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為所動(7)
情,不為所動(7)
而在他的身後,站著五個……彪形大漢,衣不避體,只在重要部位遮了一條浴巾,而眼睛里卻發出猥瑣的光,卻又帶著一點害怕……
手背上冰涼的夜體慢慢的往體內輸入……怔怔的看著一滴滴流下來的液體,她心頭一熱!這樣更加證明了她先前的猜測,她真的懷孕了……如若是普通的經潮,何需打針?
那麼這掛水是什麼意思呢?是保胎還是……孩子已經沒了?打針來消除體內的炎症?
魅皇突然晃著手裡的酒杯,款步走到她的面前,眸子的溫度如這藥水還要來得寒冷,手裡捏著一瓶葯,突地扔到她的面前,語氣如處冰窖,「吃了它。」
夏心妍把它握在手裡,發現上面的標籤都已撕裂,手裡微微顫抖著,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東西,她還是想要確定,「這是……什麼?」
「打胎葯。」
轟··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瞬間爆破!一種好絢爛的痛在體內漫延……她按著小腹的地方,明明已經狠心不要這孩子,只是那麼多的血卻他卻還是存在么?
魅皇見她猶豫不決,冷聲說道,「打掉它,如果你不要,那麼他們會幫你。」魅皇眉色動了動,朝著那幾人看去。夏心妍手腳冰涼……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難怪他們穿得那麼少,難怪他們神色似狼撲虎般的看著她,原來……是他也給她布了黃埔妹妹一樣的路,###!這樣她肚子里的小孩,想活著也難。
夏心妍突然間笑了起來,蒼白的指間指著魅皇,語氣倍感凄涼,「你以為我會生下你的種么?一隻蓄生而已,你也配有孩子?」說罷抑頭把葯全數倒進喉內,也不管有多少顆,也不管這樣多的數量會給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那一刻,她只想要儘快處理掉肚子里的孩子,呆在肚子里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無盡的折磨!
魅皇見她如此,眸子閃過一些複雜的神色,到了最後卻是微微的笑了笑,手一擺,身後的六人都退了下去,在魅皇看不見的角度,閃過一些失望的神色!
葯滑入胃裡,帶著些許的冰涼。她躺在床上聞著這暗夜的空氣,體內還如先前的不適翻滾,「難道你還想在###一次么?」
魅皇靜靜得站在那裡,她單簿的身子嵌入柔軟的床鋪上,幾乎與之平齊,瘦弱得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如若不是那雙靈動的眸子,有些無神的看著蒼蒼的天花板,除了憎憚與厭惡,在也沒有其它。
十指在身側緊了緊,最終放開……吐出一口氣來,「你好好休息,這一個星期內你只能呆在這裡。」
夏心妍倏地呼吸一緊!他什麼意思?難道又想囚禁她么?她幕地起身,卻看到他挺撥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留下滿屋的清冷與奢華。
算了……反抗有什麼用?還沒有學乖么?連本市的局長都沉服在他的腳下,她一個普通老百姓還指望著翻出他的手掌心……只是,孩子……手心緊帖小腹,感覺那裡空蕩蕩的,她不禁在心裡想著,他有多少天了?是男是女呢?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體質也能這麼快便能接受一個種子,乃至它在肚子長芽,只是……卻被她無情的獵殺。
「寶寶,如果有來生,你一定要做我的孩子,你要原諒我。」夏心妍對著空空的肚子說著,這是一個生命與魅皇無關。看這樣子又要被他囚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
如此漫長!心裡卻開始有些想念藍雨澤,想著那溫潤如玉的樣子,想著他笑時如置清風的明媚,想著飽含寵溺的眸光……淡淡的回憶卻是如此得深入人心。
身體的疲乏,加上剛剛吃過葯的原故,慢慢的讓她沉入夢鄉……
「媽媽,媽媽,媽媽……」夢裡一個軟綿的童音,不停地在她耳邊喊著。她看到了,她與一個可愛的女孩在一片草地上馳騁奔跑,春暖花花,鳥語花香,歡快的人,不停追逐的腳步,多麼美好的畫面。而另一側一個偉岸的男了款步走來,眼裡一片深情笑意,動作輕柔的為她,為寶寶擦著額跡的汗珠。
「真調皮。」他愛憐的輕吻她們母子的額頭,而當夏心妍抬起頭看向他時,卻只能看到一片摸糊的面容,他是誰?她想要看清一點,卻忽地一聲撕裂的吼聲,「媽媽……」
她回頭,卻看到她的寶寶,躺在車輪下,血濺四方,嫣紅的血液迅速蓋過了她的身體,她睜著一雙血紅的眸子,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喊道,「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了我?為什麼?」
那凄利的哭喊讓夏心妍一下子醒了過來,發覺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裳……她蒼白的臉色,泛著鬼魅的驚恐,冰涼的指間捂著小腹,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怎麼能留住他?這個小生命,她不忍心,卻無可奈何,她更不想生下魅皇的小孩……一個流著惡魔的血液,她辦不到!渾渾噩噩的倒在床上,看著這室內的景色,還是上次的房間,她記得這水晶吊燈已經被她打碎了的,而這個似乎比上次那個更豪華了些,每天一個輪角都發出瀲灧的光澤,刺著她的雙眼,似乎也在嘲笑她的愚蠢,如魅皇那樣的人,財在氣粗,又怎麼會在乎區區一個水晶燈呢?
連他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米黃色的牆壁,暗黃色的真皮沙發,與那輪角圓潤的大理石桌,地上是黑白相間的地板。頭微微一斜,就能在地板上清楚的看著她的影象。每一個配置都相得益障,卻沒有一絲家的溫暖。
想著那一張照片,奶奶笑得如此安詳,心裡又是一沉。不知道奶奶現在如何……更不知她在哪個地方?中國?國外?茫茫人海,她不過滄海一粟,連自己的親人都照看不好的弱女子。
迷迷糊糊又過了好幾個小時,天已經亮了。傭人走近來,連門都沒有敲徑直越過她,打開窗戶,爾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帶著某些嘲諷的神色走了出去。
陽光通過玻璃透射進來,在室內投下一片懶懶的味道。只是這個冰冷的地方,似乎連這光線都融入不了它的世界,依舊清冷得讓人望而慟步!
躺了這麼久,也該起來活動了,身子還有些無力,是失血過多的關係?失血……又想到了肚子里的寶寶,眸子閃過一絲無奈,劉英輝曾說,她性子涼簿,對什麼事都不冷不熱,除了她奶奶以外。
哪是什麼涼簿,只是很多事她不去掙,不去在意,因為從小到大的生活,讓她明白在意了,掙了又能改什麼?不過是給自己徒曾煩惱,她只想庸庸碌碌的過完這一生,與奶奶一起,不求面對大海春暖花開,只要讓她平靜就好!
哪怕那段日子整日為奶奶醫藥費擔憂,工作一丟再丟,她卻是過得尤為充實。而現在……奶奶有了醫藥費,卻是用這種方式?那麼對魅皇,她……是不是該心層感激呢?
夏心妍諷刺一笑!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有權,便能橫行霸道,有恃無恐!就算奶奶有一天因病去世,那麼她也無憾了……而如今卻是連她身在何方都不知曉!
諾大的房間,感覺怎麼走都走不出門口。她的鞋子也不知去了哪裡,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那涼立刻從腳心竄到四肢。剛拿了小孩,還在小月子的時候,她明白這對身體不好,如今只能自己愛護自己了,在角落裡找到一隻過大的棉拖鞋,灰白色的樣子,上面還有灰太狼的圖案。夏心妍拿起來,穿上,剛好合腳,不知是哪位傭人的鞋,只能借她穿一下了。
剛走至門口,樓下已傳來物體碰裂的哐啷聲,夏心妍尋聲望去……愣住了!藍雨澤一臉陰寒的站在客廳,周圍圍了好幾個暗夜門的人。餘光照在藍雨澤的身後,一片絢麗奪彩。他過份帥得面孔如一張畫像烙在她的心上,柔柔的,有些泛疼。
她連忙跑到下面,動作過急,走到樓梯時差點摔倒,藍雨澤臉白一緊,一個箭步衝上來,及時把她接到懷裡。
「你……」夏心妍抬起頭,對上了他有些疲憊面容,卻是說不上話來,他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他知道他愛的那個女孩已經不純潔了么?他又知道……
她想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而到了嘴裡一陣苦澀湧上來,堵在了她的話語前,溜出嘴裡的也只有那個『你』字!藍雨澤摟著她的雙臂,語氣輕柔,生怕一個大聲,她就會如泡沫一般消失不見,「我等了你一夜,怕你出事所以就來了。」
陷在他如沐春風的笑容里,只覺得那時,空氣乍暖!只是突然間從別墅的左側走一個人來,背對著藍雨澤,而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一身的裝扮,那千年不變的銀白面具,是這世界上是狠毒的顏色!她身子墓地一涼,那一剎那的心悸,那一剎那的害怕讓她一下子把他推了過去!
她這幅殘軀怎配得上他的氣宇軒昂,她怎麼配得起他這樣的對待?這個賊窩,他不知道有多可怕!想著昨晚在車內,魅皇掐著她的脖子惡聲惡氣的問,「你愛上他了么?」
一股寒慄迅速流過全身!如魅皇那樣手段殘忍,目空一切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與別人的男人有半點關係?
「走,立刻走!我不想看到你!」
藍雨澤愣了一下……明明剛剛還是動容的人,而下一秒卻是這般的狠絕對他說這樣的話,餘光之中感到有抹強光刺入眼眸,他轉過身便已看到了他……傳聞中的黑道撒旦!
藍雨澤不緩不急的把手###口袋裡,語帶嘲諷,「原來你就是魅皇?怎麼是見不得人么?何不把面具取下來?」這聲音不在動聽,不再溫柔如水,而是帶著讓夏心妍陌生的寒戾!
她兀地轉過來看著藍雨澤,那個對她大聲說話都沒有過的男人,如今臉色緊緣,眸子震定的與魅皇對視,這上揚的眸光,高挑的眉,詮釋了他的不怒而威,震攝人心的力量!
這樣的藍雨澤她是陌生的,這樣的氣質也是她不熟悉的……似乎很少有人敢於魅皇對視而面不改色之人!她想起了第一次相見之時,藍雨澤自己挖齣子彈的行徑,從那時起她不就明白了么?他非池中之物!
面具里的眼睛閃過一抹笑意,一抹狠毒的笑意!他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手,停頓一秒,下!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那靜止不支的人,立刻一涌而來朝藍雨澤拳腳相向。
而藍雨澤似乎早已有了準備,摟過夏心妍的腰身,身子一個旋轉,她便已座到了沙發上,藍雨澤俯下身來,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戲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嗯,看我是怎麼收拾他們的?或許你看我英姿颯爽,就愛上我了呢!」話落,魅皇的手下已沒有給夏心妍回話的機會,兩個人凌空躍起,朝藍雨澤進攻!
夏心妍呆座在沙發上,額頭上還有他灼熱的溫度,他的話還在腦海里回蕩徘徊……一種安心的力量在體內升起,她卻是相信他!相信他能安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對她說,「我來接你回家了。」
迴旋踢,殘刀旋風腿,打k,一字后旋,動作行雲如流水,乾脆利落,把跆拳道的精逐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還有許多夏心妍叫不出來的招式,她從未見過的,藍雨澤卻是打得熱血沸騰!
以一敵五,他卻是得心應手!
突然感覺腰間有一隻手,她全身一僵!敢在這裡對她做出這樣動作的人,只有一個!她不安的扭開,不著痕迹的退開。魅皇卻欺近身來,如同鬼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你倒是挺相信他,你猜他能不能走出我這暗夜門,嗯?」兩指夾起夏心妍的髮絲放在指間把玩,似乎還嫌不夠,湊至鼻間,頓時香氣漫延!
「你想怎麼樣?」夏心妍立時轉過來,瞪著他!看那駕勢藍雨澤打敗他們五個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但是……這裡是暗夜門,無所不用其極的黑道組織,她頓時害怕了……
「嗯?擔心了?」魅皇邪肆一笑,突地眼色一變掐著她的下巴,「你只會屬於我!只有被我扔的份兒,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能闖入這防備嚴密的暗夜門,他確實有點本事!只是……你說他不會江朗才盡了呢?嗯?」
夏心妍感覺心慢慢的縮在了一起……轉頭看到藍雨澤臉色陰寒的瞪著魅皇,恨不得跺了那手,手腳利落的一個迴旋踢解決了最近的一個人,「一群朧包!」
夏心妍不自覺露出一個微笑來,只覺這樣的藍雨澤帥得豪無天理!一種倫於天子的氣勢顯露無遺……
「你有什麼陰招都使出來吧!你會什麼?除了###女人,或是要別人###女人,你還會什麼?有本事你和他單打獨鬥,你敢么?你不會是他的對手,你根本比不上他的一根頭髮絲!」夏心妍回視著魅皇的眸子,語氣清朗!
魅皇把玩秀髮的手突地停頓!側眼朝藍雨澤看去,眸子里複雜神色一閃而逝!待看向夏心妍時,依舊是清冷的目光!
「就憑他?有什麼資格和我打?而這手上有他致命的武器,何必浪費精力呢?嗯?」魅皇有意無意地朝藍雨澤看去,一邊低頭朝夏心妍靠近,作勢就要親吻她!
夏心妍猛地往後仰去,這種時刻她怎麼能在魅皇的身下,承受他的侵略?而卻在這瞬間,感到一股亮晃的光從頭頂飛過!
她心裡一驚,那光……是匕首!忙看向藍雨澤,他的後背戶胛骨處插著一把馬,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順著他白色的針織衫一路往下,匯成一幅妖治的血畫!
而這刀子插入的瞬間,那五人見縫插針拳風頓時凌利了起來,明明已經是快解決他們,而偏偏……藍雨澤已經快力不從心了,上次的傷未全愈,這刀又從後面插入,怕是抵到了舊傷了。
冷汗涔涔而下,滲入頸項里,隨著打鬥的動作落入在傷口,尖銳的疼痛立刻浸透開來!拳頭照面門而來,他動作利落的側身,反擊!卻沒有防備到身後的人,腳踢到了他小腿窩,他順適跪了下去,在膝蓋落入地板的那殺那,身子一側他倒在地上,他不能跪!尤其是在這群人渣面前,哪怕是因為受到攻擊的原故!
『茲』地一聲,他倒在地上的同時,那刀子完全插入了體內!低頭,依稀還能看到前胸處那尖尖的刀口,上面滴著嫣紅的血液。那五人帶著報復的快感,似在報復他先前的勇猛,重重的一腳全踢在他的身上,一腳接著一腳!
突然一股馨香迎面撲來,身體被一個重量壓積著,腳勁沒有了……睜眸看到夏心妍爬在他的身上,眉心皺起,承受這沉重的攻擊!她凌亂的髮絲遮擋了她的臉頰,只是她那一雙帶笑的眸子卻清晰的印在他的眼帘!
「你……」藍雨澤張口結舌,她那模樣,那保護他的摸樣,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蒼白的神色,讓他心疼得無以復加!她以她的身體為他擋著這些疼痛,這些無情的拳頭,只是……這不是他想要的!他一個用力把她壓在了身下。
「疼么?」夏心妍鼻子一酸,淚奪眶而出。
藍雨澤愛憐的擦著她淚水,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一層水霧,如那沾著水露的蓮,在她的眸中清晰的倒影著他的影子。只是這淚水似乎怎麼擦都擦不夠,滴在地板上,混入他的血液里。
「別哭了,好么?」藍雨澤啞聲說著,肩的疼痛讓幾欲讓他說不出話來,新傷蓋著舊傷,而那哭泣的樣子卻是讓他心疼。
他肩上的血順著刀尖極速而流,滴在了她衣物里,快速滲透入肌膚,燙著她的心臟。那五個人已經停止了動作,夏心妍看到魅皇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目光從藍雨澤的肩頭移到夏心妍的臉上。
「扔出去。」魅皇緩慢,卻自有一種震攝人心的力量!身後的五人衝上去,一把拽開藍雨澤。
「不要。」夏心妍扯著他的胳膊,急忙喊著。
魅皇眸子一利!卻並未有下一步動作,目光犀利的看著她!
夏心妍擋在藍雨澤的身前,「你到底想怎麼樣?」
魅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藍雨澤,隔了五秒鐘才冷漠的說,「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
藍雨澤的大腦已經接近昏迷,他快要堅持不住了!血一直流個不停,他的眸子也漸漸變得摸糊不清,只是低眸卻看到夏心妍那鑲著灰太狼圖案的拖鞋,這鞋子……
他還想說著什麼,開口,卻只喊出一個字,「夏……」只會便再也沒有了思緒,黑暗襲來,他想要完成的事,他想要帶離的人卻還是沒有成功……
『咚』地一聲是人跌倒在地的聲音,夏心妍連忙回頭,呼吸急促!藍雨澤臉色蒼白,倒在那一大片的血泊里,衣衫盡紅,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