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事實
第二十二章：事實
「當真是這樣？」肖迪似乎仍舊有些不相信肖瞳的話。
「姐說話什麼時候騙過你？哇——」安慰肖迪的同時，肖瞳只感覺滿園的油煙味實在是令她反胃，當下肖瞳再次一聲乾嘔，早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怎麼了？」秦美珍端著一杯茶遞向肖瞳疑惑的道，而她一雙刀子眼也在肖瞳的身上滴溜溜的亂轉。
「剛剛我不是已經說過可能是吃壞肚子了嗎！還問！」秦美珍的目光讓肖瞳感到心裡直發毛。然而，就在抱怨秦美珍的同時，突然有一種令肖瞳感覺如掉進了萬丈冰窟窿的一種「可能」瞬間湧進了肖瞳的腦海：莫不是自己……
想到這個「可能」，肖瞳的臉在一剎那變得慘白。
老天，不要懲罰我啊！
肖瞳的心越發嚇的慌，就連她喜歡的桂花也在此時讓她聞起來感到邪味刺鼻。
「肖瞳，我可告訴你，我們肖家八代清白，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對不起肖家的事情，我可怎麼向你死去的爹交待。」做為年已40的中年人，秦美珍什麼沒有見過？看到肖瞳的反應，秦美珍的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之感。
「我真是吃壞肚子了，就昨天，蕭揚讓我吃了一個哈密瓜，不信你去問問他……」雖然心中想到了那個極為可怕的可能，但在沒有確定之前肖瞳決定打死也不能向秦美珍低頭。
「你個死妮子，都吐成這樣了，你還……走，老娘帶你去檢查。」聽秦美珍話里的意思，肖瞳這個嘔吐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嘔吐，而是像極了懷孕初期的徵兆。一想到有可能是肖瞳與外面哪個男人同居懷了野種，秦美珍不僅怒從胸中來，但見她一時氣憤不過拎起手中的掃把便向肖瞳狠狠打去。
「媽——」
「你這個死妮子。」
「媽——我是冤枉的。」
「冤枉個屁。」
母女二人在園中上演著一出貓捉老鼠的驚天場面，打翻了盆子、撞翻了椅子……不一會的功夫，整個院中一幅雞飛狗跳、遭人搶的混亂場面。
「姐，你告訴我是哪個臭男人辦的好事，我一定要為你出頭。」在明白過來秦美珍話里的意思以後，肖迪也氣不過肖瞳竟然懷了別人的孩子當下拿起院中的一支長棍就要出門找人去拚命。
「秦美珍，我說過我是鬧肚子，是蕭揚昨天給我的那塊哈密瓜鬧的……」躲避著秦美珍的攻擊，肖瞳在心裡叫苦不跌：不會這麼巧真的懷了安傑那狗日的種吧，之前他們之間只做過三次，怎麼就能懷孕？
「伯母、伯母——」突然，但見院中飛速跑來一個身影，蕭揚便已至院中，他迅速擋在肖瞳的面前將秦美珍手中的掃把一把奪了過去，而後大喘幾口粗氣說道：「伯母，你聽我說，昨天我確實是給了肖瞳一塊過了季的哈密瓜，那哈密瓜我吃過以後也是拉了一夜，看來是真有問題。」蕭揚向秦美珍解釋不余用眼睛狠狠的剮了一眼身後的肖瞳，那眼神中明明布滿了深深的怨氣。
「真的？」秦美珍似乎還不相信。
「伯母，我何時騙過您啊！」蕭揚安慰著秦美珍的同時，也將一旁肖迪手中的棍子奪了過來：「肖迪，你不要聽信學校的傳言，獎學金的事情當時我也在場，真的是千彙集團額外補給你姐、還有肖亞你們三人的。」
「同學們都私底下議論，是肖瞳跟安傑上了床以後才額外補發的獎學金，其實安堡高中的獎學金早在上個禮拜已經發過了。」聽到蕭揚說自己是這次獎學金的見證人，肖瞳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有些委屈的道。
「怎麼可能，是誰在胡說？你姐現在可是我的女朋友。那些空穴來風的事情你怎麼能信？」激動之餘，蕭揚真想抽肖迪一巴掌，雖然這種傳言也令蕭揚感到極其痛苦，但蕭揚卻從來不認為這些傳言真的會變成事實。
「蕭……蕭揚，你……你說什麼？我們肖瞳是你的女朋友？」蕭揚說了一大通，而秦美珍卻聽到了她最想聽到的一句話。說話打結的同時，秦美珍竟是面露喜色：雖然蕭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只是一個暴發戶而已，但其家庭條件可比自已家強多了，如果肖瞳以後能夠嫁給蕭揚，雖然說不上有什麼大富大貴，但最起碼的生活也會很安逸的。想到這裡，秦美珍不僅變得眉飛色舞。
「這個……這個……伯母還是問肖瞳吧。」為了寬慰秦美珍以及肖迪的激動情緒，蕭揚情急之中的一句話秦美珍卻死追著不放，這讓蕭揚感到很難應付，著急之餘便將這個包袱甩給了肖瞳。
「……」蕭揚的這個包袱讓肖瞳接的相當不快，但為了把這齣戲演的更好，肖瞳只得咧嘴苦笑一聲無奈的點了點頭。
「呀，肖瞳你來……」聽到兩人真的是在談男女朋友，秦美珍「呀」的驚呼了一聲趕緊將肖瞳拉向了一邊：「肖瞳我告訴你啊，女人吶第一次是最重要了，談戀愛麻當然可以親親嘴啊、抱抱啊什麼的，但切且可不能失身，知道嗎？」秦美珍的話令肖瞳臉上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的實在難受：「媽，我知道了，我這會還有事，就不陪您了。」
訕訕的向秦美珍笑笑，肖瞳轉身拉起蕭揚的手便向家門外奔去。
「蕭揚，謝謝你今天幫我圓了慌。」與蕭揚並肩走在巷子里，肖瞳感激的道。
「只是我說我吃壞肚子是小事，而你媽的猜測會不會是正確的？」蕭揚苦笑一聲，用極為心痛、極為糾結的目光突然望著眼前的肖瞳：沒想到她與安傑的一切傳聞原來是真的，從上次肖瞳胸前的齒印到這次她極有可能懷孕的事實，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有苦澀的淚水默默的向肚子里翻滾，蕭揚感到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被人用利刀撕成了一片片血肉模糊的肉片，每片肉片之上皆覆蓋了厚厚的苦澀以及傷心，那種刀割的痛就好比有人在對你抽筋剝皮，讓你生不如死……
「你……你……你都知道了？」蕭揚的話令肖瞳心裡不免一緊，嘴巴一打結一下子說了三個你才將一句話說完整。而後但見肖瞳頹廢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白色運動鞋鬱悶的不說話。
「唉，我先陪你去檢查吧。」蕭揚嘆了一口氣，在夏威市十七歲的少女懷孕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一想到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少女是自己深愛的人，蕭揚的心頭便再次禁不住泛上厚厚的心酸。一想到肖瞳且不可因為此事而誤了大好的前程，蕭揚向肖瞳微笑一聲而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蕭揚——」一切感激都無法言表，面對蕭揚的好、面對蕭揚的大度以及體諒，肖瞳鼻子突然一酸迅速撲進了蕭揚的懷裡。在這個特殊的時候，肖瞳真的好怕好怕，她害怕她單薄的肩膀扛不起「懷孕」這個事實，經受不了這個事實的慘痛打擊。
「肖瞳，懷孕一個月。誰是家屬？」冰冷的醫院檢查室門口，響起醫生一陣冷漠而可怕的聲音。
「……」聽到醫生給肖瞳以及蕭揚當頭一棒的最後判決，正站在檢查室門口的蕭揚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老天，不該來的還是終於來了……
「誰是肖瞳的家屬？」醫生再次冷漠的問道。
「我……」醫生再次發問，蕭揚不僅再次感到雙腿一軟，只得硬著頭皮抬著兩條軟綿綿的雙腿向醫生走去。
「你也未滿18歲吧？」醫生用犀利的眼神將蕭揚上下打量了一翻，而後對著蕭揚翻了翻白眼嘀咕道：「挺陽光一個孩子，怎麼就辦點這種缺德事！」
「阿姨，那個，會不會是弄錯了？她應該不會……」蕭揚鬱悶的搓著手受著醫生的白眼訕笑道，這個事實蕭揚真怕把肖瞳徹底打倒。
「錯什麼錯？知道錯了就不應該辦這種事兒。」蕭揚本想是讓醫生再給肖瞳確診一次，不想卻遭開醫生再次的厲聲訓斥。
「蕭揚——」誰料，就在蕭揚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之時，蕭揚卻看到肖瞳臉色蒼白、渾身哆嗦的站在了檢查室的門口，喚了一聲蕭揚的名字，肖瞳立即淚流滿面。