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那麼多如果
第二百一十七章那麼多如果
「對了，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湛天沐想了想，似乎是下定決心才開口說這件事情的，「楚國的太子，楚離，活得好好的，在楚國，很得到原本反對她的皇后的支持，你知道嗎？他……」
「他是假的，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對不對，不是楚離的冰藍色。」夏曉雨介面道，「我見過那個人，和楚離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眼睛之外。」
「果真如此。」湛天沐若有所思的道，「看來這人就是楚國皇后的人了，也難怪楚國皇後會支持他了。」
一陣沉默，湛天沐和夏曉雨都在各自的思緒中沒有說話，只有馬車車輪骨碌碌的聲音。
「到底……楚國的情況是一個怎樣的情況呢？」夏曉雨輕聲問道，現在的思維已經恢復了正常了，反正在這馬車中也沒有別的話題好說，那就不妨說說這個問題了，「為什麼，楚離作為楚國的太子，待遇這麼慘？皇後娘娘一手遮天的樣子，皇上跑到了哪兒去了？」
「楚國的皇帝病了，病得很重，人大約也有些糊塗了吧，將自己唯一的兒子派去邊疆和胡族作戰。」湛天沐道，這些事情倒是沒有什麼不可以講的，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夏曉雨居然連楚離的生世和經歷都不知道，是怎麼愛上他的，「一戰便是三年，三年告捷，班師回朝，皇后百般阻攔，這三年中，皇上的病還是老樣子，而且不再管理任何朝政問題，都是皇后在處理，也拉攏了一大批的勢力。」
「楚離沒有反么？」夏曉雨問道，在她看來，楚離在邊疆作戰一定會有大量兵力在手中，也不是不可以反。
「反？反自己的父皇嗎？這罪名可就太大了。」湛天沐冷笑道，「皇后千方百計的想要找出楚離的錯誤，不知多少次想要陷害他，都被他躲過了，後來回朝的時候，皇後放話，楚離歸，皇上必死。」
「皇上一死了，楚國必亂，楚離不想看到楚國亂，想通過其他的方式來慢慢搬到皇后是嗎？」夏曉雨問道，「所以，他就只有不回去，而逃了出來，然後被皇後派人追殺。」
「差不多就是這樣。」湛天沐點點頭，「幾個月前，楚離死在雷擊山，然後另外一個的假冒楚離的人就出現了，成為了皇后的抓牙，現在楚國的皇帝就要死了，皇后就準備將傀儡扶植上去，從此天下就是她的了。」
「好彪悍的女人。」夏曉雨嘆道，「楚離若是……若是能夠不顧一起的反抗就好了。」
「人不能不顧一切的，若是我到同樣的位置，遇到的同樣的情況，我也會做出跟楚離一樣的選擇的。」湛天沐很認真的道，「有時候，國真的比什麼都重要，不過還好，我梁月國上下一心，團結一致。」
「上下一心，團結一致么……」夏曉雨重複著，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看了看湛天沐，動了動嘴唇，忍不住問了出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太子殿下有謀反之心的話……」
「不會，他是我皇兄的兒子，絕對不會是這種人的。」湛天沐還沒等夏曉雨把話說話，就立刻否定道，也不知他在慌什麼。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如果，如果的話。」夏曉雨強調道，這個問題，她還非得問下去了，沒有放棄問的打算，應該照著現在的情況繼續下去，太子殿下，似乎真的沒有安什麼好心的，「再說了，太子又不是你皇兄，你皇兄你了解，可以拍著胸脯說他人品絕對沒問題，可是這就是他兒子也好的理由嗎？看問題要一分為二的好不好？」
「好吧，你說說，你的如果是什麼？」湛天沐總算是點了頭，沒有再激動，顯然也意識到他的反應過激了。
是的，他是反應過激了，因為蘇莫莫的爹的緣故，他現在甚至有些不敢去回想，當時在盛怒之下，是否聽到了蘇莫莫的爹是否真的和那個胡族說了什麼要背叛國家的話的。
他只是推門殺人，他的母妃……也是太子給的證據，說他的母妃是被蘇莫莫的爹害死的……聯想起來，讓他覺得很害怕。
若是錯殺了蘇莫莫的父親，他該怎麼辦？他該怎麼面對她呢？所以，他害怕，他只能拚命告訴自己，太子是絕對沒問題的，不會害他的，因為太子沒有什麼立場要去害蘇家啊？
他的王位也沒有人去爭奪，遲早都是他的，他怎麼會呢……
「如果太子通敵叛國，你會如何？」夏曉雨輕聲道，「大義滅親嗎？」
「我會，只要證據充足。」湛天沐用沉甸甸的聲音答道，「我相信，皇兄也會如此的。」
「如果太子懷有私心，錯殺忠臣呢？」夏曉雨繼續問道，這個問題的指向很明顯了，「他如果手中有決定性的證據，你會放出來，證明太子錯了，以公謀私了，還是就讓這個事情沉下去，永遠不要再被提起來？」
「太子殿下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沒有這樣做的立場和動機的。」湛天沐略作思考，然後應道。
「我說，如果。」夏曉雨再次提醒道，「難道你連如果，都不敢如果一下嗎？還是說因為你心中的正義，也是有問題的？」
「如果他真的為了自己的私人目的，錯殺忠臣的話，而我手中又有證據，我會放出來的。」湛天沐很鄭重的道，「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如果是你呢？」夏曉雨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狠辣，直接拋出了這句話來，讓湛天沐臉色都白了一下。
「我什麼？」湛天沐獃獃的看著夏曉雨，輕聲道。
「如果你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錯殺了忠臣，你會怎辦？」夏曉雨定定的看著的湛天沐，目光鋒利，如同刀子一般，「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是好好的，深刻的懺悔呢？」
「我會用我的命來賠。」一陣沉默之後，湛天沐原本有些渙散的目光聚焦了，斬釘截鐵的道，「只要你能高興。」
「命來賠？你是覺得你的命很值錢嗎？」夏曉雨輕蔑的笑了，「用命來賠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嗎？這就是最後的方案嗎？你的命能夠將那些死去的人的命換回來嗎？」
一連串的問題，換來的是沉默。
「不能，對不對？你會發現，你死了也是無濟於事的。」夏曉雨輕聲道，「所以不要說什麼用命來賠，那是無能無知的人才會用的做法，知道嗎？」
湛天沐看著夏曉雨，他沒有想到她還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叫他啞口無言的話，而且叫他能夠看清楚，他該怎麼做的話。
「我該怎麼辦？」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的答案，但是她更像聽聽她的答案是什麼，是不是同樣的精彩。
「首先，你要主動的出示證據，為那位被你冤殺的忠臣洗清清白，第二，你要照顧后他們家族還活著的人，將他們所收到的傷害，減到最好。」夏曉雨不疾不徐的道，「第三，你得懺悔，很認真很認真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