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其實我們早就該知道,有些錯,一旦犯下,就再也不能改變了。
——陳勇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就喝這個。”常萍笑著從包裏拿出了一大瓶白酒,還有一瓶紅酒。陳勇沒說話笑了笑。“早知道今天晚上的最後晚餐,今天特意準備的,花了我不少銀子,來今天紅的白的啤的,咱們一個個來。”常萍很爽快地說著,然後打開了紅酒,給陳勇和自己都滿上。“來,先來個有禮節的,先幹紅的。”常萍說著和陳勇端起了杯子,陳勇愣了愣也笑笑端起了杯子。“幹杯!”兩個人碰了下杯子就仰頭喝了起來。
“唉。”常萍喝完杯子裏的紅酒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繼續給自己和陳勇滿上,“今天咱們誰都別婆婆媽媽的廢話,就一個字,喝,祝你到了部隊能有一番大的作為!”說著,常萍又端起了杯子和陳勇喝了起來。“別這麽猛啊,咱們慢慢地喝,反正酒還多著,先吃點菜。”陳勇喝完之後,讓常萍動筷子。
兩個人於是動起了筷子。有說有笑,聊得胡天海地,一大瓶紅酒不一會兒就喝完了。“這個太不帶勁兒了,來,喝白的!”常萍一邊抱怨著紅酒沒感覺,一邊打開了白酒。陳勇笑著接過常萍遞過來的白酒,給自己和常萍都滿上了。“我跟你說,你明天走,其實我挺難過的。”常萍幹了一杯白酒,和陳勇說著:“真的,咱們這麽好的關係,你這麽走了,我覺得以後挺孤單。”陳勇笑了,接著給自己和常萍倒酒,“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在北京好好努力!照顧好自己!”陳勇喝得有些高了,咬著舌頭說。
“這說話明天你就真走了,唉,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在北京,我不能走!”常萍的臉很紅,喝酒已經上頭了。說著又拿起酒瓶倒酒。“怎麽沒了?”常萍晃了晃瓶子,一瓶白酒就這麽被兩個人喝光了。“來這個!”陳勇說著遞給了常萍一瓶啤酒。“那就來這個!喝!”常萍接過啤酒就是猛地一大口。
“陳勇你還記得不?咱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常萍笑著對陳勇說。陳勇點點頭,對著常萍豪爽地說:“你說!”常萍笑了,指了指陳勇:“你喝高了!”陳勇搖搖頭,擺手解釋:“沒有!這才多少點酒!”常萍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你還記得不,當年上高中那會兒,你和姚木蘭第一次約會,我去幫著姚木蘭會你。”陳勇聽常萍這麽說,也笑了起來:“怎麽不記得!你幫我們兩個牽線搭橋嘛。”常萍聽完一陣傻笑,接著趴在了桌子上。
“那個時候啊,你真厲害,還和別人打架,嗬嗬……”陳勇自顧自地說著,然後又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喂,常萍,常萍!”陳勇看到常萍倒在了桌子上,拍了拍常萍的肩膀。“哈哈,你喝多了!不行了!”陳勇笑了起來,自己又灌了一大口啤酒。“你才喝多了呢!我就是頭有點暈,感覺還不錯。來,接著喝!”常萍硬撐著從桌子上起來,繼續和陳勇喝酒。剛喝了一大口,常萍再也忍不住了,和酒瓶一起倒在了桌子上。
“說你不行,還非要喝!”陳勇笑著說著,然後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要把常萍扶回了房間。剛把常萍扶著站起來,常萍就嚷著自己沒醉,還要繼續喝。陳勇擺擺手說:“行了吧你,回房間休息吧!”說完,扶著常萍兩個人搖搖晃晃地進了常萍的房間。啪,陳勇伸手開了燈,一個沒留神,連個人一起栽倒在了床上。
“跟你說了我沒醉,走,接著喝!”常萍掙紮著從床上起來,還要回到飯桌上繼續和陳勇喝酒。“得了吧你!”陳勇躺在常萍的旁邊,伸出胳臂擋在了常萍的脖子上。常萍伸出雙手,把陳勇的手臂給抬過去,然後掙紮著直起身,不服輸地說著:“我本來就沒醉!是不是你不行了!喝不起了吧!”常萍說完哈哈哈地傻笑起來。“我喝不起?”陳勇也沒有要認輸的樣子,很不服氣地說著:“告訴你,再把你剛剛喝的那份酒喝了我都不會醉!”常萍笑了,晃晃悠悠地拉著陳勇的胳膊要陳勇起來,嘴裏還嚷著:“那就接著喝!走啊!”陳勇顯然是有些喝高了,頭昏腦脹的,不想動彈,一甩手臂,常萍又倒在了床。“嗬嗬,我就說你不行了!喝不起了吧!”常萍很高興地大喊著,然後嗬嗬嗬地傻笑。“我喝不起?”陳勇反問,“好好,我就是喝不起了!”陳勇不打算再和常萍掙個高低,自己的舌頭已經在打轉了,說話都不穩當了。“不行!喝不起也得喝!”常萍說著從床上掙紮著要起來,並且又拉著陳勇的胳膊要他也起來。“不喝了,不喝了!”陳勇笑著說,然後直起身子擋在了常萍的麵前。
空氣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房間裏變得出奇的安靜,兩個人都收斂了笑容,剛剛那一瞬間是誰先碰到了誰的唇,誰都不知道。常萍倒在了床上,這一刻自己好像無比清醒,但是又覺得很混亂,眼前的人兒,一直是李煒那張臉,自己使勁搖了搖頭,卻又發現是陳勇。李煒,陳勇,李煒,陳勇……自己突然想起來在高中剛開學那會兒,自己還偷偷暗戀過陳勇的事情,那個時候因為姚木蘭的關係,自己一直都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秘密壓在心底。然而此刻,內心的情感突然就湧了出來,李煒,陳勇兩個人的臉交替在自己的麵前出現。到底是誰,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常萍隻想一個人能夠抱抱自己,於是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抱住了眼前的人。
四片火熱的嘴唇重新吻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當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常萍的床上的時候,陳勇有些懵了,他使勁搖了搖腦袋,但是一切並沒有消失。這不是夢,這是真的,陳勇立刻有些慌了,這到底是怎麽了?頭還有點微微地暈痛,昨天的事情自己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陳勇開始在心裏使勁地想著,昨天晚上到底怎麽了。對了,是要給自己送行,最後的晚餐,然後就喝酒了,再然後,陳勇怎麽也想不起來了。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一定沒有出什麽好的事情。這樣想著,陳勇有些羞愧地開始穿衣服,看了一眼旁邊的常萍,正睡著覺,於是陳勇穿上衣服躡手躡腳地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