看著常萍現在的樣子他覺得可愛極了。但是常萍卻覺得李家偉這個笑容充滿了無法猜測的意味,瞬間覺得有些不寒而栗解釋不清的感覺。李家偉微微低頭,調整了下自己的皮帶,常萍尷尬地轉過頭去,不想再看向李家偉的身體。
“我一會兒還要上班,你快點回家休息吧。”常萍慌慌張張地說出了這麽一句,這一刻,她隻想著讓李家偉能夠趕快消失。李家偉顯然是沒有料到常萍會突然說出這些,情況在一瞬間讓兩個人都有些尷尬了,剛剛李家偉臉上值得玩味的笑容也消失不見。李家偉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常萍已經半推半就地把李家偉往門得方向送去。李家偉顯然覺得不應該就這樣離開了,傻站在原地,可是常萍卻直接變成了用力把自己推向門邊。無奈李家偉的升高體重與自己差距太大,這樣一個年輕結實的男子,常萍試了很大的勁兒但是還是沒有推動。“你快走啊。”常萍的語氣顯然是有些著急了。李家偉這才動了動,於是常萍更加用勁兒地把李家偉推出去。開了門,常萍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李家偉推出了門外。
“怎麽了啊。”一直沒說話的李家偉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哎呀,你快點回去休息,我一會兒得上班了。”說完,常萍就飛快關上了門。站在門外的李家偉有些傻眼了。心裏一直在偷偷地思考回想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有沒有對常萍做什麽,看常萍這個樣子,此刻應該覺得麵對自己很尷尬吧。李家偉在心裏偷偷地想著。忽然就覺得有一種甜蜜的感覺。在門口傻站了一會兒,李家偉又敲了門。
此刻門裏麵的常萍像是虛脫了一樣,背靠著門蹲坐在地上,緊緊閉著眼睛。聽到李家偉喊著自己的名字敲著門。常萍一下子又站了起來,打起精神,對著門外喊:“快點走!一會兒我上班出去的時候再看見你我就真的生氣了!”門外應了一聲:“好吧,那我走了。”聽到李家偉說出這一句,常萍又癱在了門上,一點兒精神也沒有了。這都什麽事啊。常萍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門外的李家偉說完之後,真的轉身走了,心中的疑問似乎有了答案。看著小區裏暖洋洋的陽光,李家偉覺得心情格外地好。
收拾完畢,常萍準備去上班,從門上的貓眼偷偷看了看,李家偉真的走了,常萍才做賊一樣鬆了口氣兒出了門。
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忙碌,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平凡的生活沒有一點波瀾,但是常萍內心的不安卻在一天天的擴大。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連自己都不知道了,一天天的生活好像並沒有因為肚子裏孩子的關係而改變,或許是時間長了,常萍有些倦怠了,竟然有些開始不關心這些了。但是內心卻也總是隱隱約約地難過,掙紮,每當仔細思考這些的時候,常萍還是會被自己的推測嚇得一身冷汗。她不敢想象姚木蘭知道這一切會是什麽反應,也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一切。可是這一切卻是真真切切地發生過,而且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沒有辦法不去擔心。但是似乎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好的辦法,墮胎隻能是唯一的選擇。
和李家偉那荒唐的一夜,也成了一種魔障般的,時常困擾著常萍。每次想起來和李家偉荒唐的一夜,常萍就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和陳勇荒唐的一夜。然後有時候想的多了,腦子裏竟然會莫名其妙地冒出類似桃花運的字眼,讓自己又氣又笑,不知如何是好。後來竟然苦笑地想著應該是桃花劫吧。很多的時候,自己都想和李家偉解釋清楚,自己和他那一夜什麽也沒有發生,但是李家偉每天洋洋得意一臉滿足的樣子讓常萍不想理會。或許什麽樣的解釋到了李家偉那裏都是越抹越黑吧。自己越是解釋他就越是能往不堪的方麵去想。
這樣在心裏想著,自己幹脆就不再理會李家偉。每天按時上班,下了班立刻就走。有時候正上班李家偉溜過來和自己搭話,自己也總是愛理不理的。一天天的過去,李家偉臉上的喜悅在一點點暗淡。似乎他也察覺到了常萍對於自己的冷淡。可是李家偉怎麽也想不明白,或許常萍雖然很感性,但終究是個保守的女孩吧,自己那天晚上,或許常萍怎麽也接受不了,有些排斥討厭自己了呢?李家偉在心裏對自己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似乎推論很合情合理。於是李家偉就加倍的對常萍好,可是在常萍感覺越是李家偉對自己好,就越覺得很難過,有一種犯罪感。有時候常萍也會在心裏傻想著李家偉這樣的好男人應該很罕見了吧,那麽單純,那麽善良。如果自己從前先是碰見了李家偉而不是碰見了李煒,或許現在的自己應該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